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修炼那几门法术,陈禀先还尚未真正试过威力,这一次,正好拿其练练手!
不过,如今的他经脉受损,经过这半日休整,实力也是仅能发挥出七成,即便是催动法力,勉强也就大概元婴中后期的水准,面对一个不知跟脚的妖王,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想到此处,陈禀先决定先去山下打探一番,再做计议。
尽管未曾动用手段,但凭借陈禀先的脚力,在山地之中穿行也是如履平地一般。
“咦?有人?不对,是妖!诶?”
没走多久,陈禀先便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之处,发现了一位青年男子。
此人身子单薄,一袭青衫半靠在山壁上,伸出一只手,正竭力的抓向一株草药。
脚下一点点的小心挪动,许久之后,方才抓住那株不知名草药,男子面上的喜色尚未完全露出,脚下便是突然一滑,身子一个咧跙下,差点坠落山崖。
好在此人手指还算有力,死死的扣住的几块凸起的山石,方才不至于跌落下去。
“呼~”
站稳之后,此人心有余悸的长出口气,将身子紧紧贴在山壁上好长一会儿,方才慢慢开始向下爬去。
陈禀先仔细打量着此人,心下满是嘀咕,单从外表上看,的确是普通凡人,但其体内却盘踞着一股细微的妖气,但这股妖气却并未伤害他,反而是在保护他,或者说是…在给他吊命。
所以,陈禀先方才有些疑惑此人是人还是妖。
“是人!不过,其身边藏着一只妖孽,而且,关系极为亲密。”冥君的话解开了陈禀先的疑惑。
陈禀先点了点头,问道:“这妖既然出手为他吊命,看来也是个好妖喽?”
“未必,我看此人并非短命之相,是因为长期受那妖孽妖气的侵染,导致寿元大损,嘿嘿,如今又出手为他吊命,或许另有所图吧。”冥君猜测道。
陈禀先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说道:“依前辈看,这妖的修为如何?”
“应该未到元婴,但八成也不远了。”冥君答道。
凭借这股妖气的精纯程度,冥君轻易便分辨出了此妖修为深浅。
“嘿嘿,既然想要打探这山中的消息,那这金丹期的妖孽岂不是个很好的突破口?”陈禀先冷笑了几声,面色一正道:“既有妖孽横行,吾辈当义不容辞!”
打定主意后,陈禀先开始盘算起如何与此人套近乎了,就在这时,陈禀先突然瞥见一物,忍不住笑道:“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哇!”
原是这男子手脚还算利索,没费多大功夫便自山壁上爬了下来,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憩起来。
但其却并未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丛之内,正有一只满是斑点的花豹,正匍匐着身子,死死的将其盯住。
陈禀先眼珠微转,身子抖了几抖,面容便悄悄变化了一番,皮肤微微暗红,也粗糙了些许,换上一身普通衣物,伸手一翻,取出一把弓弩,将一柄匕首挂在腰间。
拿出匕首之时,陈禀先微微一怔,这匕首正是依山村灵大渠所送,如今一别两年,也不知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不容多想,那蛰伏的花豹已经按耐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半个身子探出了树丛。
陈禀先目力精湛,看准了花豹的每一块骨骼肌肉的紧绷程度,正在花豹想要扑杀男子之时,陈禀先果断弯弓搭箭。
“嗖!”
箭矢飞速射出,直插在花豹面前一寸之处,紧贴着其面孔穿过。
这一幕打断了花豹许久的蓄势,也一并吓破了它的胆子。
而那男子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头看来,与这花豹目光相接,惊得其手脚冰凉,赶忙向后挪动几步。
花豹见男子已然吓坏,心知此人已是待宰的羔羊,实在不想放弃这到手的饱餐。
但就在此时,陈禀先见这花豹竟还敢有所图谋,心下微怒,再度弯弓搭箭。
这一箭比先前那支更加势大力沉,大半根箭身都是没入地面,甚至震的地面都裂开了几道大口子。
直到此刻,这花豹才真正知晓了陈禀先的厉害,连忙仓皇逃离。
这时,那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连散落一地的草药都来不及收拾,便连声道谢:“多谢壮士出手相救,若非壮士,末学便要将姓名丢在此处了。”
陈禀先此时方才真正端详起了此人相貌。
二十许岁,相貌清秀,若非因为长年处在高原之上,导致肤色微黑,活脱脱一个羸弱书生的模样。
“不必如此。”
陈禀先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听兄弟这口气,莫非还是个读书人?”
“不值一提,末学白若雨,以前的确粗读过几本医书,在前面镇子上开了家医馆,日子也还过得去。”
此人名字倒也是个书香门第的样子。
“白老弟,在下陈禀先,是个四海为家的浮客,游历至此,见兄弟身处险地便随意出手,白兄弟不必挂怀,既然你已无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说着,陈禀先洒然一笑,便要就此离去。
这般潇洒行径配上那张粗犷豪爽的面孔,令白若雨自然的生出亲近之感。
白若雨赶忙拦住陈禀先,问道:“陈兄留步,你今日到此可曾寻到落脚之处?”
“哈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何处不可落脚?”陈禀先哈哈大笑,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那可不行,今日陈兄既救我性命,我又岂能任由陈兄露宿街头?”说着,拉起陈禀先的手便要回家,“愚弟虽家境潦倒,但仍有余粮招待陈兄,跟我回家,好好休憩一番。”
陈禀先本来便心怀不轨,主动接触此人,但见此人如此真诚,倒让陈禀先有些自惭形秽起来,面上有些不大自然。
这时,白若雨带路的步子突然一顿。
陈禀先见此,不免心下嗤然,果然是说说而已。
“哎呀呀,光顾着带陈兄回家,却差点儿将药篓子丢了,若是两手空空的回去,我家夫人又要取笑我了,呵呵。”
看着白若雨老实憨厚的模样,陈禀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心中暗骂道:我的九年义务教育,我的高尚品德修养,都被狗给吃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