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新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可能是觉得费映东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吧,这些秘密对他的吸引力大于那个黑包里面文物,况且费映东利用装着文物的包裹来吸走别人的注意力,并不是第一次,谁又说得准他是不是在故技重施。
袭击者们分散撤离,他们的车辆撒到秦都的各路段上,混进城市密集的车丛里,外表上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车辆,追踪者很难将他们区分出来。
时来新跟定劫持了费映东的那辆车,穿过秦都的闹市区,一直来到秦都市的远郊,这里的路况变得比较差,只有一条土路,车子在颠簸中向前行驶。
车子在即将到达某个村庄的附近时停下了,这里孤零零地建有几间平房,建筑体相当简陋,顶盖是锌铁皮,外墙的红砖暴露在外面。
房子的四周堆着不少的杂物,都是些破旧的家具,还有大概是建房子时用剩下的破砖瓦,地面是黄泥地,夹杂着不少的废弃饮料瓶、破碎的纸片和烟盒,显得凌乱肮脏。
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戴黑头套的枪手,一个走向平房去开门,另一个摘下头套四下里观察。接着费映东被推下车,他下车后立足不稳,身体一歪倒在泥地上,粘上一身的黄土。
从车上又下来两个人,走过来也没有再为难费映东,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他往屋里搬。
这时时来新的车子已经出了城区,见目标车辆停下来,也放慢了车速。
不久他来到那条崎岖不平的土路前,并没有驶入,依靠天上泡影的视野,他选择走另一条公路,这路可以兜一个圈子到达那处平房。
在距离那处平房二三里的地方,时来新停下车,把车子隐蔽在一片矮树林后面,他取出装着狙击枪的大提琴盒子,向目的地走去。
他去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坡,离费映东的位置有两千多米,他现在不打算动手,先在远处观察,晚上才是最好的时机。
平房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外没有其它的家具,连张床都没有,费映东被捆上了手脚和一张凳子绑在一起,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枪手们却懒得再管他。
蹲守是一项极需耐心的活计,幸好时来新已经习惯了这种操作,让泡影悬在继续悬在半空,本尊就在野地里盘腿而坐,进行打坐运息,不时在脑海里把泡影的视野切换过来看一眼。
时间很快到下午,有一辆车从远处驶过来,一直来到平房外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居然西方人的外貌,时来新仔细一看,此人他见过一次。
前段时间他监视费映东时,见到过这人和费映东在咖啡店见面,费映东与其见面后立刻就出售了一件玉扳指,买车、租房、聘请保镖。现在看来,费映东在那时候就知道西方人所代表的势力要对他下手。
西方人走进平房,跟几位枪手打招呼,然后来到费映东面前,他把塞在费映东嘴巴里的布团取出来,凑过去说了几句话,费映东艰难地摇摇头,好像是拒绝了什么。
西方人眉头皱起来,缓缓直起身体,朝着在一旁的枪手们做了个手势,有一位枪手走上前来,对着费映东拳打脚踢。
费映东开始咬着牙苦忍,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声叫起来,连在屋外窗边的泡影也听得一清二楚。
枪手怕惊动到附近的人,连忙把布团重新塞进费映东的嘴里,然后对其继续殴打,费映东只能在喉咙里呜呜地叫着。
打了一会儿,西方人见费映东实在虚弱,怕要打坏,马上叫住枪手。过了十分钟,西方人又再向费映东问话,后者好像没有听见,瘫倒在椅子上喘气,于是便换个枪手上去行刑。
接下来费映东足足被摧残了一个小时,连时来新都觉得有些佩服,的确够硬气,始终没有屈服于西方人的淫威。
费映东身上伤痕累累,被打晕过去两次,怕他真扛不住醒不过来,西方人最终还是喊停,枪手们住了手。
今天看来是不能再继续了,西方人有些无奈地走出平房,上了他的车子离开。
就在西方人离开后没有多久,时来新看到了有几辆车从市区方向驶过来,这个时间来这一带的车子很少,它们还是一起行动的,马上就引起了时来新的注意。
这支车队一共有三辆车,从外表来看都是普通的车辆。当时来新让泡影靠近过去想看清楚里面的人时,发现车上的人也都戴着黑头套,头套的款式与银行门前的袭击者略有不同。
再仔细查看,时来新发现这些人身上都带有武器,有的人甚至拿的是自动步枪。
车队的车速不快,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来到平房的附近,距离大概有两千米的时候,车队就停下来了。
与此同时,从天空的远处飞过来一架无人机,这种无人机体积不大,灰色涂装,看上去很熟悉,在琪乐村枪战的时候联邦调查局使用的就是这一款无人机。
时来新连忙从小山坡上离开,躲避无人机的侦察,他进入一片果树林,这里的果树虽不算繁茂,但躲避无人机的镜头是足够了。
无人机在这片空域盘旋,高度保持在两千米左右,在这个高度,地面上光靠眼睛是很难发现它的。
无人机似乎是车队的人在控制,他们停留在原地,车内有人手捧着掌上电脑在观看着什么,还有人在使用通讯器材。
过了约摸十分钟,这帮人弃车步行,拢共有十几个人,没有朝时来新的方向走,他们选择了背向平房大门的一面,那里有一片野生的灌木丛,完美地遮掩了他们身影。
这伙人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动,十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藏着,估计是借着天上的无人机在监察,时来新猜他们也是打着晚上行动的主意。
屋里的人这时也没有太多的动静,他们在屋里安静呆着,或闭目养神,或在保养枪械,在屋外始终保持着有一个人在警戒,其他人轮流换班。
费映东依然被绑在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无声无息的,屋子里的枪手怕他死掉,看过他两回,拿脚踹了他几下,见他还可以缓缓地动弹,就给他喂了点水,时来新见状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