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泰举家搬迁到广州城,让居住在京城的很多汉族大臣们吃惊不已。
这段时间,无缘无故很多汉臣被杀,早已经让很多的汉臣变成惊弓之鸟。
现在他们不求升官发财,只求保命,辞职不干不敢,怕老乾隆找个理由杀人,想为老百姓做点事也不敢。
他们感觉现在的老乾隆皇帝像疯子一样,动不动就让汉臣满门抄斩。
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敢维护汉臣,御史大人都被杀了好几个。
更多人选择闭门谢客,饭店,酒楼,烟花间的客人都减少一大半。
怡红院的情况更差,已经没有多少当官的来怡红院寻欢作乐。
现在仅有满清贵族,蒙古族的达官显贵来怡红院。
以前京城那种繁华热闹的情景已经不在,当官的都活的小心翼翼。
京城的老百姓都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京城到底为哪样?
都说资本的鼻子最灵,扬州盐商就发现京城的诡异,他们通过一些特别渠道,终于明白老皇帝是担心天门。
做生意的人自然更加怕打仗,前些年白莲教起义,就让做生意的利润下降许多。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运输成本的增加,还有就是整船货物被劫的风险。
以前能做的生意,因为关卡太多,最后变得无利可图。
商业和生意非常需要一个稳定安宁的环境,只有在安全有保障的环境下,老百姓才愿意拿钱出来消费。
在当前的环境下,有一部分商人首先想到的不是财产增值,而是保值,自家财产安全最为重要。
看不清形势,胡乱投资最后必定血本无归,一部分商人经过一番分析之后,决定把一部分钱存到广州城宁氏家族银行之中。
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华夏绝大部分的商人都懂。
宁无忌得到手下汇报,这段时间,宁氏家族银行收到来自杭州、苏州、扬州商人的许多存款。
当然存钱的富商都是汉人,他们少则存白银30万两,最多的存白银200万两,累计存款总额超过3000万两白银。
看到这种情形,宁无忌心中感慨万千,士农工商,商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末流,但能从商之人绝大多数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自从有了明确的阶级划分,商人一直是权贵们打压欺负的对象。
如果没有打压而是鼓励,华夏恐怕在800年之前就进入资本主义时代。
而且工业革命恐怕早在几百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墨家也不会变得销声匿迹。
自己花了多大的代价,从大清帝国之内才找到鲁班的后人鲁承祖。
现在,菲力宾的鲁班大学正式进入学员招收阶段。
发展工业不能没有可持续发展的人才,大清帝国之内,喜欢奇技淫巧的学生,至少有60%的人都被挖到广州城工作。
菲力宾王国的这类人才,宝岛台湾的奇技淫巧人才自然也被挖掘出来。
可以这么说,天门的出现就是奇技淫巧人才的春天,在天门管辖区域,这类人才最被重视,而且为这类人,天门专门给了他们一个名字,技术工程师。
一个师字,就已经让奇技淫巧的人才对天门有种说不出的好感。有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触。
天门在菲力宾王国,在宝岛台湾能大力发展工业,跟所有技术工程师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分不开。
宁无忌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他不止给了这些人有崇高的社会地位,更给了他们极好的工资报酬。
让有一技之长的人才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们存在的价值。
在菲力宾王国的技术工程师们心里不再委屈,反而为自己从事的职业产生自豪感。
当鲁承祖到达菲力宾王国之后,见到尹壮国,从尹壮国口中得知天门已经在建鲁班大学时。
五十多岁的鲁承祖泪流满面,鲁班传人真正感受到天门对他们这一脉的重视。
他有种感觉墨家人才的春天来了,来之前,他自然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天门的名声,他本身对天门之人就有一定的好感。
当他参观菲力宾王国境内的造船厂、炼钢厂之后,他心里就知道大清帝国未来绝对不是天门天军的对手。
当他得知天门负责人是汉人时,他知道汉人创建伟大时代的机会已经到来。
大清帝国工部的技术实力和技术水平与天门管辖区域的技术水平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很多技术,尤其是,炼钢技术、金属铆接技术都让鲁承祖内心震动不已。
鲁承祖的实力还没有超过自己的先祖们,但他们对基本的工业技术那份敏锐是骨子里的。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学习,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很多技术他看看实物就能明白其中的原理。
当他看到温度计可以测试1500摄氏度时,两眼放光,当得知这项技术是从西洋人手中获得,内心却充满遗憾。
不过他调整的很快,他相信有了天门的支持,给他们墨家数十年,赶超这些技术,绝对没有问题。
天门承诺,鲁班大学每年可以获得百万两白银做技术研究。
鲁承祖相信墨家人才的春天已经到来,他们只需要安心研究,安心培养技术人才。
假以时日,墨家在社会上的地位不会比其他家弱,如法家、儒家、佛家。
道家是天门最支持的,道教已经是菲力宾王国的国教。
天门行事的风格与大清帝国朝廷大不相同,大清朝廷重视儒家,也重视法家,对佛家也不错。
而大清朝廷对道家、墨家几乎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天门却重视道家、墨家,法家自然也很重视,但不排斥儒家。
从汉武帝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凌驾于道家、墨家、法家,佛教之上,而且遥遥领先。
如果从投入的角度来说,在天门管辖区域,墨家排在其他家之前,但没有凌驾之势,墨家自然也不需要这份凌驾。
鲁承祖心里非常清楚,墨家、道家心里首先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其次才是君王。
墨家、道家两个派系注重实践出真知,不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说教。
从统治者的角度来说,墨家、道家都不能帮其牧民。
当鲁班大学需要开设专门的军事理论课程之时,鲁承祖有种直觉,天门之主的格局前所未有。
真想见一见天门之主,如果以前的唐宋、明的皇帝们重视墨家,对付马背上的草原民族又有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