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就是因为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没边!
等到放学的时候,谣言不仅没有停止,还越传越广了。
池蝉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蝉,是不是我跟你爸,平时对你的管束太宽松了?”
张巧月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怒意。
用脑过度,饿了半个下午,刚回来吃上一口热乎饭的池蝉:“啊——?妈,你说什么,等我吃完饭再说啊,我现在快饿死了!”
池明和拉住张巧月:“小蝉饿了,要不就等她吃完饭,咱再问清楚嘛!”
张巧月一把挥开池明和的手:“那些学生都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能是假的不成?”
就算池蝉再迟钝,也看出来张巧月和池明和两人的不对劲了。
更何况,池蝉现在只是饿不是犯蠢了。
“妈,有什么话可以问我,我自己的事我知道的最清楚!”
池蝉把碗筷推到一边。
“呵,问你?然后你把我跟你爸俩人当傻子忽悠嘛?”
张巧月彻底爆发,桌子拍地“啪啪”直响。
池蝉被张巧月突然的高声和动作给吓得颤了一下。
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张巧月发这么大脾气。
池明和在一边想拉,根本就拉不住。
间隙中,池明和看向池蝉的目光中,也透着一股失望。
池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学校的流言蜚语传到她爸妈这里了?
但张巧月和池明和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
池蝉觉得张巧月此刻需要冷静一下,于是转头问她爸:
“死囚犯上断头台之前,行刑官还得报清楚犯了哪些罪行呢!
你们好歹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再处置也行!你和妈妈别光顾着生气啊!”
池蝉觉得她跟纪斯远两人之间的这档子乌龙事儿,她可以跟她爸妈解释清楚,因此此刻还算淡定。
池明和把张巧月拉到一旁坐下。
问池蝉:“你跟你们班纪斯远谈对象了?”
池蝉:“没有啊,都是同学之前瞎传的!”
池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给池明和解释了下。
池明和点头表示了解。
池蝉余光瞥到她妈仍然面带怒气,她用眼神示意她爸。
池明和冲池蝉微微摇头。
咳嗽了一下,正色道:“纪斯远长得这么俊,还是你们学校的什么校草,你刚才说得真得没骗我们?”
池蝉听完,如释重负,原来是纪斯远长得太美了,她妈还没完全相信她的话。
果然,美人都是祸水啊!
池蝉再三发誓,自己跟纪斯远只是同桌关系。
池明和背坐着张巧月,冷着脸训斥池蝉,让池蝉现阶段不要想谈恋爱的事。
然后,挤眉弄眼让池蝉再去哄哄张巧月。
池蝉接收到信息,走到张巧月面前,拉她的袖子,开始撒娇:“妈,我错了,在高中阶段,我绝对不考虑谈恋爱,我的心中只有学习!”
“心中只有学习?骗鬼呢!
你处理好同学关系了吗?处理好了现在能有这么多谣言?
都传到我跟你爸耳朵里了!”
张巧月推开池蝉的手,语气仍然带着怒气。
“妈妈——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嘛?
我现在跟人家相处挺好的!
纪斯远同学还帮我辅导学习了呢!
那些谣言都是别人乱传的,不能相信!”
池蝉一大段话下来,就是想表达两个意思:
一是她跟纪斯远现在以同学关系相处得很“融洽”,其他同学误会了,在造谣;
二是那些谣言都不可信,你们女儿一心搞学习呢!
其实池明和早在池蝉解释谣言那里就已经相信池蝉了,觉得这学校里幺蛾子也挺多的。
那些个女生们都太精怪了!
现在这会儿,池明和早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虽然言语上坚决维护张巧月,但实际上池蝉后来每解释一句,他就跟着点头一句。
等到池蝉讲完,池明和已经站在了张巧月的另一边。
劝道:“女儿这段时间进步这么大,学习也挺辛苦的,要不要她先吃饭,吃完饭再好好教育她?”
张巧月无奈:“每次都是这样,我在这边教育孩子,你就在一边和稀泥!孩子不教不成才知道吗?都是被你惯得!”
“哪里就不成才了,我看我们家小蝉就优秀的很,这次考试又进步不少呢,你看咱们村里的人家,有哪家小孩有小蝉这么聪明?”
“你就夸吧!都是你惯出来的!”
张巧月翻了个白眼,啐了池明和一口。
“怎么能说是我惯得呢?都是你平时带的好,孩子这聪明劲像你!”
两口子贫嘴间,池明和朝池蝉使了个眼色。
危机解除,池蝉暗自比了个耶!
(^-^)V
池蝉悄咪咪退到饭桌前,赶紧端着饭碗躲远了。
在应付她妈这件事上。
还得是她爸!
第二天课间,池蝉一如既往在教室做题。
刚做完一套题,体育委员就来喊人了:“池蝉,中午运动会的集训,别忘了参加!”
池蝉一脸问号:“什么运动会集训,我没报名运动会啊!”
体育委员提示:“就你跟纪斯远吵架哪天——”
池蝉恍然:“哦,那我是什么项目?”
体育委员:“两人三足和羽毛球双打!”
池蝉欲哭无泪:“你给我报了两个项目,还都是双人的?就我这体育成绩,你不怕我给对方拖后腿嘛?”
体育委员丝毫不在意:“凭你跟你队友这关系,你就算再差,你队友也不会嫌弃你的?”
池蝉狐疑:“所以我队友是谁?舒嘉?还是林达?”
