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愿无清醒过后，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外面是叽叽喳喳的弟子们，江遮和柳怀末正想把他们赶出去，别打扰了沈愿无。
“别聚在这里了，你们师姐需要休息。”江遮头疼得很，但这群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雷打不动。
“大师姐！！！！！”又有狂热弟子已经呐喊了起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都喊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柳怀末捂住耳朵，他也受不了了，他真没见过这场面。
沈愿无看了看自己的手，复又握紧，心神唯有此刻的平静。
然后她的耳边就听见了那道不愿听见的声音。
“早上好啊，小沈愿无。”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沈愿无不用抬头去看都知道，所以这个声音，是系统。
她阖上眸子，呼吸了一口空气：“怎么现在愿意出声了，以往可没见过你在。”
系统含着笑：“我比较好心了，现在死心了吧，会按照书中剧情走了吧，我还是推荐你就按照第一世那样，乖乖去合欢宗和晏京元搞好关系哦，让他对你念念不忘，这样才方便后续发展，才不会痛苦。”
“如果我不愿意呢。”沈愿无冷着脸，她一点一点捏紧手，“毕竟现在也是重头开始，并不是没有改变的可能。”
“还在想这话啊。”系统噗嗤一笑，不过她很欣赏沈愿无能挣扎到如此地步，比其他书的主角有意思多了。
“梦还是可以做一做的，反正叶沐衍必定会发疯，即便他也不愿，但所有人都会发展到最不想看见的地步，要怪，就怪创作这本书的作者去吧，谁叫你们，也是祂所创造出来的。”
“外表，性格，过往，乃至于未来，生死也在文字的一瞬，但不要怀疑，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作者也是爱你们的，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笔下的角色，但死亡，情感，爱恋，会带来深刻的遗憾，抓住这丁点的憾然，会发酵成最为珍贵的存在。”
“所以请为了你的造物主，放弃自己吧，你的意识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而本系统就是为了匡正所有书存续的关键才出现的。”
“再者欣赏你们的苦痛才是我的最爱。”
沈愿无跟系统自始至终是都不会相互理解的，高位存在怎么会了解底层人的痛苦，只会觉得这挣扎有趣。
不过，沈愿无这次明白了。
她抬起头，面上是解脱般的笑容：“所以有书的主角挣脱命运吗。”
“问我这个，我想想，有意识的主角好像都没成功呢，不过有一个，也不算她成功了。”系统在回想，声音都带上了困惑，“因为作者猝死了，然后就彻底困在了这个循环，不过她也挺开心的，但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意义呀。”
“这样就好。”沈愿无压低眉眼，能看见她的眼角边不自觉地渗出泪水，“上辈子你跟我说，积分可以兑换一切东西，所以我问你，是真的吧。”
系统没想到沈愿无会突然问这事，断断续续回道：“是……是可以啊，但有些是绝对不行，就是让你不按结局走，这种不行，因为书会不存在，你也会不存在，除了改变书中人的命运的这种。”
沈愿无下了床，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一抹轻笑，她眸光灿灿，闪烁着动人的色彩：“我当然不问你这种没意思的东西，。”
“那你是要干什么。”系统讷讷道。
“所以，兑换穿越到现实见到作者的积分要多少，我要杀了祂。”沈愿无走到了房门边，准备推开门，去迎接弟子们的欢呼。
……？
系统难得沉默，连调笑的语气都说不出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书烂尾吗。”
沈愿无笑道：“本来还担心不行，不过听你这口气，那就是可以，烂尾就烂尾吧，反正我能不接受其他人的结局。”
系统这下终于确定沈愿无是认真的了，沉声道：“你想清楚了吗，那个积分量是要杀光所有与你亲近的人，而且还不止这么多。”
“那就杀吧，杀够积分为止。”沈愿无脸上已经流露出了解无意识的疯癫，她的手兴奋地发抖，又被被自己生生按住。
“你疯了吧。”系统冷淡道。
“是啊我疯了，我活不下去了，反正那些人都是要死，不如让我来亲手杀死，变成积分，这样我们的痛苦都能结束，不用一遍遍重生了，一旦作者死了，这个小说也会完全的烂尾，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