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平正和长辈们聊着天,突然有电话进来了。
他看了来电显示,立马出门接电话。
因为是司徒打来的。
“怎么回事?”
“首长,项目组的专家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是好事啊。”
“就是预算可能有些不够。”
“相差多少?”
“大概10亿。”
“该花的就花吧,你可以做主的。”
“好的,对了首长,按照现在的进度,最迟明年年底就能试航了。”
“确定?”
“专家们都这么说。”
“知道了。”
陈一平挂完电话回屋,低声向罗援朝汇报。
罗援朝听完,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明天你就去部里挑人!给你王牌中的王牌!精锐中的精锐!”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走出屋子去向文总汇报。
陈一平面对武总询问的目光,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明说。
过不多久,文总便带着人来了,大家连忙到院门口迎接。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小暖,在见到文总本人之后都不敢相信,大气都不敢喘。
谁能想到她就是来京城看一看太阳和风筝,却等来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文总过来一起吃晚饭?
“二爷爷,”
陈一平扶着独臂的叶二爷爷跟在文总身后进院,“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您和大爷爷的。”
“无妨,你身上的担子重,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
上午刚让陈一平立军令状的迟老将军在一旁冷哼:“小子,你是在打我这个老家伙的脸吗?”
“老首长,”陈一平嘿嘿一笑,“我也是刚接了电话才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汇报了。”
迟老将军嘴上埋怨,脸上却满是喜色。
“等下陪老头子们多喝几杯。”
“行,没问题。”
安风和苏小暖手挽着手刻意走在最后面,远远看着忙碌接待中的陈一平,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种心态,就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
大玩具最迟明年年底就能下海的消息经过小范围的传播,把一场元旦的普通家宴愣是升级成一场国宴。
范媛媛不得不把她们的餐桌放到隔壁厢房。
男人们在闲聊的时候,意外的又扯到了陈一平的学校这件事情上面。
京大重人文,华大重科研。
文总乾坤独断,让陈一平拿到学士学位之后去考华大的硕士。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但是不妨碍他们这些长者,替他谋划一份完美的履历。
叶二爷爷怕陈一平压力大,笑着替他开脱:“华大的硕士哪能说考就一定能考上的,孩子尽力就好。”
其他人也随之附和。
文总便当着屋子里一众文武的面,揭开谜底:
“智商413的人物,考个硕士算什么难的。”
140以上的智商就能称之为天才,而200以上,就纯属于妖孽,而有史以来智商最高的那个人,这个数字达到了300。
一众文武除了武总早就知道真相之外,其他人就算是一知半解的,也知道爱因斯坦是怎么回事。
“国家有幸,让你出生在夏国。”
面对众人看着祥瑞一样的目光,陈一平终于明白文总为什么替自己起了“白泽”这么一个名字。
白泽,古代神话中的瑞兽。
能言语,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能辟除人间一切邪气。
属于王者有德才出现的稀罕物。
所以文总给他军衔一升再升,也似乎有了答案。
范媛媛带着家里的女孩子们来招呼客人进餐厅入座。
这种场面对她们而言,得到历练的同时也能混个脸熟,让客人们知道她们是陈一平的贴心人。
陈一平路过她身旁的时候,轻声道:“辛苦了。”
范媛媛笑着微微摇头,安排好之后带着女孩子们去隔壁屋子。
文总的夫人李清起初见是范媛媛出面张罗,心里便有些疑惑,这时候便拉着她小声询问情况。
“一平这孩子从小苦过来的,”范媛媛小声解释道:“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他爸也一直对他没怎么过问。”
女孩子们边吃边听李清和范媛媛说着她们遇到的一些趣事,隔壁的男人们已经开始喝上了。
随着一箱又一箱白酒被工作人员往隔壁搬,气氛上来了,范媛媛大手一挥,让女孩子们也倒上红酒。
又过了一会,她们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嚎啕大哭。
范媛媛起身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李清伸出手轻轻拉住了。
“是迟老将军。”李清叹惜道,“他的前任刘老将军临终之前,一直念叨的就是咱们还没有航空母舰。”
航空母舰?!
陆伽瑶和苏小暖同时一愣,双双惊愕看向安风。
安风抿着唇,她知道,但不能说。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一阵洪亮的男声大合唱传到隔壁,女人们仔细的听着,试图从中听出自己男人的声音。
等男人们合唱结束,范媛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借着酒意,着名歌唱家开口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临近深夜,陈一平扶着摇摇晃晃的迟老将军出门上车,老将军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小子,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你准备的礼物送过来。”
陈一平不以为意的笑道:“行行行,您老回家早点休息,我可等着呢啊。”
客人都走了之后,陈一平重重的吐了口气,踱着步子慢慢回里院。
一向克制的武总和范媛媛也喝高兴了,回屋里就没有再出来。
不胜酒力的女孩子们原本已经被林嘉雯扶回各自的屋子,结果林嘉雯一去前院收拾残局出,苏小暖就发着酒疯把陆伽瑶拉到正房和安风一起睡。
林嘉雯收拾完之后正想回屋,却看到陈一平坐在一棵海棠树下,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总,你没事吧?”
陈一平回过神,招呼她坐下。
闻着他一身的酒气,她好奇问道:“你喝了多少?”
他笑了笑:“就两瓶。”
“啧,这都没醉。”
他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脸。
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回屋,才听他说道,“以前我有个朋友,他和你同名,文是文化的文。”
“嗯?”
“他是个研究历史的天才,不到十八岁就出了两本书。”
“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死于抑郁症的折磨。”
林嘉雯默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
“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吧,”陈一平站起来,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瑶瑶是个很容易就满足于现状的人,谢谢你一直在照顾她。”
林嘉雯嘴角微微勾起:“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一平回到里院,站在院子中间,迟疑的看着三间已经关了灯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