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济堂笑吟吟地走过去,也不理睬那两人,抓起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然后拿过搁在桌面上的那瓶酒毫不客气堵到嘴里咕嘟地喝了一口,这才吐出一句:“花生米下酒真是不错。”
刁主管腾地站起来,瞪着他大声喝斥:“你是什么鸟,胆敢飞来这里捣蛋。”
申助手也站了起身,干笑一声,“铁先生,几天没见,甚是挂念。”
铁济堂往嘴里又扔进两颗花生米,“有劳申助手挂怀,坐下继续喝酒。”
刁主管听得两人这话儿,还以为两人是朋友,就说:“原来是申助手的朋友,那就坐下来喝酒吧。”
申助手朝他闪去个眼色,然后陪着笑说:“铁先生,夏小姐在哪?老板想见你们。”
铁济堂说:“听说夏小姐给几条哈巴狗请回去了,我正要去夏老板家找她,偶然路过这里,先来探望一个好朋友。”
申助手搭话:“不知铁先生的朋友是哪位?这一带的人我都挺熟的,说不定我也认识。”
铁济堂嘴角挂起笑意,“申助手应该认识,是一个美国女孩,听说就在这仓库里。”
到了此时,那刁主管的脑筋才转过来,明白铁济堂是什么人,便喝声说:“原来你就是抢走夏小姐的那个姓铁的鸟蛋。可惜昨天我不在教堂,要是我在的话,嘿嘿,岂能给你得手?”
铁济堂有趣一笑,“是吗?可惜你不在,要是你在的话,地上就多了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刁主管大怒说:“你爷爷的龟蛋,拐着弯骂我是乌龟,看我不把你揍成王八。”说着跨出一步,一拳打向铁济堂的下颌。
这一拳来得却也相当迅猛,若是一般习武的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突然遭袭恐怕不易躲过。刁主管满以为定能得手,怎奈他的对手是个大行家,焉能给他打着?
当下,铁济堂闪身避过,手脚飞般齐出,这刁主管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已四脚朝天重重地跌在地上,一时痛得哇哇大叫。
然后他滚爬起来,收起轻敌之心,挥起怒拳朝铁济堂一拳紧似一拳打来。这刁主管确实也有两下子,以前是个拳击手,曾在黑市打过拳击比赛,辉煌过一段时期。
铁济堂见他拳击还过得去,便闲下心来陪他玩几下。
这时,从仓库里走出了四个大汉,申助手给他们连连递使眼色,那四个大汉领会抡起拳头扑过来,与刁主管一起围攻铁济堂。
那边姜涛见铁济堂跟人动上了手,赶紧奔过来准备帮忙。
铁济堂在那五人的围攻下好似闲庭信步,根本不当回事,信手出拳逼住他们的拳脚,朝姜涛说:“阿涛,你进仓库去瞧瞧凯瑟琳还在不在里面。”
姜涛见他应付得绰绰有余,也就放下条心,转身往仓库走去。
铁济堂陪那五人玩了一会儿,对刁主管轻轻一笑说:“不识好歹,再让你当一次四脚朝天的乌龟。”说着手起脚落,那刁主管就四脚朝天地又倒翻在地。
紧接着,那四个大汉齐齐打到,铁济堂出手如飞封住四人的拳脚,然后把其中两个大汉也摔个四脚朝天。剩下两人见了正要退走,他长声一笑,“略施薄惩,让你们做对独角兽。”
说着双手一扬,两人额头对额头撞在一起,一时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捂着额头哇哇痛叫着往一边闪去。
刁主管倒学乖了,爬起来退到树荫外,惊恐地看着铁济堂,刚才的威风早刮到南极去了。另两个大汉急急地也爬起来闪得远远的。
这场打斗才收尾,却见三人走了过来,走在前头一人朝铁济堂笑哈哈招呼起来:“铁少爷,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
铁济堂见了淡淡说:“原来是宋老板,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长滩。”
来人却是宋荫发,只听他又打上个哈哈,“我是无风自来。唉,没办法,生了一副求财奔波命。”
铁济堂对宋荫发出现在这倒也是有些儿意外,料想他在长滩码头应该也有生意往来,一时随意问了句:“宋老板在长滩也有生意吗?”
宋荫发脸上现出得志之色,“倒也有一点生意。”
见他这副表情,铁济堂自然明白他话里这“一点”的意思,嘴角略略一掀,“宋老板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财源恰似太平洋的波浪一般滚滚来啊。”
宋荫发哈哈说:“托铁少爷的好话。”转念却搭问句:“不知铁少爷来长滩又是有何贵干呢?”
铁济堂不想跟他啰嗦,漫不经心地应上句:“我来找申助手喝杯小酒。”
宋荫发见申助手一脸欠了人家一担钱的表情,心里暗念:“这姓铁的恐怕是来找申助手的麻烦,不知申助手怎么得罪了他?他昨天大闹教堂,带走夏蕾,让夏仲达和怀特市长两家颜面扫地,这事今日洛杉矶各大报纸都登了头版新闻。以夏仲达的为人,他如何肯善罢甘休,轻易放铁济堂走人?看来这场好戏还没有结束。”
他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铁少爷,那你跟申助手慢慢喝酒,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铁济堂淡淡回了句:“宋老板慢走,下次再见还望宋老板关照一二。”
宋荫发抛下个哈哈,“好说好说。铁少爷,告辞了。”然后带上两个跟随甩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