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布料要谈,你提出的定制的想法很好,也要谈。
你带着那匹绛色郁金香的和简化印花丝绸给他看看,这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料子。”
姜主席一锤定音。
“陈新鸣,你明天跟着一起去,设计这一方面咱们国家的法律还不是很健全,合同要盯紧了。”
就围绕眼前的合作商讨细则出方案还是很快的。
特威夫这边回到酒店怒气积压地越来越重,保镖给他叫了一份餐,没吃两口就被扫落在地,东方宾馆提供的餐具都是上好的瓷盘瓷碗,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去,给我叫几家布商过来。”
特威夫阴沉着脸,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最烦别人说他是废物了,喜欢享受是一回事,之前没有在家族领事是一回事,可他也是整个家族学历最高的人啊。
今天虽然没有被明着说,可话里话外都是他不行,做不到的意思。
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的几个哥哥也曾这样嘲讽过他,将来不掌权就要仰人鼻息,这也是他为什么人快到中年才开始找路子。
保镖出去以后,律师想了想还是提议:“少爷,我们要不要致电回去,派人去找一家咨询公司调查一下?”
特威夫已经忘了这件事了,“要这么大动干戈么?那些家伙都跟狗一样,恨不得从你身上撕一块肉下来。”
咨询公司的来钱速度是他这个家缠万贯富二代都眼馋的程度。
不过那些家伙干活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耗费的时间久了些。
就在律师以为他不打算找咨询公司的时候,特威夫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吧。”
杨风八点多确定了方案出来就往东方宾馆走,被柳处长看见了,非要跟着她一起去。
杨风一想人家才是这里的地头蛇,认识的人多,索性就一起过去。
过去查用电话情况,柳处长一提宾馆负责人就把记录给两人看了,杨风没发现特威夫的签名。
不应该呀,就算那个特威夫不靠谱,他身边总有一个能懂点事儿的人吧,不然她说咨询公司不是白说了。
按照正常情况讲她的学习经历是不足以让她知道这么多国外的事情的,她说的时候也想好了,要是有正式的人来查就说是家里那位说的。
“今天有几位申请打电话的人呢?”
宾馆负责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这会儿的规定就是这么松泛,政府楼上的出来说话都硬气一些,这位柳处也是有身份的人,能给个面子就给了。
“还不少,有五六个,毕竟都是来谈生意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花钱也要反馈的。”
杨风问道:“有米国商人吗?可能穿着西装,头发有些微卷,比我高一点,皮肤很白,看起来不好惹,身边有保镖。”
宾馆负责人点头:“有,是不是不怎么胖的?身边带着一个戴眼镜穿皮鞋的?”
杨风知道他可能说的是特威夫身边的律师,满意地笑笑,“是,谢谢您啊,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来问问外商在咱们这边住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求。”
宾馆负责人心领神会:“大家都挺满意的,要是我们这边有什么供应不上的肯定是要汇报的。”
都是聪明人,不该说的就不会往外说。
特威夫这边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他下午打电话找人去问咨询公司,又找了几个少的布商了解情况。
小的布商果然跟杨风说的大差不差,要么自己有工厂,要么就是不怕辛苦做转运的,销往泰国等地。
虽然这些人也吐槽花色卖不到欧洲去,可神情态度怎么也不像是没赚到钱的。
有一个更是对交易会了如指掌,连续来了有四年了,他想搭上尤文家族这艘大船到米国去。
事无巨细地给特威夫讲了自己是如何赚钱的。
这人以前不是布商,但是他们国家穷缺布,第一年就试探性地买了几千块钱的,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东南亚有几个国家很难买到丝绸,就专门往这几个国家跑。
跑了几回,他发现除了贵族还有教堂这种地方也很有钱,他就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几家教堂达成了合作,最华丽的教堂里怎么能没有图案诡谲花色繁复的丝绸装饰呢?
这些丑丑的料子摇身一变成了教堂的窗帘,垫子,还有头巾,裹布。
教堂如此,信众也趋之若鹜。
今年他已经下了五万的单子了,再加上其他的货,这几年何止是成家倍增可以形容的!
特威夫听得津津有味,杨风要是在这里估计也得给他鼓掌,这些敢在国际上游走的人没点本事还真混不下去。
聊了几个小时特威夫也发现杨风确实是没骗他,窗帘的确很贵,是个好想法,还好招工。
打回来的电话则是让他更加坚定了想法。
他的人在咨询公司打回来的,咨询公司的人直接给他介绍,免费告诉他窗帘床品的确是纺织行业生产的大头,利润比服装还高。
至于具体的数据以及行业上下游企业的情况则是要付费才能知道的,起步价一万美金,结果出来可能需要十五天。
然而特威夫已经决定做这门生意了,利润如此之高,市场如此之大,干嘛还要给他们花五万块钱呢?
就想要拒绝这个单子,然而咨询公司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拒绝以后,人家又给他透露,几家奢侈品牌都有意向投资子公司,有品牌效应很可能会飞速挤压市场。
实际情况如何且不说,咨询公司的人最懂怎样吊人胃口,怎样制造危机感了。
特威夫还是挂了电话,让他的律师起草新的合同。
第二天就是和达曼的合作了。
双方按照正常流程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了几番谈定了第一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