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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时钟室,众人心中的不安也越明显。

等到离时钟室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时,夏亚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用战斧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才能不让自己倒下。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精神亦是如此。

他听见了喧嚣,被窃窃私语所淹没,像是有一千一万个人包围住了他,那些人伸出了干枯苍白的的手,剥开他的头皮,凿开他的颅骨,把各种疯狂的念头塞进他的大脑。

他试着啃食煎饼果子,但煎饼果子带来的清醒瞬间又会被疯狂吞噬,他眼中所见的景象飞速闪烁,就像在看一场帧数极低的电影,画面不断在现实和无法言说的混乱之间来回切换。他不敢再前进了,因为他不知道继续前进的话,自己的战斧究竟会砍向敌人,还是会砍向身旁的友军。

阿拉贝尔的状况同样如此,她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张曝光过度而模糊不堪的照片,她盲目地举着枪,快要到了扣下扳机时才惊觉自己指着的是战友。

“霍华德!”在理智耗尽之前,她本能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这时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替她挡住了潮水般的喧嚣,然后那人对她伸出手,轻抚她的额头。

阿拉贝尔猛地一颤,就像晕船的人踏上了坚实的大地,鼓涨鸣响的耳膜瞬间恢复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喧嚣的迷雾被和风吹走,被虚妄包裹的感官重重地坠回地面。

“哈啊……哈……哈……”阿拉贝尔大口换气,中巢刺鼻恶臭的空气在先前窒息感觉的衬托下竟是如此清新。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道光亮……哈……时钟室的光无法影响到你,对吗?”阿拉贝尔喘着气问。

霍华德点头,他松开了手,在阿拉贝尔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然后他又把手搭在了夏亚额头上。

此时夏亚的脑袋已经严重充血,他的面庞涨红地像一条煮熟的虾子,表面血管暴凸,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他的颅压已经升高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程度,背后的管子本来应该是往他的大脑泵入理智药的,但现在淡黄色透明的还带着血丝的脑髓液反过来灌入了管道内。

但是在霍华德往他额头上留了一个血手印后,夏亚同样微颤一下,慢慢恢复了正常。

“很抱歉,霍华德先生,请让我休息一下。”恢复过来的夏亚对霍华德说出了自己实际的情况。

“你受伤了?!”然后夏亚看到了霍华德的手,只见霍华德的左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还在不断往下滴答,而这些滴落的鲜血又被他拿一个随手捡到的头盔收集了起来。

“我自己划的。”霍华德回答。

“弥赛亚赐予你们鲜血,保护你们免受邪恶的侵扰。”这时梅薇斯也走了过来,这群人之中除了霍华德之外,就只有她能够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霍华德无视了梅薇斯。

靠近时钟室之后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哪怕是阿拉贝尔和夏亚都差点失去理智,更别提其他人了。

但是霍华德敏锐地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挡在自己前面和旁边的人情况要更糟糕一点,而跟在自己后面的人普遍要更加清醒,在前方和两侧的人员已经开始丢掉武器抱头哀嚎之时,跟在他后方殿后的人却还能勉强举枪射击。

于是霍华德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除了可以免疫亚空间的影响外,还能一定程度上绝亚空间对其他人的影响。

如果在平时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会进行详细严谨的实验,但是如今情况紧急,时间不容霍华德多想,他当即用自己胸口的红宝石吊坠划开了自己的掌心,然后把血涂抹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抱头哀嚎的人的额头上。

事实证明霍华德猜对了。

他是亚空间绝缘体,他的血同样也有类似的效果。

总之最后在霍华德的血的作用下,绝大多数人都恢复了清醒,少数救治比较晚的人彻底陷入了疯狂已经无可挽回了,于是就只能被清除掉。

“弥撒亚,您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奇迹,事到如今您还不愿接受自己的身份吗?”梅薇斯问。

霍华德白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自己看了几本书,说不准就真的被她给忽悠了。

隔绝亚空间影响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能力,任何一个不可接触者都能做到隔绝一定区域内的亚空间现象和灵能,而且还用不着像霍华德这样还要把血涂其他人的额头上。

周围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剩余的人才发现,自从他们走进了时钟室附近的某个界限了之后,那些混沌怪兽就不再对他们发动攻击了,而是远远地凝视着他们。

这个界限也是疯狂的界限,如果不是霍华德临时发现了自己的血可以抑制亚空间的的影响,恐怕现在这里除了霍华德和梅薇斯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疯子。

短暂的休整之后夏亚再次站了起来,想要继续前进,但是霍华德阻止了他。

“我一个人去。”霍华德说。

“我和你一起!”阿拉贝尔和梅薇斯同时说。

霍华德对阿拉贝尔笑了笑说:“让我一个人去,你去的话不仅帮不上忙,我还得照顾你。”

霍华德都这么说了,阿拉贝尔也就不再坚持了。

然后霍华德又转过来对梅薇斯说:“你也留下!刚刚一路上就属你我最摸鱼,你去同样也起不到一点帮助,所以你给我留下来保护好大家!”

“弥赛亚,摸鱼是什么意思?”梅薇斯问。

“额……摸鱼这个词在我的家乡是偷懒的意思……”霍华德解释道,“总之你也给我留下。”

最后霍华德说服了所有人,但就在他准备走向时钟室时,阿拉贝尔拦住了他。

她把一枚手雷,还有自己的左轮都交给了他。

“手雷扔出去之后要立刻卧倒,这把左轮的用法和我之前给你的那把枪是一样的,不过后坐力要大很多,你要小心。”

阿拉贝尔平静地给霍华德讲解武器的使用方式,一边说她还一边低头帮霍华德打理行装,她的头发潦草,脸上全是血迹和脏污,但是眼睛非常明亮,她耐心地把霍华德的衣领重新折好,把松开的扣子扣上,把褶子抚平。

“我等你回来。”阿拉贝尔看着霍华德的眼睛,然后她捧起了霍华德的脸,用自己的嘴唇印上了霍华德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