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新向关伟宁示意了一下,关伟宁当即给胡观德介绍了“互助会”和“互助基金会”的基本情况,胡观德听完,作为一会之首脑子当然够用,这个方案的用意他是明白的,但习惯了谨慎决策的他,一时也难以下这个决心。
时来新当然也不会要他当场表态,强扭的瓜不甜,给胡观德一个足够的缓冲时间,马上换了个话题聊起来,当晚宾主双方尽欢而散。
第二天陆令到达瑙越,三方再度坐在一起,讨论“三山会”加入“互助会”的可行性,胡观德当场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到沙尼国“和胜鸿”的基地去看看,好解开心中的一些疑虑。
对胡观德的这个要求时来新非常欢迎,事实胜于雄辩,亲眼去看看,比说什么都有说服力。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瑙越与沙尼国之间的航线已经相当安全,胡观德进入沙尼国没有多大的问题。
时间紧迫,马鲁国时局变化的压力逼人而来,时来新当即决定,让陆令陪同胡观德去沙尼国,第二天就走,刚好有一支运送物资的船队要出发。
当时来新在安排胡观德的沙尼之行时,在瑙越市郊的艾瑞肯军事基地,有一架运输机降落在基地唯一还完好的跑道上。
机腹后部打开落下舷梯,首先走下来的是一位身穿特战队军服的军官,身材高大,身上全副武装,见到站在跑道旁正向他招手的布朗少将,立即快步走来。
“凯森,一路上还顺利吗?”两人互相敬礼,布朗先开口问道。
“有些周折,我的老同学。” 凯森长着典型艾瑞肯人的钩鼻,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怎么,军情局里还有敢不配合你的人吗?”看得出来两人关系熟稔,言谈间比较随便。
“让我遇到麻烦的是他们。”凯森指了指身后运输机的位置。
此刻正有一批身穿黑色特战服的人员从运输机上走下来,黑乎乎一片,清一色的全副武装,暂时看不出来有多少人。
布朗少将定睛一看,这批特战人员军容肃整,个个身形矫健,身上散发出一种彪悍的气质,好一伙强兵的架势。
“这批人不错,不像一般的部队,哪里弄来的?”布朗好奇地问。
“F4特战旅的,怎么样,不一般吧。”凯森也回头看着这支部队,颇为自得。
“国防部那边舍得把这些人给你?”布朗明显吃了一惊。
“一共一百二十人,我们局长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我在接收这支队伍时费了很多功夫。”
“你们军情局的行动队也是相当精锐,还不够你用的?真搞这么大的阵仗?”两人边说边走向一旁的军用吉普车。
“我也是不得不然,对手实在不简单。”
“海登的事情,我很抱歉。”布朗知道海登曾是凯森的副手,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海登运气不好,刚开始独当一面就碰上不同寻常的敌人,临来之前我还到他家去看过他的太太和孩子……这笔账是一定要清算的。”提起海登凯森又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开始是坦森,接着是海登,局长的压力不小,难道昆北人就真的这么强?”
“据我所知,浩特分局直接面对的敌人统工部杰捷西兰分站,听说他们当中有很厉害的人物存在。”布朗少将和凯森是军校时的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他不希望凯森重蹈覆辙。
“我也掌握了一些统工部杰捷西兰分站的情报,奇怪的是这个分站的建制规模很小,所属的人员不多,他们凭什么和分局的力量抗衡?”凯森眉头深锁。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布朗问道。
“老同学,我要麻烦你的地方多着呢,你不要嫌我烦就好。”
……
一连多日,时来新都在随着察阔青训练,皮齐的比赛视频他已看得滚瓜烂熟,察阔青从别的渠道也搞到了一些皮齐在其它比赛的实况录像,两人发现皮齐手上的功夫竟然也不弱。
一直观看瑙越格斗大赛的观众对皮齐的腿功印象深刻,没有机会看到他出手的场面,可能是对手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压力,也可能是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格斗大赛中的一系列比赛里,大家只看到皮齐凌厉的腿部攻击。
察阔青花大气力搞来的是皮齐在部落间决斗的录像画面,在这些生死决斗中,皮齐的重拳、持械、摔跤一点也不含糊,比较起来,决斗中皮齐表现出来的危险性要超过瑙越大赛数倍。
全状态的皮齐更加难以对付!
为了找出针对性的打法,时来新向昆北国内的程佩求援。程佩对战舞这种少见的格斗术也是首度接触,但身为武学大师,自然对不同类型的格斗术见猎心喜,仔细对时来新发过去的视频进行研究,还专门向厉老请教,长考了数日,才理出来一些头绪。
“要特别注意战舞在攻防转换间的突然性,它的厉害之处在于防守的同时可以立即转换成攻击,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当对手在地面倒立的情况下,我们习以为常的人体弱点忽然都不存在了,在我们意识到攻击落空的时候,攻守在刹那间就已经易势。”人在千里之外的程佩在电话中指点时来新。
“一些我们平常比较少用的招式往往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低鞭腿,摸准对手的攻击节奏,对手就会像自己送上来一样……”
程佩的指点,就像在黑暗中的闪电,给了时来新解决问题的灵感,奇诡的战舞格斗技同样有缺点存在。
时来新问自己,我能抓得住吗?时来新在脑海里一次次地模拟与战舞的对决,那快到让人窒息的腿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划出,时来新只能被动招架,“砰”,腿上的巨力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接着不过十分之一息的时间,又是一脚袭来,“砰”,时来新被动地再退半步。
真的只能这样吗?他的反应速度只够做出招架的动作,很被动,这种被动的态势贯穿整个战斗的过程。
这个弱点他抓不住。
时来新苦恼地坐下,伸手不断抓挠留着短寸的头皮。
他满脑子都是皮齐不断翻滚的身影,间或还做出一个战舞那怪异的舞蹈动作,而他一直陷在对方的节奏里,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