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夜已深,打更人戴着斗笠走在长街上,裹紧了单薄的衣裳。
雨水落在屋檐上,积水成渊,一名男子拿着剑,抬脚慢悠悠的走着。
“呲啦……呲啦……”
剑尖在湿哒哒的地上摩擦着,发出略显刺耳的声音。
“轰——”
随着一声响声,偏僻地方的唯一房屋的门轰然倒下,惊动了里头的人。
温杳坐在角落里抱紧了自己,抬眸看了眼男子,又低下了头。
破旧的房屋什么没有,只有桌上的灯火晃动,男子想喝杯茶都不行。
“让我看看,谁会被我救走呢?”
路渐深很是无聊,一无聊就忍不住找点事情做。
这不,今夜看到街上有名妇人偷偷摸摸带着一名女子过来,他就赶忙来凑热闹了。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公子,如果你愿意救我,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几名女子跪在地上求着他,看到对方容颜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路渐深穿着一身黑衣,身材修长,容颜俊美,幽深的黑眸深不可测的看着他们,脸上十分淡漠。
如此俊美的男子,看上去很有实力,能傍上他就好了。
路渐深把剑放到破烂的桌上,嫌弃的看了眼椅子,到底没去坐。
“做牛做马?”他在烛光下露出一个笑容,“那现在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一名女子快速上前,跪在他脚边想想些什么,就被他一脚踢到墙上。
下一秒,桌上的剑就被他拿了起来,毫不犹豫刺向她的心脏。
“啊——”
听到他们的尖叫,路渐深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们闭嘴。
“嘘。”他轻慢的笑着,黑眸泛着冰冷的杀意。
他们唯恐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大气不敢喘一下,不停往角落缩去。
“挤什么?”
温杳正在接收剧情,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事,被人一挤,思绪全断了。
路渐深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微垂着头,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过来。”他勾了勾手指,想让她过来。
“你说过去我就过去?”她不要面子的啊?
他微微眯眼,抿紧了唇,自己拿着剑走上前,往她旁边的女子狠狠刺去。
由上而下,狠狠灌入心脏,对方根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瞪大了眼睛停止呼吸。
其他人再也忍不了,纷纷要跑走,刚到门口处,一把短刃就从身后飞刺进了墙上。
最前面的女子刚跑到那个位置,要是她速度再快点,这把短刃就会插进她的头部。
“我很享受追猎物的感觉,如果你们真的要跑,就得跑得远一些。”
路渐深说话间隙,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在灯光中格外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果真是个疯子。
温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原主是个孤儿,一直住在天桥底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有心人也是看上她这一点,在晚上偷偷摸摸打昏她把她带到这里,准备卖个好价钱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这里有十几个女子,有些是不受宠爱的小姐,有些是丫鬟,反正除了温杳,其实他们都不是好人。
原主就是被卖给其他男人,被欺辱而死,希望摆脱这一切,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想再回天桥底下住。
“公子,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吧。”
“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路渐深啧了一声,不满的摇了摇头,“银子,我有大把,但杀人的快感,可不是一直都有。”
话落,他拿着剑,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刺向他们的喉咙。
杀的越多,他就越兴奋,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也毫不在意,把这里当做屠宰场般,下手越发凶狠。
那双黑眸,因为做着他高兴的事情,变得亮晶晶的,笑意满满。
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温杳吞了吞口水,想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疯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到你了。”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含着几分冷意。
温杳一秒哭了出来,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公子……”她声音带着哭腔,在祈求他不要杀自己。
她穿着有些破烂的薄衣裳,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大颗大颗从她眼里掉下,颤抖着声音好不可怜。
抬头望他时,露出了细长的脖颈,肤色白皙,显得娇嫩柔弱。
他眉眼间染上几分烦躁,抬手动了动,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拿剑指向了外头。
他听到有碍事的人过来了。
只见门外闪过一个人影,看到里头的情况瞬间怒了。
老妇人嗓门贼大,朝温杳怒吼:“是谁干的?!”
这里除了她,就路渐深一个活人,还能有谁干的?
温杳无语的同时伸出手指弱弱的指着路渐深,嘴上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地上鲜血淋漓,被老妇人搞来的女子全都躺下,在说着老妇人这几天的努力全都白干了。
“我要你付出代价!”老妇人怒吼着扑向路渐深。
温杳一眼看出了结果,其实她都不知道,这老妇人智商有这么低吗?
路渐深都能把这些人全杀掉,老妇人一个武器都没有,就敢跟他肉搏。
可谓是……
很勇。
“噗嗤——”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老妇人也陪着其他女子一同去了。
嗯……
她很难评,祝不了她成功。
路渐深坐到凳子上,拿出手帕擦拭着他的剑,眼睛一直盯着温杳看。
温杳害怕的抱紧自己,“公子,你放我走,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他垂下头没有说话,擦完剑上的血渍后把帕子扔到地上,轻飘飘的飞在空中几秒,刚好落到老妇人的脸上将其盖住。
把剑佩戴在腰上后,他又重新拿出一条手帕,走到她面前,静静看了她许久。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把她拉了起来,将手帕放到她手中。
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帮我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