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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脸色阴沉 > 第103章 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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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宁越地区的天气预报,一场新的寒潮从北面袭来,最低气温将下降到零度左右。天空变得更加暗沉,地上的霜冻非常明显,城市到处弥漫着萧杀的气氛,人们都不愿出门,街面非常冷清。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来新第一件事仍是打电话。文慧说,手术刚结束,女儿被送进观察室,要观察一天,手术还算顺利,接下来是康复的事情。她也联系好易鲁帕洲一家着名的康复医院,准备等术后恢复得差不多,就把女儿送过去。他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花费,他会想办法再送些钱来。

电话打完,他去练了几组器械,再洗过澡,看时间也该动身了,健身中心不能过夜。他决定回江培县的住处,到更衣室换上骑行服,他有一辆自行车放在楼下,取了车,没有往过江大桥方向走,按照惯例要先让泡影到医院去一趟,此刻身处的位置有些远,要往医院方向骑上一段儿。

转眼间,泡影来到医院,找到观察室,见女儿正在熟睡,文慧却在外面边打电话边在哭,时来新皱眉,又出事了?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黎明小区文慧家门外,出现一个穿黑衣蒙脸的男人,他熟练地在大门上安装着一个装置,当中最显眼的,当是那个用黑胶布层层缠绕的几根雷管。装置安放好,那人还拉出一根极细的、数十公分长的金属线,绑在大门的门把手上,然后用一个常见的快递大纸箱,盖在那个装置上面,又检查一遍无误后,人才离开。

过后有邻居经过,都不太在意,以为是快递小哥放在门外的,这很常见。

过了一段时间,接近黄昏时候,文慧的母亲做好饭,把饭菜和汤装在保温壶里,正准备往医院送,伸手刚拉开门,爆炸就瞬间发生了,发出一声巨响,大门被炸掉,整栋楼都感觉到震动,文慧母亲当即被爆炸波及,倒在一片残骸中,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事发时邻居们大多在家,立刻报了警,警察和救援人员很快来到现场,把文慧母亲送走抢救。

文慧接到消息时,感觉真如天降霹雳,人都懵了。她父亲已马上赶过去,这边暂时离不得人,她只有在观察室外等待。

好在文慧母亲被抢救过来了,不过受伤比较严重,估计还要长时间卧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文慧崩溃了,在女儿的病房外面痛哭不止,一遍遍拨打时来新的手机,但哪可能打得通,他早把手机卡拔出来了。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但她不管,仍是一遍遍地打,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他会帮助她,可以求助的也只有他,打电话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安慰。

这一幕透过泡影传给了时来新,他也非常担心纳闷,要知道也很简单。他刚把电话卡插上,居然电话立即就响了,一看果然是文慧,接通了,首先听到的是文慧的哭声,

在文慧的断续诉说中,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也明了,又有人跳出来了。他先稳定住文慧的情绪,“这事交给我吧,你照顾好她们。”

放下电话,他寻思起来,什么人放的炸弹在于他真不好查,可对于有些人来说会很简单,再加上今天对他的围捕,那就两笔帐一起算。

在回江培县前,他还是控着泡影去了黎明小区一趟,结果没有任何收获,一片冷清,鬼影都没有见到一只。

寒潮已经抵达,整个城市在寒风雪霜中飘摇,今夜恐怕就是零度以下的气温,自行车轮胎在雪地上行动得异常艰难,即使用尽力气蹬踏,速度也快不起来,看来明天开始是不能骑车了。

路上空无一人,为躲避寒潮,城市里的人们早早就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哪还有愿意出门的。

这时道路远处有大灯照射过来,不一般的亮,有点刺了时来新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眯缝了眼,原来迎面而来有一辆军用越野车,军用车辆的照明系统果然不是普通车辆可比,两边继续前行,一人一车擦身而过。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肖蓝,看到路上居然还有人在骑自行车,觉得很稀罕,不过他只敢闷在肚子里,因为长官心情很糟糕,没有人会多言触霉头。