除了这两个,池蝉想不出这班上还有其他人不会嫌弃自己。
体育委员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等你到集训就知道了!”
池蝉:“还卖什么关子啊!这里面不会有坑吧?
难道对方体育成绩比我还差?这倒是也行,到时候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体育委员连忙摆手,道:“这不可能!”
说完又接了一句:“要是集训碰到问题,你就朝对方撒撒娇,保证99%的问题都能解决!”
留下池蝉一头雾水。
等中午到了集训场的时候,池蝉老远就看到7班的位置上,纪斯远冷着一张脸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池蝉:果然有坑。
“你也是两人三足和羽毛球双打?”
纪斯远也看见来人是池蝉,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因为其他项目都有人报了!”
池蝉了然,她跟纪斯远当时都说得“随便”,所以“随便”就是指剩下的这两个了!
体育委员还真得是十分随便啊!
池蝉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道:“到时候咱俩意思一下就行了,重在参与嘛!”
纪斯远低头看池蝉,眼眸半阖:“我从来不用随便的态度去对待任何一件事情!”
池蝉欲张的嘴巴瞬间紧闭。
得!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鉴于最近纪斯远的心情好坏与她作业量的多少直接挂钩。
池蝉觉得自己此刻还是闭嘴来得实在,等会儿听纪斯远的,配合他表演就是了!
培训时间到,培训老师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就直接介绍团体项目。
今天的集训是两人三足,老师简单讲了下动作要领和绑带的绑法之后,就让学生解散。
但大多数学生都留在场馆里进行自我训练。
也有部分学生直接就离开了,池蝉也准备离开。
她今天没准备和纪斯远一起训练。
但纪斯远却直接拦住池蝉:“训练半个小时!”
池蝉瞪大眼睛:“不用吧,要领我都记住了,到时候直接上场就行!”
纪斯远扭头:“你确认?我可不想到时候现场又闹出什么笑话!”
池蝉遥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垂下了头:“你说练就练吧!”
她最近真的是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池蝉去老师那边领一根绑带回来,蹲下把两人的脚踝绑在一起。
“行了,走吧!”
池蝉站起身,拍了拍手里不存在的灰尘,仰头看身侧的纪斯远,笑眯眯地道。
纪斯远低头看池蝉绑的绳子,系法打结什么的都是按照老师教的来的,但两条腿之间的距离隔了大老远。
纪斯远皱眉蹲下:“绳子太松了!”
纪斯远用力一拉绳子,毫无准备的池蝉重心不稳,直接朝纪斯远这边压了下来!
“啊——”
不要啊!
“咚——”
池蝉直接把纪斯远扑倒在地。
就算池蝉迅速反应,想从纪斯远身上爬起来,但两人脚之间还有跟绳子拉着。
池蝉一动,勒得剧烈疼痛的同时,半站起来的身体又一次朝纪斯远身上砸去。
纪斯远疼得闷哼了一声。
“还不快起来!”
他忍着左手小臂传来的剧烈疼痛,咬牙闷哼。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大家的注意,两人迅速被同学给包围了。
有反应快的同学马上把两人脚边的绳子解开,先扶着池蝉站起来。
又将纪斯远给扶起来。
负责看管场地的老师走过来问池蝉:“没事吧?”
池蝉心里感慨,最近真的是水逆,一和纪斯远沾上的准没好事!
她正想摇头,却突然想到第二次砸纪斯远身上时,隐约有听到纪斯远大喘气?
于是马上向老师报备:“老师,我没事,纪斯远可能摔到哪里了!”
老师眉头一皱,挤开人群走向纪斯远,看了一下纪斯远的手臂:“纪斯远同学,你需要赶紧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看是不是骨折了!你队友呢?”
池蝉举手:“到!”
老师点头:“你陪他一起去!大家都散了吧,继续训练!”
有些女同学不放心,问老师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医务室,被老师给拒绝了。
池蝉踌躇着走过去,看到纪斯远疼得满头冷汗,有点心虚,迟来的良心突然冒出来:
“需要我扶你嘛!”
纪斯远忍着剧痛,咬牙:“不用!”
就转头走了。
池蝉忙拿起两人的背包水瓶等杂物跟在纪斯远身后。
看到纪斯远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池蝉更心虚了。
看来她把纪斯远这肉垫砸得够呛!
——
校医院。
给纪斯远诊断的是个中年男医生,一看纪斯远的情况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
纪斯远一一回答,站在纪斯远身后的池蝉尴尬地朝男医生笑笑。
男医生让池蝉带着纪斯远先去拍个片。
池蝉赶忙上前扶住纪斯远。
纪斯远微微一顿,没说什么,跟着池蝉走了。
拍完片后,最后诊断结果是左手小臂轻微骨裂。
等从校医院出来时,纪斯远的左小臂已经被医生给绑好了石膏。
池蝉身后背着自己的书包,身前挎着纪斯远的书包,手里拿着一只拐杖。
池蝉问:“医生说你右腿扭伤也挺严重的,要不咱拐着走吧?”
纪斯远看了一眼池蝉手里的拐杖,不知道医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上面落了一层灰。
黑着一张脸,道:“脏死了,我不要!”
得!都这样了还穷讲究!
毛病!
池蝉只好把拐杖还给了医院。
回来时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脸。
她一把拉过纪斯远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搀扶住纪斯远的背:
“走走走!赶紧回去!我送你到校门口,给你叫个车。然后去找老邱帮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