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济堂随手把夏蕾的照片递到那人面前,漫不经意应上句:“我们来这里找这位小姐。”
那男子左右看了一会儿,突然“啊”的叫出声说:“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姐我见过。”
铁济堂乍一听一时欣喜若狂,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问:“先生,你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
那男子被他抓得手痛,“唉哟”地喊出一声来,“先生,你抓得我手好痛,你先把手松了,我再告诉你。”
铁济堂赶忙松开手,颇为歉意,“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听到这消息一时太过兴奋,请原谅我的无礼。”
那男子说:“没事。请到这边来坐下,我慢慢告诉你。”然后领上铁济堂和莫莫到村口一棵树下的石凳坐下。
这时儿,那些村民们见了那男子纷纷上前招呼,神态甚是恭敬,犹如子民见到国王一般。
莫莫却急不可待说:“先生,请你快快说吧,我们找这位小姐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找不着,现在都快急死了。”
那男子却朝铁济堂不紧不慢地问:“先生,请问这位小姐是你们什么人?她发生了什么事?”
铁济堂说:“她是我未婚妻,四个多月前她在火奴鲁鲁失踪了。”
“哦!”那男子颇有些惊诧,“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会这样着急。”
铁济堂这时儿也缓和了心涛,便问:“先生,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未婚妻?又是在哪个地方见过她的?”
那男子说:“大概就是四个多月前,具体时间我忘了。我原先是在珍珠港海军基地服役,参加过西南太平洋战争。战争胜利后,我随部队回到珍珠港,然后退役留在火奴鲁鲁就干起了出租车行当。我是这个村子唯一一个到过火奴鲁鲁的人,也是唯一受过正规教育的人。”说到最后一句,那男子一脸自豪。
“那天上午,我开车路过国王街,就是伊奥拉尼宫前那段,见你未婚妻抱着一个婴儿,和两名修女站在路边,其中一名中年修女朝我招了招手,我把车开过去停好,她们三个就上了车,那名中年修女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
我问她要去哪?她说去机场。路上我问她们是不是要去赶飞机,那中年修女摇头说不是。然后我又问她们是哪个女修院的?那中年修女却怪我多话,让我开车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我见她板着副脸孔,也就不好再跟她攀话。当时我还以为你未婚妻也是修女,跟别人在外面生了私生子,所以她们讳莫如深,不好说出是哪个女修院的,以免传出去有坏名声。转到了泻湖路后,那中年修女忽然改变主意,让我一直往前开直到泻湖路南端尽头。”
铁济堂为了寻找夏蕾把檀香山地图都看了个稀巴烂,对它的大街小巷也记得个七七八八,知道泻湖路紧挨机场东面,其南端尽头一箭之外就是茫茫大海,一时却想不明白那中年修女怎么要在那个地方下车,不禁便问:“她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下车呢?”
那男子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问她们,就算问了那中年修女肯定又会怪我多嘴。当时到了目的地,她们三个搜光了所有口袋,才勉强凑够车费钱给我。我看她们个个养得皮光肉嫩的,虽说是修女却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尤其是你未婚妻,看起来就是出身有钱的人家,没想却是那般穷困,实在让人想不通。”
铁济堂不想费时跟他说这个原因,却问他:“你既然在火奴鲁鲁开出租车,那5月下旬我们在火奴鲁鲁的报纸,和电台上登发的寻人广告,你没看到听到吗?”
那男子说:“我在5月15日那天,就离开了火奴鲁鲁到亚特兰大去了,直到今天才回来,要不是刚才在这里碰上你们问起,我都快忘了这事。”
铁济堂获得这个信息,心头大悦,当下感激说:“真是非常感谢你给我提供这个重要的信息。”转而却问上一句:“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
那人微微笑说:“不必客气。我叫阿米纳尼,你们呢?”
铁济堂和莫莫各自说了英文之名。
这时,两名村民搀扶着一个气息奄奄看似酋长装束的人走过来,看他脸色,铁济堂已然知道这人已是病入膏肓,没有几天活了。
阿米纳尼见了赶忙起身迎上前跪下磕起头来,看样子这位酋长应该是他的父亲。
铁济堂也起身过去给酋长行上一礼,然后别过阿米纳尼,取路返到普普科阿,正好赶上最后一趟到檀香山的班车。
两人回到飞龙酒店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却见温器韬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一时瞧见铁济堂,赶忙迎上来说:“济堂,17路兄弟都早已回来,没有找到夏蕾小姐的下落。你那边呢?”
铁济堂还没答话,莫莫早抢上话兴奋说:“我们打听到小蕾姐的消息了。”
温器韬猝感惊喜,“你们打听到了?那夏蕾小姐目前在哪?”
莫莫搔搔头说:“我们只打听到她跟那两个修女去了泻湖路那边,到底她目前在哪我们也还不知呢。”
温器韬望向铁济堂却问:“济堂,你们是怎么打听到这消息的?”
铁济堂便把在哈瓦拉奇土着小山村从阿米纳尼口中打听到的信息给他讲了。
温器韬听后欣喜说:“这样就好。明天派兄弟们到泻湖路南端尽头那一带,仔仔细细找一遍,希望能找到夏蕾小姐的下落。”
铁济堂平静地吐出句:“但愿如此!”转念又添上话:“温大哥,明天一早,你召集10名兄弟跟我去找人,另外租一辆中巴车,好搭大伙前去那里。”
温器韬应了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