接到付跑中枪的消息,联邦陆军第二十八军军长付标中将,立刻从二十八军军部驻地出发,急赶了数百公里,终于到达宁越,现在正是要去陆军总医院看儿子。

一直都和医院保持着联系,最新的消息是,抢救手术已经结束,出血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子弹没有伤及内脏,不过还要进行观察。

肖蓝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看付军长,见后者正紧闭着双眼,靠在座位上休息,他的眉头始终微皱着,熟悉他的肖蓝知道,这说明他并没有睡着,相反是在思虑着什么。

前面的灯光亮处,正是陆军总院的大门,“将军,前面就到医院了。”

肖蓝轻声提醒,付标睁开眼睛,看看四面,轻轻叹口气,吩咐:“待会儿你打个电话给常石义,让他领一队人来,带齐装备。”

肖蓝有些了然地点头。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厅前,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口的寒风中等候。

门口两人,一人是医院的院长邓崆,另一人是宁越市市长秘书魏继辉,两人把付军长迎进门,恭敬地寒暄过,便引着众人往重症观察室走。

市长龚如飞和院长邓祖兰都在那里,见付军长过来都迎上来握手,市长龚如飞面带凝重,劝慰了几句,院长陪他们隔着重症观察室的玻璃,看付跑的情况,一边还介绍着治疗的情况,付跑还在昏睡中,脸色苍白,满身都挂着仪器针管。

付军长很仔细地看着,一脸的平静,旁人很难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他看了好一会儿,便与院长邓崆握手,说了几句辛苦感谢的话,然后院长先行告辞离去,剩下市长和他两人。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休息室,关上门密谈了十几分钟,两人的秘书都在外面等候。两人走出休息室,龚如飞就离开了。

付标独自又回到重症观察室,在外面找张长凳坐下,司机把热饭送来,都是医院准备的,他没有胃口,只让肖蓝两人先吃。

刚才人多的时候没有留意,重症观察室外的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位姑娘,她一声不响,眼睛略有红肿,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付标若有所悟,站起身走到姑娘的跟前。

张诗卉看着眼前的将军,不用介绍她都知道他是谁,他和付跑的样子很像。

付标神色略带些慈祥,伸手止住要站起来的姑娘,和她一起坐下,聊了起来。

张诗卉觉得这位首长并不威严难近,还相当和蔼,便不由说了许多,和付跑是怎样认识的,手头上这个案子的案情,办案过程的种种不顺,乃至今早遭到枪击的具体情形,甚至对联邦调查局的不解,全说了出来,付标很耐心地听着,特别在提到“时来新”和“联邦调查局”两个名字时,眼里才露出一丝精光,散溢出一点杀伐沙场的味道。

两人直说到宁越市警察局局长张树远到来才打住。

面对闻讯赶来的张树远,付标换了一副面孔,不苟言笑,比较严肃,给到四周一股压力。张树远老于官场了,怎会看不出他有慢客之意,表面上依然做足,慰问几句,夸奖了一番付跑后,便打算收摊。

付标却开始真正发声:“张局长,付跑是你手下的兵,该干什么,哪怕受伤牺牲,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担心宁越市的治安局势,现在有些严峻呀,就算离得远,我也有些耳闻,这段时间严重的枪战有几起了?当然,地方上的事情轮不到我发言,我可是严格遵守联邦法律的。即使有些部门越界,你们也应该持中守正,有自己的规矩。什么时候听说过,联邦调查局成了警察系统的上级部门?这不是乱了套么。”

张树远纵是老官油子,听到这,脸上都有些抽,但也犯不上当面回怼,只是场面上敷衍道:“将军您的意见我不会听不进去,回去就和局里的同仁分享这些观点,付跑这边您也不用太担心,他年轻身体好,恢复得也快。今晚我也就不多打搅了,您注意休息。”场面话交代完,马上告辞而去。

看着张树远离开,付标的脸仍旧冷着,招过肖蓝,放低声音道:“常石义到了后让他先到办事处呆着,别乱跑,我身边也需要几个人,让他挑身手好的,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