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起身摸黑想去开墙边的开关,刚靠近墙面,一股冷意就扑面而来。
这里有暖气,怎么可能会这么冷?
“阿年。”她叫了一声江祈年。
“姐姐,怎么了吗?”
江祈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代表他不在她旁边。
温杳试着开灯,却没有一点效果,身边仿佛有台冷气,不停朝她挤来。
“温杳……”
“温杳……”
他痴痴的摸上她的脸,却遭到她激烈的反抗。
“靳舟望,你放开我。”
他身上太冷了,温杳实在抵不住,“我不管你怎么突然出现,但你先放开我。”
靳舟望却不管不顾的抱紧了她,“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成功抱到她的那一刻,靳舟望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触感。
他激动得就要哭出来,下一秒被人从身后攥开,不让他接近温杳。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靳舟望握紧手冷冷看着江祈年温杳,“温杳,他是谁?”
温杳皱了皱眉,对他很是厌恶,“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他一时哑口无言,愣愣看着她眼眶渐渐红了。
“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等了你这么久,就为了见到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温杳好心提醒他,“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被枪毙死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
听到她的话,靳舟望有一瞬间迷茫,下一秒就感到头疼欲裂。
他捂着头,疼痛难忍。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有死……我怎么可能死了……”
他不愿记起的事情被她再次提醒,还是想起来了。
看到她跟江祈年如此亲近,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哭着质问她,“为什么啊?我明明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就是喜欢你,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崩溃的蹲下身子,拉着她的腿哭得泣不成声。
对于他狼狈的模样,温杳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当初应该跟你说得很明白吧?”
他是杀人犯,看着就让人恶心。
她巴不得他去死。
江祈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姐姐是之前被这个杀人犯挟持的那个女生吗?
可是陆般漓不是说她没离开过c城?
温杳冷漠的俯视他,“我不管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总之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离开。”
靳舟望捂着脸无声落泪,不想被江祈年看到他这个样子。
-
天一早,温杳没在客厅看到靳舟望,便以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高兴的上了个香,敲响江祈年的房间,转头收拾东西了。
江祈年听到她的声音本想回应,但被人掐着脖子怎么也喊不出来。
靳舟望一改昨日的狼狈样,诡谲的对他笑着,“就你这种人,也配待在她身边吗?”
“看样子好像被她养的很好?”
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你怎么敢的?”
想到昨晚对方就缩在她怀里,靳舟望就十分生气,“去死吧你。”
江祈年许久未进食,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被他这样掐着,身上的温度越发冷,身体越发变得透明。
他真的会被眼前的人弄得魂飞魄散的。
想到这里,江祈年剧烈反抗着,他不想现在就消失,他还没找出杀死他的凶手,他还没跟姐姐说再见。
他不能就这样走了。
他越反抗,靳舟望越兴奋,“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别人这个样子了,真的都快忘记杀人的快感是什么。”
江祈年开始没了力气,缓缓放下手,眼角流下一滴泪,“姐姐……”
“砰砰砰——”
门被人大力敲打。
“靳舟望,我警告你别对他动手动脚的!”
靳舟望一怔,松开了江祈年。
江祈年打开门,看到温杳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姐姐……”
温杳抱着他安慰,眼神死死盯着靳舟望,满是厌恶。
恨不得他立马就去死。
靳舟望整个人都不知所措,想到以前他也老抱她,也会像江祈年现在这样哭。
现在他再也没有资格了吗?
“你没死全就算了,做鬼也要伤害别人吗?”
她的质问令他很是难受,他着急的想要解释什么,但她说得确实是实话。
他根本就克制不了杀人的冲动,特别是在她身边的男人,他全都恨不得他们去死。
“你之前还跟我说了什么,我看你全都忘了吧?”
果然男人的承诺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不是的。”他摇着头,很是委屈。
“姐姐……”江祈年拉着她衣服,“我们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他对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痛,吸点香就能好了。”
温杳揉了揉他头,看了眼他的脖子,帮他吹了吹,“是不是好点了?”
江祈年红着脸点头,一想到靳舟望在他身后就有些得意。
就算他跟姐姐有什么,现在都没有关系了,姐姐现在只会注意到自己。
温杳笑着捏了捏他脸,让他出去吸了一会儿香,看上去精神好点后便带着他出门。
刚开门,温杳就看到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一看,是她之前跟靳舟望打视频的截图。
右上角是小小的靳舟望,占着大屏幕的是笑意晏晏的温杳。
他们两个貌似没有拍过照,靳舟望好像也从来没有提过。
这是靳舟望自己截图洗出来的。
江祈年看着照片上的两人,起了嫉妒的心理,想把照片扔掉。
温杳没什么想法,毫不犹豫把照片扔到垃圾桶,牵着江祈年的手走了。
靳舟望站在房间里许久,等关门声响起才刚出去,小心翼翼的吸了几口香,来到了垃圾桶旁边。
拿回照片,拍了拍上面的灰,呆呆的看着,看着看着,就掉下了眼泪。
砸在照片上,逐渐遮住温杳的脸蛋,又被靳舟望快速抹掉。
颤着手摸着照片上的她,喉咙发干,却一直喃喃道:“我的杳杳……”
“我的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