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翻译也是倾向于和R国合作的,那么在翻译的过程中很可能就不会那么强硬。
从杨风提的这个意见上就能看得出她对谈判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不过,这事儿付纪宇还真不知道。
杨风又提出想自己带一个翻译过去。
付纪宇想了想,她要带也只能找学校里的学生了,学生上了大场面都不一定敢说话。
不过她们学校的学生给个机会历练一下也无妨,于是就答应了。
从付纪宇办公室出来已经不早了,杨风没有回厂里。
她飞快地骑回去接上韩闻墨一起回家,迅速地解决晚饭,就进房间,查找工厂资料和图片。
本就忙碌的十月,这样一来就更忙了。
原先计划用几天时间细细看工人资料,现在也被压缩到一天了。
看完工人资料带着黄霄,韩闻墨还有她选出来的几个工人一起到纺织厂核对棉花。
除了给纺织厂留下的100斤棉花之外,基本上大差不差。
因为她在纺织厂又是称重,又是签字的,厂长这次的态度又恢复了到送狐狸毛之前。
不过他性格就是这样,杨风已经摸透了他。
也不求跟他有多么好的交情。
这人对自己和对他人极为双标,还老奸巨猾,只看利不重情。
万万不能因为合作次数多,而信任对方。
只要她的资金充足,能保持稳定的合作关系,他就算不喜欢,也能一直合作。
棉花刚拉回去,当天下午杨风就把棉花组分出来了。
这一个大组又分为两个小组。分别负责弹棉花和制作内胆。
裁剪工人也分出来一部分专门去裁剪那些有瑕疵的呢子料练手。
一下午时间,名字一个一个叫着,人事变动极大。
工人们这才有了竞选小领导的实感,也再次意识到厂长真的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风没有时间去管她这一系列大动作,给工人们带来的冲击。
当天晚上她就想到了翻译人选的最佳解决方式。
那就是找江同舟帮忙梆。
他们家和江家的友谊也算是学生家长之间的友谊了。
自从韩闻墨和江川认识以来,两家人处得越来越好。
有这样两位大翻译家在,直接去问就是最省事儿的方法。
江家也挺乐意跟杨风来往的。
他们家没有女性长辈,对于江川的照顾一直都是靠孩子懂事,自从认识了杨风才学到了诸多经验。
杨风和韩闻墨到了江家以后,父子二人雀跃地汇报最近江川的成绩和身体状况。
孩子又长高了,让长辈开心的是身体也明显变好了,精神面貌像换了个人一样。
再也不是刚从乡下回来那副沉默寡言干苦力活儿的模样了。
“我现在每个礼拜都会给他去送一趟牛奶,还有饼干,江川主动跟我说很有用,晚上饿得时候不用硬挺。”
杨风看得出来江同舟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江老叹息着,还说江川像了谁,跟他这个傻儿子一模一样。
这也太傻了。
他诚恳地向杨风道谢:“真是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我们哪儿能想得到这个,夏天牛奶会坏,不喝又不行,一周送一回,刚刚好。”
他目光慈和地看着韩闻墨,这孩子养的是真好,小小年纪看着就不同凡响。
杨风可不居这一功。
“这有什么,随口一提的事儿。
我们以前在云南山里,都是相互养孩子的。
孩子去谁家待着谁就管几句的,你们不嫌弃就行。
我今天过来才是真的找您帮忙来的。”
一直以来都是杨风帮他们忙,这还是头一回说要请他们帮忙的。
江同舟父子都很重视。
“你说,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我有个和R国人的合作,可我不会他们的语言,想找一个会R语言的学生帮我翻译,不知道您是否能推荐一下?”
江同舟下意识地说:“学生怕是说不好。”
江老也没嫌弃他。
接过话说:“学生是不太适合去谈合作,他们了解的专业词汇太少了。
我认识的会R国语言的人倒是也有几个,你们这是什么合作,我看看谁合适。”
杨风苦笑:“其实专业水平倒是其次。这次的合作是请R国人盖个工厂。
我主要想找一个能对R国人态度强硬一点的人,翻译时能完全照着我的意思来,不会对对方温和以待的。”
江老想了一下,“你看我行吗?”
杨风急忙拒绝,“您的工作更重要,这事儿也不大,不用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就一个合作,没有翻译大不了她就和那个不熟悉的外交官多沟通沟通也行。
江老要是去了,那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过于浪费资源了。
“不耽误不耽误,你说的这样的人啊,还真就非我莫属!”
江老朗声一笑,犹见当年舍我其谁的天才豪气。
江同舟在一旁附和:“这还真得我爸去,我爸以前还跟R国人吵过架呢。”
说到最后,竟是江老想去的意向比杨风想要一个翻译的意向都更为强烈了。
杨风只好答应他,但她心里满是浪费了江老研究时间的罪恶感。
回家时,江同舟送她们出门。
她再次跟江同舟表达了一下江老并不一定非得去。
还是江老自己的工作更重要。
江同舟却说这样对他爸更好。
对他爸这个水平的人来说,现场翻译的难度比翻译文献简单多了。
有这样一件事儿,也能让他身体歇缓歇缓。
出了院子,杨风就让他回去,不用送了。
江同舟扭扭捏捏得憋出一句话:“你……你和隐玉关系挺好?”
杨风眨眨眼:“挺好的。”
江同舟不那么紧张了:“我们当时就是正常离婚,隐玉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误会她,她就是更看重事业一些,不然也不会一直都那么厉害。”
这……
江同舟对陆隐玉还有意思?
可陆隐玉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对江同舟还有留恋啊?
那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