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专门去把小院收拾出来,紧急地给她把小院收拾得像结婚的样子。
去火车站接人的时候,萧书景也在,开车把她俩送到小院走的。
据杨风观察,这两人气氛和谐得不像话。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不知道!
“我这几天都跟你住这边儿,说吧,怎么回事儿,怎么勾搭上的?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
安梅有些尴尬,她刚开始是没有想着跟萧书景发展,后来一件事跟着一件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杨风说。
她进门先把两个大行李箱打开,一个一个给杨风献宝。
“这是我在国外买的化妆的东西,这个叫粉饼,这个是bb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他们用的画眼睛的,这个是画眉毛的,这个是画嘴巴的,这个是往这儿涂的。”
杨风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产品出现,问她:“花了多少钱?”
安梅僵住,支支吾吾地说:“一千多块钱吧……”
一千多,就是两千多人民币,相当于安梅两年多的工资,就给她和她自己买了两套化妆品。
这真是要么不花钱,要么花起钱来让人心惊肉跳。
安梅也知道自己太夸张了,赶紧给她解释:
“这次出去,我遇到了之前见过的化妆师,她人还挺好的给我介绍这些东西都是怎么用。
我想着你之前让我买卸妆油,我就去逛了逛商场。
他们卖的东西真的好多,我这不是想着我经常能用到……”
可买回来用过一回就把自己化成鬼了,再也没有用过,说得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杨风没好气地问:“你会化吗?”
安梅立马接话:“不会。”
她从小就会认错。
“行了,我完了教你。”杨风打开眼影盘又是眼前一黑。
全是蓝蓝绿绿橘黄芭比粉的颜色,勉强在边缘找到两三个大地色。
安梅看她没有继续责怪的意思凑过来抱怨:“我看国外的化妆师都那么涂,我画到眼睛上好奇怪啊,我偷偷涂了一会口红,那个嘴唇红的像别人的一样,太奇怪了。”
杨风都能想象到她什么样子了,欧美人眼皮宽且深邃,皮肤白,多么夸张的颜色都能驾驭住。
人家专业化妆师还有手法,她学着怼上去可不是会奇怪嘛。
安梅兴致勃勃地要给她展示自己涂口红的奇葩效果。
杨风也没拦着,有热闹看谁不乐意。
安梅对着镜子,涂得那叫一个虔诚。
杨风靠在一旁看着她给自己嘴唇边缘画出两道颤颤巍巍的线。
大红的颜色太亮,这一下扎眼得不行。
提起卸妆油让她揉了,给她接水洗掉。
“你下次再出去,记得买个润唇膏,没有的话平时用凡士林也行,经常涂口红要保护好嘴巴。”
安梅说:“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出去了。”
“怎么说?”
“我以后不去参加比赛了呀。要去海市当老师了。”
杨风坐下来,又一次烦死没有手机的生活了。
敲敲桌子,“过来坐,一件一件地说。”
安梅看用化妆品没有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只好乖乖巧巧地坐下如实汇报。
“没什么表演邀约了,然后团里想让我升上去带新人,但是培养方式还是老路子,就那些耳熟能详的样板戏。
新的一概不行,连我的剧目都报不上去,下乡表演都不要的。
但是我这几年全身心地在学习,在创作,再回到几年前的状态总有些……
感觉像是做了几年梦醒了一样。”
安梅哂笑着。
杨风有些心疼她,体制内发展艺术的弊端已经出现,这样一弄,搞得她好几年的心血和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你申请去当老师了?”
“也不算是我申请吧,之前就有说到过这个事儿,我这次就选择了这条路而已,我的上限也就在这儿了,学校没有那么多规矩,说不定我还能培养出下一代的舞蹈苗子呢?”
事已定局,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