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莎父母消失的地方在水库南侧的山脉,离国道不远,下了车,走两公里就到了。
“当时还有我二叔,他们一起在这挖东西。”
“不对吧,不是说没找到入口吗?挖什么东西?”
“原来盗墓贼留下来的,唐朝的碗、宋朝的壶等等,原来盗墓贼吃饭喝水的容器,到现在都成了文物。”
“你父母怎么消失的?”
“我二叔说那天中午,正吃饭呢,然后我二叔想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父母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了。”
“此后再也没有消息了吗?”
“对呀,我上初中时候的事,一直没消息。”
我试探性道:“会不会是你二叔...”
“不可能,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二叔把我当亲闺女一样,我想让爹爹问问神仙,爹爹不问。”
看虞青莎的表情,感觉她对父母的失踪也不当回事,她说起父母的时候,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
“你爹妈在南京干啥工作呢?”
“厂子里上班。”
虞青莎猛地捂住嘴。
我分析道:“你爹爹是着魔了,我估计你爹妈也不想没事上山挖东西,对吧。”
虞青莎愣了几秒钟,点了点头。
四驴子很惊讶,懵逼问:“你咋看出来的?”
“太上老君告诉我的。”
虞青莎说家里条件不好,老太太又图名,不图利,家里没什么钱,爹妈一直想出去打工,但老太太不让,就想着上山找到灵龟洞的入口。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摊上这活妈,谁都够呛。
可虞青莎接下来的话,让我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整个这一片山,全都是盗洞,我爹爹说民国的时候,这一片山都被人挖遍了。”
“水库那边的山呢?”
“全都挖了呀,都想着找古墓。”
四驴子问:“小姑娘,你家老太太到底有没有仙?”
“肯定有呀,祖辈传的东西,想逃都逃不掉。”
我觉得四驴子的潜台词是想确认一下万一自己管不着裤腰带,会带来什么后果。
炸出了虞青莎父母消失的真相,我们再看山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以前都是盗洞。
只是有一点我没想到,有人会特意挖原来盗墓贼留下来的东西。
下了山,我们在水库边上找了一家农家乐。
男老板很耿直。
为啥这样说?
四驴子想重新挑战一下臭鳜鱼,老板说这地方都是新鲜鱼,臭鳜鱼都是骗外地人的。
说完,老板还打开冰箱,拿出了几个包装袋。
“看看吧,昨天到的,都是大厂子,小作坊啥的做的,你们要是想吃,我可以做。”
老板耿直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点新鲜鱼好,都是水库刚捞上来的。”
“行。”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从农家乐出来,我得到了一个关键线索,水库附近有渔民,可以在水库里面打鱼。
这不就好办了吗,整个船,许某人也成渔民了。
此时,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虞青莎送回去。
有虞青莎在,我们和当地人好打交道,但是呢,这小姑娘有点二,或者说脸上藏不住事,长了一张善恶分明的脸,容易暴露我们。
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虞青莎给送回去,在她身上已经榨不出来线索了,留着弊大于利。
虞青莎不肯回去,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是想要那二十万。
我确实答应了二十万,但不能现在给。
历史经验来看,喂饱的驴不干活,钱没到手,虞青莎会绝对听话。
四驴子开始洗脑,说高中学习紧,任务重,先干正事,又承诺以后出国留学费用全包啥的。
四驴子画的饼,都给虞青莎听懵了,那感觉要是四驴子想睡她,都算是恩赐了。
送走虞青莎后,花木兰等人也来了。
几天不见,川娃子晒得油光瓦亮。
“川娃子,这边和四川比起来,哪边热?”
“这边呀,山上没有遮挡,晒死老子了。”
“你爱玩水吗?”
川娃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贱笑道:“狗哥,你说的啥水呀?正经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去不去?”
“去呀?”
赵悟空闷声道:“我也去。”
“行,看见了吧,这水库多好,多漂亮,古墓的入口在水洞中,面积不大,大概二十二万亩,许某人好心,帮你们减掉两万亩。”
川娃子学着东北话道:“二十二,万亩啊?”
花木兰道:“不扯犊子了,现在,只能按你的分析走,这么大的水面,怎么看里面的情况呀,狗哥,你咋想的?”
我看向川娃子。
川娃子紧张道:“格老子,啷个弄吗?”
“说他妈普通话。”
情急之下,川娃子用四川话说了一段骂人的贯口。
花木兰道:“哎呀,先聊正事,这么大的水面,有船也没用,人力在水底摸索,猴年马月也摸不完。”
“你有啥想法?”
“我没想法呀,不潜水,又看不到水下情况,拖摄像头也不成。”
四驴子道:“用声呐呢?”
“声呐找入口,和他妈修补避孕套是一个难度。”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也没想出最合理的方式。
这样打消了去找渔民租房子的想法。
四男一女,三个东北,一个广州,一个四川,三种口音,我们去租房子也没理由。
说啥本地人也不能信呀。
这个队伍,再加一个虞青莎也没用。
如果不租房子,不和本地人熟悉一下,周围都是村庄,还有大量游客,即使我们能下水,别人都得看热闹,整不好还得拍照。
在宾馆住了两天,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找个渔民租房子。
我想到了一个蹩脚的身份——大学的研究生。
啥专业?
水质或者环境吧,好像有这个专业。
我觉得,我不太清楚大学里面的事,当地渔民应该也不知道。
这也能完美解释我们的口音问题。
不过租房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渔民不出租房子,打听了好几家,钱都加到一千五一个月了,依旧是没人租。
最后一个渔民帮忙找了住处,让我们去他朋友那的农家乐,渔民也答应,可以开船带我们取水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