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的身体素质和气的量都要比三境高出不少,林靖之拼命的打法,也只是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了几个红印,连血迹都不曾看到。
而他自己则是如之前的孙志用一般,裸露的皮肤上满是血污,头发被汗水与血液黏在一起,整个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林靖之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拳脚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到最后他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拳头到底有没有打在老人身上都不知道了。
只是本能的攻击,然后被击倒,站起来,再攻击,又再次被击倒。
似是有叹息传来,林靖之彻底失去意识前,一道金色光芒在他眼前如流星般划过,随后他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孙志用的不远处。
“他还不能死。”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老人脸上有着惊疑之色,但是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地上的那个指头大小的洞窟,他不敢继续攻击。
不仅有属性,而且境界至少四境,如果与对方交手,老人自知大概率就是老寿星吃砒霜。
可是想到自己这些年东躲西藏,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他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怒气,沉声说道:
“不行,他们追了我这么久,我不能放他们回去扰乱我的生活。”
女生柳眉一挑,平静地说道:“他们不是找你的。”
“我不信。”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而是在命令。”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人咽了咽唾沫,身体中的气聚集到指尖,想要赌一把,用劲气杀掉林靖之,然后再逃跑。
为了分散女生的注意力,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咬着牙说道:“我知道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劲气自其指尖激射而出,笔直朝着躺在地上的林靖之袭去,同时迅速转身逃跑。
听到命中物体的声音,老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紧接着回头望去,却见一个金色的光盾悬浮子在林靖之身前,忍不住惊呼出声:“五境?”
女生似乎被老人心口不一的举动弄得有些恼怒,而后一缕金光在其指尖汇聚,下一刻金色劲气自其指尖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老人的大腿。
吃痛之下,老人的速度竟提升了几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昏暗的停车场中。
女生看着瘫倒在血泊中的林靖之,指尖金色光芒再次汇聚,但随即又散去,在一声叹息中,整个人不见了踪影。
……
当林靖之再次睁眼时,房屋的布置很熟悉,纯白的屋子,这是他第三次进入医院了。
当他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顿时感到脑袋一阵发胀,疼得他发出呻吟。
“你终于醒了,大姐大,林靖之他醒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林靖之抓着脑袋起身,却被一双小手按在了病床上,再然后一张娇俏可爱的脸便映入了眼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眼眶周围有些泛黑,应该是没有睡好。
“赵雪?”
赵雪脸上露出了个牵强的笑容,“你先躺下吧,能叫出我的名字,证明你应该没事了,再休息一下说不定就能出院了。”
刚醒来时,他的脑袋疼痛欲裂,但是经过了这么一会儿,症状缓解了不少,他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焦急喊道:“孙叔呢?”
赵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整个人沉默不语。
这时屋外的苏雅来到了林靖之的床前,脸上同样带着一丝憔悴,故作轻松地说道:“你醒了啊?”
“苏教官,孙叔呢?”
听到这个称呼,苏雅平时应该会笑一下,毕竟在整个第18小分队中,就林靖之会这样称呼他,但是现在的情况,他并没有心思。
面对林靖之的问题,也如同赵雪一样选择了沉默以对,倒是床边有道平淡中带着沉重的声音传了出来。
“孙叔,他牺牲了。”
即使心里有准备,林靖之昏迷之前也探查过鼻息,但是这个结果依旧不能让他接受,躺在病床上,眼中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他的这副模样,让心肠比较软的赵雪,顿时眼眶泛红哭了起来,苏雅看了之后连忙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靖之愈发感觉到实力弱小带来的悲痛,如果他也是四境的话,那么昨晚的结果应该就会不一样了。
那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林靖之,表情一愣,捂着头,开始回忆起了昨晚上的细节,那老人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唯一的异常就是昏迷前那一闪而逝的金光。
赵雪在苏雅的怀中哭够了以后,情绪稳定了下来,挣脱苏雅的怀抱站在旁边静静抹着眼泪。
苏雅看着病床边的秦元和赵雪,叹息一声说道:“你们两先出去吧,我和林靖之谈些东西。”
待两人走出病房以后,苏雅看着皱眉苦思的林靖之,问道:“你还记得两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雅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有着如死火山般压抑着的怒火。
“那天我抓到任务目标后,就赶去了孙叔的那里,但是我实力不够,所以没能救下孙叔。”
随后就将自己所知道的细节都说了出去,除了那一闪而逝的金光。
苏雅眉头紧蹙地听完了林靖之的话,不由感到疑惑:“照你这么说的话,对方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也不知道,我昏过去后,再次醒来就是这里了。”
看着林靖之脸上被包扎的痕迹,还有之前查看到的身上的数道伤痕,苏雅缓声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活着回来就行了!”
“那你还记得对方的脸吗?”
“记得,是一个老头,四境的修为,如果有照片,我肯定能认出。”林靖之回答道。
苏雅点了点头,又交代了林靖之几句后,便自言自语着走出了病房。
林靖之看着空荡的房间,心中苦闷的同时也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盘膝坐在病床上开始了修炼,任由白色的纱布渐渐被崩裂的伤口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