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只看不说话,他觉得重要的地方便多看两眼,而耿廉则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给他一一介绍。
足足半个时辰后二人才出了房间,耿廉原本是要带楚一凡去正厅喝茶说这个事情的,楚一凡忽然就停了下来。
“耿尚书可有稍微私密一点的客房?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二人进入书房屏退下人后,耿廉看见眼前这林一眉头紧锁,好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般。
好一会儿后楚一凡才道:“看得出来耿尚书很在意九夫人,可知夫人有何症状啊?”
耿廉愁眉不展道:“一来是因为好友所托,二来我确实在意这个丫头,年初我刚退出朝野时本想立这丫头为正房来着,可是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
“她每每被鬼附身都是在夜间,鬼附身时她都把门反扣起来,没人敢进去,天亮时候鸡鸣时分便没事了,白天一切都挺正常的。”
“哦!我第一次进官家宅院,小地方来的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耿尚书可否领林某四处走走?”
“这有何难?随老夫来!”
二人在耿府前前后后转了一大圈,随后楚一凡问道:“九夫人这鬼附身应该时间不是很长吧?你又是何时娶的九夫人过门?”
“呃……去年三月至今一年半了,她被鬼附身是在今年年初,也就是我想立她为正室之后两三天。”
“我一直怀疑是我死去的正室干的,不过我从未给他人提起过这个事情。”
“哦!那今年年初府上可有什么新人进驻呢?我怀疑这鬼啊是被人带进来的。”
“新人?好像招了两个老妈子进来,具体我不太清楚,这个得问问四儿才知道。”
“哦,对了!老夫还去年腊月还新收了一个门生,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也没地方去,所以也住在府上。”
“走吧,我们去问问四儿。”
“不用了,大致情况我也知道了,九夫人被鬼附身可有规律?”
“没啥规律,一月总有那么七八次,隔三差五的就开始关起门来嚎叫,所有人都瘆得慌!”
“哦!”
忽然楚一凡问了一个极不相干的话题:“耿府隔壁街对面的米铺老板耿尚书可熟悉?”
耿廉一愣:“不怎么熟悉,隔壁老板来了十几年了,老夫每天进进出出从来没有见过他。”
“行!我这就告辞了,等夜里林某再行拜访。”
“林镖头既然来了,不妨吃了晚饭在此安歇一宿。”
“不了,林某在此只怕那鬼是不敢出来了,林某还是晚上悄悄的来,耿尚书入夜时分可在后门亲自等候林某,此事谁也别提起,这鬼可是机灵着呢!”
“咦!你咋知道的?所有道人和尚来此捉鬼,小九就不再被附身,可是他们一走啊,那鬼立马就出来了!”
楚一凡微微一笑:“告辞了!”
来到米铺中,楚一凡四处看了看,伙计非常热情,都一一介绍了米的品质与优劣。
“我乃粮商,我想让贵铺卖我家的大米,还请掌柜出来一见。”
伙计一愣:“粮商?我们老板不见客,有什么事情跟我谈就行,我能做主!”
忽然内堂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潜儿把他领进来。”
进入内堂伙计打开一个房间门,进入房间推开一个柜子,柜子后面是一条暗道,伙计指了指暗道。
暗道一直向下,足足三五丈才进入一个粗糙的地下室,这里没有灯光而且还十分潮湿。
一朵火光亮起来,一个虚弱到极致的中年人躺在一张木床上面,木床的床头上面是一个竹筒伸出来有一尺长左右。
中年人吃力的坐起来对着竹筒道:“潜儿关门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我等的人到了。从今往后这米铺就是你的了!”
楚一凡好奇道:“为何虚弱至此?”
“我们被杜拜月抓了,一共十一人逃出来了,又不准使用阴灵力,被他打伤了神魂所致,本来我们就是神念分身,神魂就极为稀薄,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杜拜月一共抓了多少个你们?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们的?”
“两年前我逃出来的时候他抓了四十二个,不过我们逃出来十一个。”
“当然是主体告诉我们的,主体在几百年前给你混沌印记时候就告诉我们了。”
“啊???这混沌藏得够深的啊!他现在在哪里?我这里有一丝上界混沌残魂。”
“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主体的去向?就是神念分身也不相互联系。”
“不过受伤的十人我知道在哪里,我要赶快进入混沌印记里面了,你再晚来半年我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你放心他们几个比我好点,目前应该问题不是特别大!”
“你有混沌印记,你只要集齐我们一百五十个,混沌印记就会生出感应来,到时候找我们就方便很多了。”
“你们大概一共有多少个神念分身?”
“除了这里大概还有九千多个,这是我们被抓后聚在一起感觉到的,本体有念化万千的功法!”
“这么多?都在公孙界吗?”
那中年摇摇头:“不知道!你把头伸过来我告诉你们他们十个在什么地方。”
中年人手指点在楚一凡眉间,点点阴灵力滚动,一幅地图出现在脑海中。
做完这些中年人长长出口气,一阵虚化化着一丝阴气被混沌印记吸收。
楚一凡冷冷道:“看来杜拜月要加紧动手了,我还得加快速度才行。”
“只是他为何不抓一个吸收一个?为什么要把他们聚在一起?这不符合杜拜月的性格才是!”
出了米铺伙计双眼通红,看楚一凡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原本一个凡人楚一凡不打算在意,但思及因果他还是极为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小伙计释怀时已是月挂东山头了,无奈楚一凡只好紧赶几步绕到耿府后门。
那耿廉早就在此守候了,楚一凡刚刚跨进耿府不足三息,便听见一声女人凄惨无比的嚎叫,如同发怒的野兽一般。
一般凡人听见恐怕还真是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