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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夏健迷迷糊糊地,靠着病床睡着时。

感觉有人向他靠近,并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夏健警觉地睁开了眼,看清了来人。

“王波,你怎么还没下班啊!?”夏健慌忙放下父亲的手,站起来小声问道。

身穿白大褂的王波,对着夏健往外指了指,然后就拉着他一起走出病房。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病号是你什么人,夏健”王波站到楼梯口,转身向夏健问道。

“我父亲,下午摔断腿,刚刚住进来的,你还没下班?”夏健说道。

“哦,那个老爷子是你父亲啊?”王波疑惑的问道。

“对了,我父亲摔断腿,怎么会住内科病房啊?”夏健一脸不解的问道。

“哦,咱们医院病床紧张,外科、内科、消化科等基本都住这一栋楼,没有分的那么清楚;对了,你父亲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找我,这三层楼的病房都是我负责;我平时上班就在,医生办公室,不要客气啊,夏健。”王波非常热情的说道。

“以后,肯定少麻烦不了你,王波,谢谢啊!”夏健正色的说道。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老同学,以前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汗颜的事情,希望夏健你不要放在心上啊!哈哈。”王波一脸真诚的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啊!”夏健也微笑道。

和王波分手后,夏健回到病房,夏胡友带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我把咱俩的晚餐也买回来了,趁老爷子没有醒来,赶紧吃吧;等会老爷子想吃什么,我再出去买。”夏胡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牛牛,你说我爸,他为了一件t恤衫,自己舍不得穿,非得给我;哎,摔断腿,你说我该咋办啊!我没法向其他人交代啊!”夏健揪心的说道。

“交代什么?都是亲子热妹的,他们应该会体谅老爷子的用心;你也不用自责,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哎,我连父母的面貌都记不清了,你就感到幸运吧!你最好希望老爷子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好!

“哎,你说咱兄弟俩,这都是怎么混的,马上要知天命了,结果日子过的一塌糊涂;哎,这都是命啊!我就算饿死在缅北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有老爸关心,知足吧,兄弟!”夏胡友有些伤感的说道。

“嗯,行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还是好好挣钱,好好活着吧!等我们有钱了,帮你报了仇,然后想法查清你母亲的下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母亲咋样了?”夏健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先想法挣钱吧,报仇吧!至于 我母亲啊!我都已经忘却了。”夏胡友低头说道。

两个人在病房里,人手拿着一份盒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也幸好,这间病房里,只有夏健父亲一个病号。

两个人吃饱饭,轮流去外面的楼梯口吸了一支烟。

这时夏健的父亲也慢慢的醒过来,可能是麻药的药效已过,老爷子一醒过来,就皱着眉头,不断咬牙。

“咋了,爸你那里不舒服,腿是不是疼啊?”夏健关心的问道。

老爷子咬着牙,朝四周望了一圈,然后才艰难的说道:“他们都走了?就剩你自己了,小健。”

夏健冲父亲点点头,又指着旁边的夏胡友对父亲说道:“爸,你还认识他吗?原来我们隔壁夏爷爷家的牛牛。”

站在床边的夏胡友,走向床头对着老爷子笑道:“夏叔,我是牛牛啊!还记得我不?”。

夏健的父亲极力的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会,用右手点了一下,说道:“牛牛啊!你咋变老了啊,和小健同岁吧,你看看你们两个,都老成啥样子了?”。

夏健怕父亲引动伤腿,慌忙扶着老爷子的后背,打趣道:“我们都四十好几了,你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吧!”。

也许是活动幅度太大牵动伤腿,也许是麻药失效,老爷子说完几句话后,就又皱起眉头,紧咬牙关,额头也开始有细密汗水渗出。

夏胡友见状,连忙问道:“夏叔,你想吃啥,我现在出去买?”。

“馄饨!”费了好大力气,老爷子才说出两个字。

“好嘞,您老等着啊,我马上下楼去给您买。”夏胡友一边说着,一边朝我点点头,就走出病房。

夏胡友刚走出病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药液,一边拿出酒精棉签,压住老爷子的左手针头,一边对夏健说道:“今天的药已经全部输完,明天早上接着输,你晚上要关注老爷子,千万不要碰到腿啊!”。

护士拔下针头,取走空瓶后,掏出笔在床头的病例牌上,写了几行字后就离开了病房。

夏健帮着父亲,调整了一下左手的姿势,又把病床摇高一些,让父亲背靠着床头,身体舒展一些;做完这些后,夏健坐在病床边上的凳子上,握着父亲满身青筋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不停的摩挲着。

夏健回忆起小时候,他总是这样拿起父亲的手,放在自己刚刚长出绒毛的下巴处,问父亲:爸,我是不是已经长胡子了,我要长大成人了。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看着夏健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喘着粗气说道:“小健啊,你已经长大了,可爸爸我已经老了。”

老爷子可能是说话太着急,一下子引动了左腿,疼的他忍不住,哎呦一声;脸色立马变得蜡黄,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流下。

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夏健不由自主地,用力抓紧了父亲的手。

突然,他感觉有一股气流,从他的手臂处传到手掌,然后通过指尖输送到,老爷子的手心中,随着这股气流不断的涌入,老爷子原本蜡黄的脸上,慢慢恢复正常;刚才还疼的龇牙咧嘴的老爷子,这时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夏健,不知所措。

夏健在震惊的同时,一边加大气流的涌入,一边思考:自己眼睛能夜间视物,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这股气流的流动轨迹?

想到这里,夏健屏气凝神,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这股气流上;让夏健惊喜地是,他果然能看到一股若有若无地气流,在老爷子体内经络中穿行。

夏健又把目光看向,老爷子的左腿骨折处,那里小腿的胫腓骨断为两节,旁边的血管也出现了堵塞和淤肿。

夏健对于自己能看清人体内的构造,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喜悦。

他尝试引导这股气流,往父亲小腿处运行,可能是路途遥远,亦或是他功力达不到,总之,每当他尝试时,脑海里就传出撕裂的疼痛感,手臂也传来麻木感。

思索良久,夏健突然暗自骂道:“我就是一头猪啊!不知道,直接把手放到伤口处啊!”。

想到就要做,夏健起身来到病床的另一侧,把手捂在了父亲的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