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自然是很不错的。”
鹿小路忍不住嘿嘿一笑，眼底是对时隙渊丝毫不消减的爱意，也是对他浓浓的认可。
时蕊受不了了，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不远不近跟着鹿小路的小念念，她有些好奇地问：“小嫂子，那个女孩是谁啊？怎么一直在你身边转圈圈？”
“你能看见她？”
鹿小路有些惊讶地看时蕊。
时蕊：“……小嫂子，这若是现实世界，你这句话可就该让我毛骨悚然了。”
“那么大一妹子，就算纤细娇小，我也是能看见的，好不？”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鹿小路摇摇头，有些好奇地看时蕊，“那是小念念，现在是游魂，相当于咱们世界的鬼怪吧，一般来讲只有神明玩家和时隙渊那样等级特别高的玩家才能看见她，你也不是神，怎么能看见她？”
时蕊幽幽地看鹿小路，“小嫂子，我在冥虚大陆里也不算玩家啊，我是俞软软的四大助力之一，每天都有工作要做的，你怎么能把我放在玩家那一列？”
作为曾经海之女神的竞争人选之一，时蕊竞争失败，成了俞软软的四大助力，如今是Npc的身份，每天都要去完成Npc的任务，她自然不该算在玩家行列。
鹿小路尴尬了，她弱弱地笑，“我忘记这件事了……主要是看你一天过很开心，我就一点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时蕊抱肩哼哼两声，又问道：“游魂是什么？冥虚大陆里也有鬼怪？”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鹿小路看了眼在旁边切生鱼片切得正起劲的俞软软，又看看绕在丽斯·露那边好奇围观的小逝几人，简单和时蕊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游魂，又说了下小念念为何会跟在她身边。
听完后时蕊眼睛都亮了，“小嫂子，这么大一个八卦你竟然现在才说，狄薇没听到肯定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不行，我得把她叫回来，让她再听一遍。”
时蕊立刻给狄薇发私信，简单的‘有大瓜，速回’几个字，就将狄薇叫了回来。
山那头的小逝几人也被时蕊喊回来了，就连切生鱼片的俞软软都把桌子搬到鹿小路身旁，众人围在一起，非要让鹿小路再说一遍游魂和小念念的事。
鹿小路：“……我叫大家来真不是分享八卦的。”
时蕊几人连连点头，“我们懂，我们明白，我们就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施明身为续命师也是能看见小念念的，小逝和俞软软又是神明玩家级别，更不用说了，全场只有肥猫和几个跟来的孤女看不见小念念。
他们晃着脑袋四处瞄，就是怎么样也看不到一脸幽怨、愤怒盯着鹿小路的小念念。
事情都被大家知道了，鹿小路也就不想再瞒下去，她挥手让肥猫几人也能看见小念念，又将小念念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众人都惊呆了，小逝忍不住凑到鹿小路身边，心疼地看着她，“姐姐，我就几个月没来看你，你怎么把自己忙成这样啊？”
“又是伪神堕落成魔物，又是游魂缠着神明玩家的，姐姐你真的好辛苦。”
“我不要守着咱们大陆的大陆壁障了，反正相邻的大陆已经是咱们盟友，我也不用守着了，我要跟在姐姐身边帮姐姐，我不能看着姐姐这么辛苦下去。”
小逝抱着鹿小路胳膊，恨不得把自己和鹿小路贴在一起。
俞软软却有些苦恼地叹息，“我不行，我得留在海里当Npc，每天都得上好几个小时班呢。”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你们成神后不用在各自管辖区当Npc？只有我要辛辛苦苦上班，我可太难了。”
她每天都要在自己管辖的海里给玩家发布任务，有时候还会遇见迷路的玩家，俞软软还会好心帮忙指一下路，可她是在海里啊！
为什么总有玩家跑到海里玩？为什么她总能遇见在海里迷路的玩家？她是海之女神，又不是指路标，为什么总让她上班啊？
俞软软在心里咆哮，郁闷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切生鱼片的动作却一点没停下。
对此鹿小路也表示不知道，“我成神后也没管辖区，小逝和凉凉也没管辖区，好像只有你有自己的管辖区，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才要上班？”
