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周倚桥所言,刘生的脸色微不可察的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周倚桥的眼睛。
他脸色一凝,一股修真之人的气势涌出,瞬间笼罩在刘生的身上。
“事关新郑州治安的大事,莫要有所隐瞒!”
刘生感受到周倚桥那强大的灵压,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慌忙求饶道。
“恩公扰民,恩公扰民,我什么都说!。”
“快说!”
周倚桥沉声喝问,并没有收回灵压的意思。
刘生承受着如山岳一般的威压,艰难开口道。
“其实这祠堂中的风水,是我们被那方士逼迫着改动的。”
“那位方士来我长生村之时,身边带着一对母子。”
“据他所言,那对母子乃是他的妻儿,三人从玄天宗出发,打算前往北方的幽冥宗。”
“当时我观那对母子不像是被强迫的,便没有留意。”
“可哪知道,答应他们在村中留宿的翌日一早,那对母子便在尸首便出现在了村前的那棵槐树下。”
“方士怀疑是我们害死他的妻儿,便以此为由,找我讨要赔偿,我自然不敢拒绝,所以就让他留下来做客了。”
“之后便是那方士要为我长生村更改风水一事了。”
周倚桥听罢,陷入沉默之中。
“这烟洲之中,可不曾有名叫玄天,又能培养出如此邪修的宗门。”
“此事蹊跷,还是尽快告知张潼与杨涛二人,免得又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他朝着刘生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祠堂之中的邪祟我已经帮你们除去,其中险恶,想必你也看见了。”
“立刻将此处祠堂拆除,之后凡是有人问及此事,就让他们来边方王家找我。”
见到周倚桥要离去,刘生急忙磕头表态。
“省的,恩公放心,我会立刻召集村中青壮,拆了祠堂。”
听到肯定的答复,周倚桥也没再管他,祭出踏云撵,向着天边遁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刘生的视线之中。
一路风驰电掣,天露鱼肚白,便赶到了张潼的府邸。
恰巧杨涛正在张潼府上做客,周倚桥让下人通报之后,便在大厅之中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二人。
张潼一见到周倚桥亲自前来,便知道是托付的事情有了眉目,当即询问起其中缘由。
周倚桥也没有耽搁,将祠堂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刘生所告知的信息,一丝不漏的全部讲诉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语,张潼与杨涛的面色也严肃下来,若真如刘生所言,这件事恐怕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
毕竟若是普通邪修,怎么可能能祭炼出影响方圆百里的邪恶神像。
周倚桥见二人沉吟许久,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便将那对黑白玉佩拿了出来。
“这对黑白玉佩,是从那神像中所得,似乎是那方士炼制那对阴尸的媒介。”
说话间,周倚桥将黑白玉佩递到了杨涛的身旁。
杨涛接过那枚玉佩,先是端详了一番,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张潼。
张潼学识渊博,接触过不少法器、符咒,很快便在记忆之中寻得了此宝的名字。
“居然是阴阳鬼玉!?”
他看到周倚桥与杨涛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当即出言解释道。
“两位有所不知,这阴阳鬼玉乃是传说之中的四阶灵物!”
“有了此物之后,修士若有傀儡之术,便可着手炼制自己的身外化身。”
“据在下所闻,身外化身消耗巨大,其中最重要的阴阳鬼玉,很是只有在死寂鬼域之中才能得到。”
听闻张潼所言,周倚桥心中一阵暗喜。
此行虽然凶险万分,但获得的这阴阳鬼玉,总归是没有白费功夫。
如今有了这块阴阳鬼玉,他便可用其炼制出一具化身,今后便可操控身外化身犯险,不再像这次一般,身陷囹圄之中。
“如此一来,可是越发棘手了。”
杨涛的声音传来,将周倚桥拉回了现实之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所担忧之事。
既然这位方士能够拿出一件四阶灵物炼制阴尸,那实力便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元婴大能!
要知道在烟洲这一亩三分地,资源何其紧张,能够修炼至元婴境界的,哪一位不是赫赫有名?
能够有此手段的元婴真君,至少在场三人,不曾听说过。
张潼此时也是一脸愁绪。
被圣皇派遣至新征服的郡县州府任职,本是一件美差,只要主持好战后恢复的职责,往往很快便能得到升迁。
可如今治理的州府之中可能有元婴境界的邪修出没,若是处理不当,别说是升迁,身上的官服能否保住,都要成为未知之数!
“当务之急,应当将此事尽快上报朝廷,让圣皇亲自裁撤此事。”
“张兄要在奏折上验明厉害,恳请圣皇能够额外派遣兵卒来我新郑州,以作巡查镇守之责。”
周倚桥提议着,杨涛也同样附和。
三人商量半晌,最终决定让张潼立刻起草奏折,将此事上奏朝廷,让圣皇亲自来处理。
张潼将阴阳鬼玉推还给周倚桥,随后重重抱拳道。
“周院长以身犯险,为我新中洲查出如此大事,张某在此谢过!”
“至于进入皇家书库一事,张某会在奏折上一并提出,至多一月,周院长便可得到准许。”
周倚桥闻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着急离去,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之中,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我那弟子已经晋升筑基,在下此行本是想着为其寻一门筑基境界的功法。”
“两位身为朝中大臣,一州之长,可否告知在下一些消息?”
周倚桥的弟子楚天行,是一位木属性天灵根之事,在新郑州的各大势力之中,都不算消息,张潼二人自然也是知晓。
听到周倚桥的这番提问,张潼哪里还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哈哈大笑,捋着自己乌黑的胡须道。
“好了,周院长无需这般投石问路,你周院长今日查明之事,张某再在奏折之上为你加上这一要求,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