陈一平和安风的婚纱照是托了她的朋友拍的,没去马尔代夫也没去什么迪拜,只在后海和各自大学的校园里取了一些景,花了两天时间就结束了。
对于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两个人都不太在意,什么女孩子一辈子一定要有一件自己的婚纱啊钻戒什么的,纯粹是资本炒作出来给民众洗脑的。
最终路过故宫的时候,陈一平才确定了按照传统仪式来举办婚礼。
文化输出的另一面,其实就是价值观的重塑,他不想在崇洋媚外的道路上给西方添砖加瓦。
郭思思得知后,亲自给安风设计了一套传统首饰,花光从小到大积攒的零花钱,从国外打造好了带回来。
她回到朝港的时候,恰逢徐华带着故交亲朋在家里做客,听话题是要调解爸爸和三叔关于家产的争端,她听了几句便上了楼。
当初三叔突然带着二房三房去高等法庭起诉的时候,她和堂兄郭起就觉得不对劲,搞不明白的情况下,两个人索性在国外待着不回来。
直到霍盼盼要参加奥运会,郭起直接从伦敦飞回京城,没有回过家。
倒时差一觉睡到了深夜,她饿着肚子下楼觅食,却看到爸爸和大伯三叔正坐在一起喝酒。
其乐融融的,哪里有新闻上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争家产的样子?
“下次再有这种事,让阿起去干。”郭宇明显喝醉了,重重的呼出酒气说道,“我郭老三现在都成了逆子了,媒体怎么说的?父亲尸骨未寒,我就闹着争家产。”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郭霆无奈笑道,“说我贪财不顾兄弟情义,哎,某人倒好,他就轻飘飘的让律师发一份声明就行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郭震摘下眼镜慢慢说道,“我们是坏了名声没错,苏兄弟的牺牲比我们大多了,省部级的官位说辞就辞了。”
郭霆和郭宇默然,苏国昌因为南沙的事情蒙受了不白之冤,不得不主动辞职,对于一个五十岁的官员来说,这个年纪正是要最后拼一把的时候。
运气好的话只要更进一步,开全国大会的时候可以坐主席台。
然而他一辞职,前途和念想就都随风而去,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了。
“苏兄弟说放弃就放弃,这等干脆利落我是很佩服的。”郭霆点点头说道,“都是做父亲的,也都只有一个女儿,我能理解他。”
郭思思正要走进餐厅,却听到三叔大着舌头问:“二哥,你真要把思思嫁给那小子?”
郭霆揉了揉脸:“我本想着过几年等她再长几岁,也许对他的心思就淡了,可…”
“爸,大伯,三叔。”
郭思思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题,走进餐厅,看了看桌上的下酒菜,甜甜一笑,
“我有点饿了。”
“快坐快坐,坐三叔身边来。”
郭宇没有结婚,把大哥二哥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可劲的宠着侄儿侄女。
三个长辈看着郭思思安安静静的吃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大伯,我明天去京城找堂嫂,您有什么要我带过去的吗?”郭思思打破了沉默问道。
“没有,她忙着比赛,你可能都没机会见到她。”郭震说道。
“丫头,你是去京城找你堂嫂,还是找那个臭小子?”郭宇板着脸问道。
“我做了一套首饰给风筝当结婚礼物,我要亲手送给她。”郭思思说道。
郭宇正想劝她,被二哥拉了一把。
郭霆笑道:“去了就多玩几天,他今年就这两个月有点空。”
“嗯嗯。”郭思思饭量小,吃了两口就饱了,起身说道,“那我回房间了。大伯,三叔,你们也早点休息。”
等她走远了,郭宇皱眉说道:“二哥,你怎么不让我劝劝她。”
“她的性格一半随我,一半随她妈。”郭霆笑道,“当年我说要和琪琪结婚,老爷子差点打断我的腿,最后我要放弃继承权,琪琪放弃了演艺圈的工作,他才不得不同意。”
“思思继承了我和琪琪的执着,我们要怎么劝?随她吧,反正那小子人也不错。”
郭霆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他在缅甸搞了一个国中之国。”
郭震一惊,郭宇呆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两人齐齐问道。
“就这两年,父亲走了之后的事。”郭霆说道,“要不是近段时间他要的人和钱去向全都是缅甸,我也不会察觉。”
“那地方多大?”郭震问道。
“大概,”郭霆算了算,“四十个朝港那么大吧。”
话音刚落,郭宇一个坐不稳,连人带椅子向后摔去。
“什么!?”
“金三角加上掸邦,一整片。”郭霆说道。
郭震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瞳孔一震。
要做到这一步,至少说明那孩子手里有一只上万人的武装力量。
这是要叛国吗?
“大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阿平,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瞒着我们?”
“哎?很多啊,大伯您指的是哪件?”
“…缅甸。”
“唔,这件事啊,这么说吧,人手和物资都是国家给的,我就帮着管管。”
“这样吗?”
“对啊,不然我哪儿来那么多人那么多装备,就算有钱想买也买不到。”
“那就好。”
“大伯,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我就担心你钱多了膨胀了走错路。”
“大伯,您该不会以为我要叛国吧?”
“你早点休息,见到阿起叫他跟你一起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