“我也不知道，就是总觉得累累的。”俞软软长长叹息，“我一个现实都不用上班的孩子，冥虚大陆里却得天天打卡，感觉自己好辛苦啊……”
时蕊拍着她肩膀，格外理解俞软软的心情，“想咱们俩在现实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如今在冥虚大陆却沦为了牛马，其中辛酸只有咱们能理解。”
“不过现在不是抱怨这些的时候，现在我更在意的是这个游魂。”
时蕊将视线转到小念念身上，很是好奇地问：“她是10号大陆的玩家？竟然能把成神机会让给自己爱豆，她一定是真爱粉了。”
小逝抿着唇角，讨厌让鹿小路辛苦的小念念，于是说道：“她哪里是什么真爱粉，明明就是脑残粉……不对，她就是个私生，根本算不上粉丝！”
“仗着冉夜凯的成神机会是她让的，她就理直气壮跟在冉夜凯身边偷窥他的一切，她心里指不定多黑暗呢，没准悄悄对冉夜凯做过什么。”
小念念眼睛睁大，唔唔唔地反驳着，可鹿小路不允许她开口，她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疯狂摆手，疯狂砸透明墙壁。
鹿小路抬眸，冷漠地看小念念，像是看不见她眼里的屈辱和怨恨一样。
跟着小逝一起来的几个孤女则是走到小念念身边打量起她，“这就是游魂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呗？”
“幸亏咱们等级不高，看不到这样的东西，不然肯定会被她吓到。”
“听说她现在这样还是化完妆的模样呢，要是没化妆得多丑啊？”
“一个人的美丑从来都不是心灵决定的，可她的心外表看起来干干净净，内里却黑透了，纯纯的黑心美人吧~”
肥猫挨着小逝坐，因着和小逝的关系，他经常去杀手公会那边，早就和孤女们混熟了，听见几人吐槽，肥猫直接说：“我很难想象冉夜凯是什么心情，他要是知道自己成神机会是这个人让的，然后这个人就天天跟着自己，恨她又会觉得自己没良心，不恨她又会被她继续冒犯着，那我一定觉得很恶心。”
小念念愣住，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让冉夜凯觉得恶心，她捶打墙壁的手瞬间变得无力。
肥猫也没说太重的话，他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正常感觉说出来，说完后看见小念念像是被打击到一样，肥猫想了一下又说道：“你把成神机会让给冉夜凯的时候肯定没想过挟恩图报，但是当冉夜凯成神，你成了游魂后，你就觉得自己和冉夜凯有了关系，至少他成神全是你的功劳。”
“所以你仗着那份功劳，贪婪地跟在冉夜凯身边，看他成神后的迷茫，看他慢慢接受自己成神的事实，又看着他认真守护10号大陆的样子，从那一刻开始，你对冉夜凯的真心全变成了贪婪。”
“我还有一点觉得好奇，冉夜凯是神明玩家的话，他应该能看见小念念吧？那他这么久是一直装作看不到吗？”
鹿小路摇头，解释道：“冉夜凯看不到小念念，小念念求10图神明不要让冉夜凯看见她，所以10图神明帮她隐身了。”
肥猫抬眸，目光有些探究地看小念念，“所以你为什么求10图神明帮你隐身呢？”
“你最开始求10图神明帮你隐身，一定是不想让冉夜凯知道他成神机会是你让的，可之后你却仗着冉夜凯看不见你，开始肆无忌惮地窥视他，对吧？”
“这些事你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希望你喜欢的那个偶像好，可随着接触、随着事情的发展，你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贪婪之心越来越大，让你对冉夜凯的好也变了质。”
奇怪的是，10图神明的话小念念听不进去，鹿小路的话小念念也听不进去，可肥猫的话却像是戳中了小念念内心深处一样，小念念眼神变得颓废，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地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鹿小路眼神微晃，她禁了小念念说话的权利，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份清静，而不是让小念念听着众人指责却无法反驳，虽然鹿小路不觉得肥猫说的话不对，但她还是解了小念念的禁言。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今天正好人多，我们一起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