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你真的懂了吼?”
陈一平走后,林泰的生死兄弟李兆华叼着根牙签笑问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多读书,”林泰翻白眼说道:“没想到你却迷恋上波波杂志。”
“本来就是因为书念不下去才出来混的嘛,兄弟们谁不是这样子的呢?”
“你知道先生怎么跟我说的吗?”
“那个小孩跟你说什么?”李兆华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叫他先生。”
“你看到他身边那个女的了没?”
“我又不瞎,那妞又那么正点,前凸后翘的…”
“你觉得她对我们的态度如何?”
“就是眼神挺可怕的,其他没什么了吧?”
“她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死人。”林泰眯眼回忆道:“我感觉就算咱们整个堂口所有人加起来,手上的人命可能都没有她的多。”
“我靠,这么牛掰!你要早说我就给她磕几个让她收我为徒了!”
“还有,昨天那位公子哥,对咱们是客客气气的吧?”
“戴眼镜的那位大老板?”李兆华想了想,“确实是,斯斯文文的。”
“你个猪头!难道你就没发现,所有事情他都是听先生安排的?”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哎,那小孩说话的时候,别的人都只有听的份。”
“那你说,是我们厉害,还是大老板厉害?”
“当然是大老板啊,这还用说?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只能给人家卖命!”
“那现在比大老板还厉害的人,让咱俩带着兄弟们走正道,你觉得他会错吗?”
“错是肯定没错的,可是他又没说明白让我们怎么走啊!”
“你吃饭还要人喂你吗?”林泰气得直接上手,“你走路还要别人扶着你吗?猪脑子!猪脑子!”
打闹了一会儿,林泰说道:“阿华,接下来,我们要从南打到北了。”
“打就打,现在咱们有人有钱,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你特么连成语都会用了!”林泰翻白眼,“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打架,而是打下来之后要给乡民服务。”
“先生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就是他在这里留的后手,把岛上的江湖人都收编成良民。不服的就赶到美洲去。”
“我不懂这些,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李兆华憨憨的笑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南下,高雄。”
3月24日下午
进步党党魁阿扁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竞选结果,宣布己方在大选中落败,辞去党魁和执政职务。
随着他的下台,番岛将进入一个持续两个月的过渡期。
所谓过渡,便是混乱。
先是上层人事变动,执政机构瘫痪了一半,获胜的一方要满足竞选时的各种封官许愿,落败的一方要趁着这个时候收拾手尾擦屁股…
一时之间民不民官不官,以至于台南高雄台中花莲基隆等多个地区在两个多月之间发生了多起黑道火并都没人在意。
蓝营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即将上台的获胜方如何如何优秀,施政方针将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将岛内经济带出困境,前任又留下了多少多少的烂摊子。
绿营媒体则大倒苦水,指责获胜方胜之不武搞暗箱操作,煽动支持者与之一起对抗,或游行或静坐。
当林泰突然带人回到台北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5月19日。
明天就是获胜方正式上台的日子。
他离开时带了200人,回来时人数足足翻了二十倍。
5月19日晚,台北各区彻夜未眠,数不清的社团骨干被塞进开往南美的渔船,他们是生是死全凭各自运气。
做完这一切,林泰的四千人化整为零各自散去,回到地方清理漏网之鱼,从此以后大家就是行走在太阳底下扶老人过马路的社会栋梁。
台北某家三温暖。
忙了一夜的林泰和李兆华泡在浴池里,前者正在给后者搓背。
后者后背上新纹了一条青龙,以遮掩密密麻麻的伤痕。
“爽!”
李兆华重重的吐了口气,活动着肩膀和脖子。
“现在你知道先生的厉害了吧?”林泰靠着浴池坐下,看着李兆华的肩膀微微皱眉。
那上面有一处十多厘米长的新伤,刚脱痂没多久。
“服!原来还能这么打架!”李兆华呵呵笑道:“先生了不起!”
“这不叫打架,这叫打仗。”林泰微笑道:“声东击西,暗度陈仓,釜底抽薪,最后这一仗就是闪电战。”
“我不懂兵法,我就只觉得这两个月每天都过得很爽!”
“阿华,今天起你就是老大了。”林泰突然说道:“以后还是要多读点书。”
李兆华一愣:“啊?!”
“我要去上学了。”
李兆华摸了摸兄弟的额头:“开什么玩笑,你都24了哪个学校还收你。”
林泰笑了笑:“司徒先生帮我办好了去扶桑留学的手续。”
李兆华愣了好久,挠挠头,看看林泰又看看池面,“你以前就是因为家里穷才不上学的,你去吧,我替你看着。”
“不是替我,是替先生看着,替祖先看着。”林泰正色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投资乡里,服务乡亲…”
“和气生财,善待兄弟嘛,我知道啊!我难道很凶吗?!”
“还有一句呢?”林泰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
“暗中行事,搜刮余孽。”李兆华认真了起来,“这件事一直都是我跟着你在做啊,我晓得的。”
“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啊,要看他们做了什么,也要留意他们想干什么,和那些贪污犯和卖国贼有没有勾结嘛。”
“嗯,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了。”林泰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先生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啊?你们怎么会聊到我?”
“上个月你住院偷跑出来的时候,”林泰摸着李兆华的肩膀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先生夸你仗义呢。”
“嘿嘿!你是我兄弟!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砍死。”李兆华挠头笑道:“可夸我就夸我,先生干嘛骂他自己呢?”
“啊?”
“他不就是读书人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