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看守姜涛那人却破口大骂说:“我滚他爷的蛋,那日本鬼,他走过来像野兽一样看着我们,然后就解开了我们的手脚。我们正要给他道谢,哪知他突然起脚把我们踢倒在地。我们自然按不住心头那把无名之火,就爬起来跟他打。谁料那日本鬼手脚十分厉害,我们跟他打了半天,打不过他,最后就……就跑了。”
先头开口那人接上话:“也不是打不过他,只不过是我们手脚绑得久了,气血不畅,又加上一早跑了半天,没吃过什么东西,肚子饿得没力气,这才打不过他。要是在平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打成肉饼,扔到海里去钓鲨鱼。”
申助手搭话说:“章鱼,原来你们去了半天是跟别人打架,我还以为你和乌贼到太平洋去喂鲨鱼去了。”他口中的章鱼就是追赶纪美子那人,乌贼自然是看守姜涛那人。
章鱼说:“你外公的,你倒自在,在这喝酒听戏。难为我们来回折腾了半天,这肚子快贴到脊梁骨了。”
乌贼却说:“申助手,你也别怪声怪气了,下一次我们就带上你一起去钓鲨鱼。哈哈,像你这样白白胖胖的,鲨鱼是最容易上钩。”
铁济堂搭上句:“不知这片海里有没有鲨鱼?”
乌贼说:“有的,有的。”
铁济堂脸挂笑意,“如果把人扔到海里钓鲨鱼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章鱼点头接话:“有趣,有趣,简直是有趣极了。”
不料铁济堂抛出一句:“如果扔到海里的是你们呢?”
乌贼章鱼苦着眉头说:“那就一点趣也没了。”
铁济堂目如朗星扫掠两人一眼,“你们想不想被扔到海里去?”
两人赶忙摇晃着脑袋,“不想,不想。”
铁济堂把眼望向申助手和刁主管,还没开口,这两人也赶紧摇着头同声说:“我也不想。”
铁济堂把脸一整,“那就好。我再问一道,那个美国女孩到底在哪?”说着目光如电往这四人逐一射去,最后落在乌贼身上。
乌贼心里一惊说:“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和章鱼当时负责去追这个家伙……”
姜涛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爷的,什么家伙?你才是家伙。”
乌贼陪着笑说:“说错了,大哥。当时我和章鱼去追这位大哥,这里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申助手和刁主管负责看守那个美国女孩的,铁……铁大哥,你应该问他们才是。”
刁主管急说:“你爷的,臭乌贼,我怎么知道?人可是你们劫来的。”
申助手却说:“铁少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要不你去问我们老板吧,他是知道的。”
章鱼顺着话说:“是,是,是,老板肯定知道,你去问他就知道了。”
铁济堂料想这几人应该是不知道凯瑟琳被转移到什么地方,略略一想便说:“那好,我就去问夏老板。”随即往申助手瞅去,“申助手,夏老板的家在哪?”
申助手回话:“就在东第21大街965号。”
铁济堂跟姜涛招呼一声,就要离去,申助手急急说:“铁少爷,我肚子里的那条虫还没解呢,你快给我解药排出来吧。”
铁济堂耍心再起,把手一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带解药。”
申助手慌得满头大汗,“那……那怎么办?”
铁济堂转而一笑,“我有个办法。”
申助手慌忙问:“什么办法?不会是破肚开肠吧。”
铁济堂应了声:“不是。”
申助手听了不由吁出口气,“铁少爷,那就赶紧把它弄出来吧。”
铁济堂跨上前抄手拿过桌上那两个小酒杯,转回来朝申助手说:“抬头挺胸收腹,脚叉开,站好别动,我给你把它逼出来。”
申助手照着话办了,却不知他要弄什么名堂。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
铁济堂把那两个酒杯底对底上下竖在他的头顶上,然后走出十几米开外,掏出之前从章鱼手里夺来的那把枪,指向申助手说:“站好别动,我现在开枪打掉你头顶那两个酒杯,帮你把那颗穿肠丸逼出来。我数三声就开枪,一……”
申助手这时才明白他的用意,吓得两条腿藏在裤筒里哆嗦,急急开口:“铁少爷,子弹不长眼,别开枪,别开……”
话还没说完,只听铁济堂喊:“三。”随即“砰砰”连开两枪,把申助手头顶那两个杯子“嘣嘣”打得爆碎。
申助手早吓得魂飞魄散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头皮一阵凉飕飕,裤裆已是屎尿齐下,湿了一大片,弄得臭气轰天。
其他人见了忍不住捂起嘴笑痛了肚皮。
铁济堂朗朗一笑说:“申助手,那条虫子我已帮你逼出来了,记住以后可要多做些阴德的事。”然后将其余子弹卸掉,把枪扔回给章鱼,“好好回去练练枪法。”
说完和姜涛转身离去,留下那伙人笑的笑,愣的愣,惊的惊,震的震。
铁济堂他们走后,那刁主管走过来说:“这姓铁的简直就是个魔鬼,这手段太可怕了。”
乌贼接过话:“嘿嘿,打这两个杯子不过是小菜一碟,你还没见过他把一个鸟蛋般大的小土块甩到大老远的天上,然后一枪打得粉碎,那才叫可怕。”
章鱼搭嘴:“这个人比鬼还可怕,求神拜佛以后千万别再惹上他。”
刁主管朝申助手笑哈哈说:“申助手,那姓铁的刚才给你吃的是颗花生米,我瞧得一清二楚,你怎么就被吓得屎尿横流呀?哈哈哈哈。”
申助手缓过神来破口大骂:“我扒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头,把我整得够惨了。他爷爷的,我烧香诅咒他,让神降他这只鬼。”
乌贼笑嘻嘻说:“申助手,你还是快到太平洋洗洗吧。这屎是不是隔了好几年的,实在是臭死人不用赔命了,鲨鱼闻了恐怕也躲到大西洋去。”
其他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申助手瞪了乌贼一眼,提着裤子往不远处一口池塘跑去。那伙人继续在树下谈论着铁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