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
这是左春秋以身为局布置的阳谋。
李长生其实可以违心地说一句可以，反正只是空口支票，到时候兑不兑现还不是他说了算？
但是看着左春秋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容，感受着自己体内汹涌的灵力，李长生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
“呵呵，不必着急现在给出回答”
“回来再说，回来再说”
左春秋摆摆手说道。
虽然李长生被催生到了元婴圆满，虽然左春秋消耗了太多精元，但是化神修士就是化神修士，哪怕他已经很老了，哪怕他已经快要死了。
左春秋此刻可以在李长生身上施展无数手段，设下无数禁制，但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做。
左春秋只是坐回了湖边，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泊，左春秋说道：
“你对这方世界了解多少？”
“这方世界？”
李长生不知道对方在考校什么，照实说了他对这世界的了解。
对于世界的了解，其实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由于眼界、经历的不同，不同人眼中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
从未出过山村的牧羊人，眼中的世界只有他成长的村里，世界很大，但是他眼中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
村外的人来到这里，或许会嘲笑牧羊人的眼界之之低，但是他自己本身也是如此罢了，人都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中。
李长生说了自己眼中的世界，但同时也保留了一部分，雾隐山脉的那具尸体、云林禅院那个黑影，以及他穿越这个最终的秘密。
听完李长生的话，左春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其实你也应该知晓，这方世界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可以追溯的历史只有百万年，但是这方世界何止百万年？多少秘密隐藏在古史之中？”
“不过与世界相比，修士的寿元实在是太短太短，时间滚滚向前，无论多么惊艳的修士都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
“各洲都存在的禁地又是怎么出现的？”
“当初我进阶化神，觉得天下都在我手中，也曾去玄阴海探过，你可知结果如何？”
李长生听到这里，面露惊色，他看着左春秋，也很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
“入海不过五十里，我便感受到海中传来一股让我心悸的气息”
“那股气息充满了古老、死寂的味道，但是气息惊人，我明白，再深入下去，我会死”
即使早就知道了禁地之险，但此时一位化神修士口中亲口说出，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有时想想真是不甘，世界之秘如此之多，但是我等修士却只能为眼前事烦心，当真是笼中鸟、井中月啊”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未知世界无尽奥秘的渴望，也蕴含着对生命局限的深深无奈。
星辰轮转，岁月如梭，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天地间，即便是修炼至化神境界的他，也不过是时间长河中一朵稍纵即逝的浪花，难以触及那永恒与不朽的彼岸。
禁地深处，藏着古老而强大的秘密，那里是连化神修士都望而却步的禁忌之地，它们静静地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古老与深邃，仿佛在嘲笑着所有试图探寻其奥秘的生灵。
与亘古永存的世界、以及那些禁地相比，修士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又无趣，即使是化神修士也是如此。
李长生其实理解这种感觉，就如前世之时，宇宙如此浩瀚、世界如此精彩，但是人生短短几十年，却要为了三餐食宿、栖息之所而终日忙忙碌碌，这种对比很容易让人产生幻灭感。
现在证明，这种幻灭感不仅前世有，这方世界也有，不仅凡人有，化神大修士也会有。
听到这里，李长生不禁想起了那位合体后期的星元子，神游世界之外，当真是潇洒浪漫。
可惜的是刚一出去就被未知魔物盯上，最后落得身死道消的地步，浪漫倒是浪漫了，惨也是真惨。
“前辈，你说的这些，是与进阶化神有关？”
左春秋不会无的放矢，说出这些，想来是与那进阶化神的机缘有关。
左春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是一片古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