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虚空长老脑子里一片混沌，叶沐衍神色淡淡，视线从剩下的长老身上划过，继续说了下去：“虚空长老是不同意，那你们三个呢，也是吗。”
他并不是很在意虚空长老刚刚讲的大道理，稀松平常的，就像一个简单的问话，他只是想知道他问的问题的回答。
三个长老眼神交流一下，他们还是觉得虚空长老讲的有理，再怎么说，叶沐衍讲的实在是太荒唐，都默许地点点头，和虚空意见一致。
都不同意，再者叶沐衍这态度，看上去也有说话的余地，他们几个持反对意见的话，叶沐衍指不定就打消了念头。
其实还是不相信无情之人会动情，若只是错觉所带来的感触，现在还是能挽回，而且他们还曾是师徒关系，若是在一起了，也是罔顾常伦，惹人非议。
世人会如何看待天衍宗。
在经历过宗门弟子恶意杀人这种恶性事件后，为了以后的招生来源，天衍宗万万不能再出事端了。
“这样。”叶沐衍微微眨了一下眼，他脸上不知为何，突然流露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我只是通知一下，既然长老们都持反对意见，那我也，无可奈何。”
玄朔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叶沐衍抖了抖手，那把灵力充盈的剑牢牢攥在手中，浑身的气息飙升。
他站在大殿的最中央，明媚的阳光从大殿的大敞的窗户上直直地射进来，聚焦于叶沐衍身上，像极了位尊贵的清冷谪仙。
“我刚刚灭了合欢宗，其实也没什么理由，也不只是为了沈愿无。”叶沐衍仰起头，看向窗外日头正盛的太阳，任凭那过于耀眼的金色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让谁也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是他们太过碍事，而现在你们的存在也是。”
一片哗然，叶沐衍是怎么想在天衍宗的所有人，什么叫他们的存在过于碍事，碍着谁了。
这还是叶沐衍吗，他不该像是如此。
“刚刚长老们选了反对啊，那就这样吧。”叶沐衍浅淡的眸子里燃起了灵力独有的颜色波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的晶莹剔透。
“尊上你要干什么。”虚空长老终于是缓过来了，他实在是不懂叶沐衍今日的异常行为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从叶沐衍不知道为什么催动灵力，提着剑的动作，还是能嗅到些许危机感。
漂亮的眸子视线流转，落在了虚空长老紧绷的脸上，叶沐衍也只是随意的开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我要屠山。”
什么？
长老们还没反应过来，叶沐衍已经飞速地抽出剑来，剑招凌厉狠辣，把身边的四位长老，直接一剑毙命。
还在谦和问话的虚空长老晃了晃身体，脸上表情都没有变，就那样哐当一下子倒了下去，鲜血喷散在了整个大殿上。
鲜红的血溅到脸上，叶沐衍面无表情看着四位长老哀嚎着倒下，没有了声息，那种愤恨与不理解的情绪还鲜活地存在瞪大的眼睛里，直至气绝。
至死长老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叶沐衍会突然翻脸。
门外的弟子们傻眼，一个个话都说不出，满脸惊恐的，有人作势要逃，却因为铺天盖地的恐惧，全身都在发软，摔倒在地上挣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天衍宗精心培养的叶沐衍，那个天才般的修仙奇才，维护天衍宗多年的正派保护使者，今天说要屠山。
叶沐衍把长老们都杀了。
他疯了。
把溅到脸上的鲜血擦去，叶沐衍眸色深深，他提着剑转身看着外头已经乱成一团的弟子，不知怎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病态的弧度。
天衍宗的结界已经架设起来了，接下来，把里面的活人像合欢宗那样，全部杀光就好了。
他拎着剑走出了殿外，见人就杀，不多久，大殿外头已经没有什么人声了，遍地残肢断臂，还有骨碌碌滚动的惊恐头颅。
其实是弟子扑倒叶沐衍脚下，企图改变自己被杀的命运，他满头满脸都不知道是谁的血，磕着头大喊：“尊上，尊上，我们不反对您，您想和谁就在一起，我们不敢反对的，放我们一条命。”
大抵是这人抱着叶沐衍的脚在磕头，叶沐衍被磕烦了，刚刚还在刀人的手停下了，看着这个搏命一言的弟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叶沐衍把剑一收，轻轻地扶起了他，看见那个弟子脸上从惊恐到以为能逃脱生天的窃喜表情。
“你同意，那确实好。”叶沐衍赞许的点点头，他看向那些在查看求饶是否有用的弟子，“这么说起来我还没问过，除了那四位长老之外的人的意见。”
“你们也跟这个人一样，都是同意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也没在意他已经杀了很多在场的人，脸上身上也溅了不少的宗门弟子滚烫的鲜血。
那些弟子见叶沐衍口风松弛不少，想必有回转余地，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一个个跪下，异口同声道：“我们都同意。”
面前跪伏了一大片想要活下来的弟子，不惜地上有着同门的血肉，一个个近乎贴在地面上，诚恳地磕头。
“可我不想日后麻烦，还是今日全杀了好了。”叶沐衍给了他们希望，又瞬间毁灭，他抬手给那个求饶的弟子轻轻一击，只是瞬间，那个弟子就四分五裂，成为了无数块碎肉落在了地上。
天衍宗今日注定是不会安宁了，因为有人在大开杀戒。
——
费了不少气力，沈愿无才找到了回合欢宗的路，她一路上用灵力赶路，生怕天衍宗的人突然反悔，再把她抓回去。
气喘吁吁的 ，终于是到了合欢宗的不远处，只要再走几步，就回去了，一切都安心了。
熟悉的景色，只是不复往日的热闹。
沈愿无攀登了几阶石梯，周围实在是安静过头了，沿着回宗门的路走上去，明明是白天，却寂静的跟没有虫鸣的夜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