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说得开心，也只有她一个人开心了。
韩闻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还不知道海是什么样儿呢，更别说西湖了。
他嫉妒地说：“我明年就长到一米六五！”
杨风敷衍他：“好好好，如果我遇到好的相机了，尽量拍几张照片给你带回来。”
韩境元愁明天的检查，他也知道身体上有些毛病，就怕检查出来杨风生气。
而且他也没有领略过国内的山川大河。
哀怨地看了一眼杨风。
杨风没什么愧疚之心地说：“这不是你们都没什么条件嘛，放心，我去了一定帮你们好好看看，咱们一家人我看了就是你们都看了。”
韩境元和韩闻墨对视一眼，一个拽葡萄碗，一个拽桃儿盘子。
“妈妈，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和爸爸吃了，就是你也吃了。”
杨风本来也吃的差不多了，她站起来：“嗨呀，有些人可别贪多嚼不烂，肉本来就难消化，边吃肉边吃水果，明天肚子疼我可不管。”
韩境元本来就害怕去医院查出个什么病来她生气，这万一再吃坏肚子，那不就更雪上加霜。
手一伸握住她修长的小臂，拽她坐下来，给她把碗推回去：“我们俩加起来都没有你吃水果厉害，这还有这么多呢，你慢慢吃。”
他转头就瞪韩闻墨：“小鱼，好好吃你的牛排，连牛排都吃不完，哪儿有肚子吃水果？”
韩闻墨撇撇嘴，就这点儿牛排，他几口就吃完了好吗，吃得慢也是想多吃一会儿。
他爸真是个墙头草！
中心医院。
杨风看着写满了注意事项的检查单子，脸上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慢性胃炎这是老毛病了暂且不论。
神经衰弱导致的偏头痛，颈椎神经压迫性手麻，这都是什么时候多的毛病！
杨风之前就注意到他脖子不直了，还经常带着他练习放松肩颈的动作，没想到这都严重要压迫神经了。
还有睡眠问题，韩境元的睡眠时长并没有少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只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睡眠质量太差。
韩境元跟在杨风后头去取药。
他想出声安慰杨风。
杨风却率先开口了：“等这一阶段结束，申请休息一段时间吧，一直这么高压也不是个事儿，这快赶得上之前的强度了，现在的年纪可不必以前了。”
韩境元脸瞬间就黑了：“什么叫现在的年纪不必以前了？”
“别，我没跟你开玩笑，韩境元，我还等着你退休以后跟你环游世界呢，你最好给我活蹦乱跳的。”
韩境元拉住她手捏了捏：“放心，我会注意的，也没啥大事。”
杨风知道现在这些病比起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她忍不住心疼啊。
韩境元不是一个底子很差的人，他平时也很注重锻炼，饶是如此，颈椎病都如此严重，可见他平日里伏案工作的时间有多久。
想来跟韩境元说没用，她回去的路上跟司机小陈说让他看着韩境元吃药。
下次韩境元再去制表研究中心，可以向那些专家提议一下，制作定时闹钟的事情，现在学校打铃还是老师看着时间点打呢，要是有这么一个可定时的就好了。
她看韩境元也挺需要的。
韩境元听她越说越冲动了，就转移话题：“是考试一结束就走吗？资金够不够？”
现在那边的实验也很紧张，哪儿能为他这么个不算麻烦的病去开一个新的实验呢。
杨风叹了一口气：“要是按照我想要的那么大量当然不够，这次出去先调查调查，不一定能确定下来，现在搞计划分配的，厂里都缺货，哪儿还能给私人定出去。”
“那你还不如不去，在家里陪陪我，过两年再去。”
杨风睨了他一眼：“你现在胃还没穿孔，咱先不治了，过两年穿孔了再治。”
他俩去检查没带韩闻墨。
韩闻墨暑假要去体育馆住宿舍，这两个礼拜周末都勤勤恳恳地练满两天武术。
等他们一回家就凑过来问：“爸，你检查得怎么样了？”
杨风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嫌弃，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还是个高冷矜持的小帅哥。
现在这个阶段又是猫嫌狗厌的，他精力太足了，馒头现在年纪大了，每天找个地方瘫着都不爱搭理他。
不过嫌弃归嫌弃，杨风也没有指责他，这种小事没必要天天说。
“这是检查报告，你自己看。”
韩境元把东西递给他也没多解释，杨风估计他也烦韩闻墨现在这个状态。
果然还没看出个花儿来，韩闻墨就跑出去说去找江川去了。
杨风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扔在餐桌上的纸拿起来收进柜子。
“这现在作业也不知道做不做了，你没时间了，他动的脑子少了，天天就搁这儿浪费体力呢。”
韩境元笑了笑：“别生气，过来我给你说几个设备好的厂。”
“呦，这算不算是走后门啊。”
身份不一样了，这种隐形的便宜也是很难去界定。
家里有个当官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消息门路知道的都比别人多。
普通人去调研这些工厂还不都是从出货量，出货品质和工厂规模去调查，韩境元直接通过厂里设备就能帮她筛掉一大批。
“这几个都是从国外引进来的最新设备，广州，海市有几个引进了完整的涤纶生产线，这几个厂的纺织设备是新的，但是江苏这几个是发展了好几年的，厂里的熟练工多。”
一个个名字跃然纸上。
杨风在想，这一幕简直就是一张白纸是如何价值千金的真实写照。
“我这可真得抵住了糖衣炮弹，之后要问问萧书景，咱们这种的算不算是走后门，以后做大了一点尾巴都不能留。”
“放心吧，现在比你想象中更过分的都有，你买砖的那家砖厂厂长的哥哥是税务局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去政府开会遇上的，厂长介绍的。听名字耳熟多问了一句。”
杨风经常跟他分享自己的进度，人事关系什么的。
韩境元也都大概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