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办?”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水和食物没丢,这两天我观察了,确定不了这是哪,我也没来过这,咱们顺着日出的方向走,应该能出去。”
“不,不出去,不,找他们。”
“找个屁,遇到黑风暴,都是九死一生的事,再去找人,咱们的饮用水肯定不够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我道:“咱们在往外面走吗?”
“当然了,在大漠中等死呀。”
“回去,找他们。”
“你要是不想活,你自己去吧,你小子命好,骑得骆驼是我的骆驼下的崽子,要不然,你小子早死了。”
“钱,给你钱。”
“我要命。”
贾和平的语气变得生硬。
我喝了一口水,胃还是不舒服,周围的景象都一个样,我不知道自己在哪。
“咱们走了几天了?”
“两天,我醒了四天了,找了他们两天也没找到,索性就带你小子出戈壁,怎么地也得留个活人。”
“我给你加钱。”
贾和平哼了一声。
我继续道:“五百万,找到他们给你五百万。”
贾和平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拒绝,我知道这招有用,我继续道:“找到他们,出去后给你五百万现金,你能安享晚年了,这辈子都不用进戈壁了。”
“操,下辈子也不来了。”
说完,贾和平好奇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真能出五百万吗?”
“盗墓贼,五百万,一件青铜器的事,找到他们,我们领队一高兴,说不定还得给你加钱。”·
“加多少我也不去找了,玩命的活。”
“你现在出去,不也是拿不到钱吗?”
贾和平咦了一声道:“你小子不管钱?”
“我们领队管钱。”
“操,他妈的,骗子。”
贾和平说姚师爷透露过,说我是队伍的会计,所有经费都在我手里。
“你要是没钱,我把你扔在戈壁中当干尸。”贾和平拎着我的脖领子威胁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没钱,找不到他们,咱们都没钱。”
贾和平气的扇了我两巴掌,随后直接骑上骆驼,顺便还把我的骆驼牵走了。
我无力反抗,此时,我连站起来走路都费劲。
火光跳动,时不时还有木材的噼啪声,周围一片绝望。
我望着夜空,满脑子都是记忆片段,回忆我短暂的一生。
算了,睡吧,睡死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贾和平又回来了,他认真问:“你说的五百万算数吗?”
“算。”
“你们领队能同意吗?”
“你把他们救出来,想要多少钱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话音刚落,贾和平一把将我摔在骆驼上,直接开始赶路。
“老爷子,咱们还是往楼兰的方向去走。”
“有个屁用,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咱们走错一步,都找不到他们,要是不想听我的,你自己去找。”
我只好闭嘴。
为了缓和关系,趁着贾和平心情好的时候,我问了他的贾和平的身世。
贾和平一生堪称传奇,土匪、民兵、盗墓贼,木匠、向导、带小姐。
这些完全不沾边的行当,贾和平都干过。
贾和平没说他是哪里人,听口音可能是内蒙挨着山西那一块的,他出生的时候赶上自然灾害,上学的时候赶上十年浩劫,人生也是多灾多难。
小学没读完贾和平就辍学了,后来纠结了一群小混混,成了一个帮派,进而上山当了土匪。
八三年严打,土匪窝子被端,他一个人逃到了新疆的生产建设兵团,误打误撞当了民兵。
贾和平说这片戈壁十分邪门,他当民兵的时候,还给戈壁驻军送过给养。
团里的汽车把物资送到最后一截土路,剩下的路得靠他们用骆驼运输。
那时候的驼队有上百匹骆驼,他不知道戈壁中有多少人,不过他们每个月都得往戈壁中送一次物资。
一百多头骆驼的物资,得供多少人用?
可贾和平从来没见过戈壁里面的大部队,每次送物资,他们都是送到指定的帐篷,那个帐篷十分简陋,就是一个遮雨布。
每次去,也只有一个老兵在那看守,老兵让他们把物资卸在帐篷边上就行。
年轻的贾和平也好奇,在隔壁,没有任何遮挡物,一眼能看出三十里地,可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每次送完物资,老兵都让他们走,就算是晚上,也得连夜走。
运输队都是年轻小伙子,长年累月地往戈壁中送东西,小伙子们也好奇。
那时候一直听说罗布泊地区搞核试验,一直没看过核试验是啥玩意,小伙子们想积累一些出去吹牛逼的资本,想要看看这里面究竟藏着秘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运送的物资中有大量的胸罩和卫生巾。
在那个年代,搞对象说句话都脸红呢,更何况看到这些东西。
于是,在一次运送物资过后,贾和平佯装带着骆驼出戈壁,他们将大批驼队藏在沙丘后面,然后趁着夜色悄悄返回了帐篷附近。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贾和平的魂给吓丢了。
只见帐篷附近都是眼冒蓝光的人在搬运物资,有的人身高都超过了三米,还有双头人的存在。
听到这,我不知道是应该往核辐射变异的方向去想,还是往花木兰说的开发人类潜能的方向去想。
我问道:“还有什么事?”
贾和平面色惊恐道:“那群人,那群人根本不是人,他们说的话根本听不明白,不是维语,更不是汉语。”
“他们把物资搬哪去了?”
贾和平更加惊恐,他道:“所有人搬上物资后,一瞬间都没了,都是戈壁硬土,他们就是想钻地缝也不现实啊。”
我咽了一下口水道:“像张浩一样消失?”
“唉,这几十年,我带进来的盗墓的,寻宝的,各种队伍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个,时常都有人消失的情况,这戈壁滩每个洞穴都没有,人能上哪去?”
确实,平白无故消失,确实难以解释。
“我见过的消失的人多了去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张浩消失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吃惊,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问道:“还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有,我带过一个盗墓团伙,他们起内讧了,把头用铁锹把一个小子拍死了,后来出大漠的时候,我又见到这小子的,当时人都硬了,怎么可能还能走能跑?”
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巴图尔说过,他们村里有人死了,埋入戈壁,后来又离奇复活回村的事,两件事过程不同,可结果是一个样。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我坚信这世间不会有死而复生的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