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刘,你把荔枝也送一些给董环吧,他特别爱吃这个,另外,跟他说,让他给我搞几个冰包冰块过来,这天气太热,房间也闷得很,这样下去人怎么呆的了?”
“他爱吃这个啊?好的!”女生点点头,立刻小跑着离开。
进来的男人扫了眼离开的志愿者,没在意,专心致志跟张北说话:
“医生,我是背后痒,这需要测血压吗?没有关联吧?”
“血压心率脉搏是基础检查,必须要写在病历上的,而且在我这做这些免费啊,来都来了,肯定多看看排除所有症状可能嘛。我们这些下乡的要搞全民体检,不仅给你看瘙痒,还顺带帮你把全身看一遍多好?”
趁着对面思考,张北迅速给男人贴上线路开始测量。
男人见状也歇了最后一点犹豫的心思,反而伸脖子跟着去看数值。
“怎么样啊?”
“血压80\/124,脉搏60,还不错,对了,你叫什么?”
说着他顺带走到门口,挂上治疗中的牌子,随后自然关门。
“祁争军。”
“一般是哪里到哪里痒?”
再走回,他朝中年男人伸手,似乎只是想要掀衣检查。
“就是背后。”
男人背过身,主动脱了衣服给张北看。
“有时候是背上面,一下是背下面,有时候是腰,就像有虫子爬一样,抠了也不起效。”
一眼看去,男人背后看上去就像被泥汗浸染过,古铜上泛着灰黑。
“多久没洗澡了啊,背后都有汗垢了啊,经常不洗澡也会痒。”
四下观察,张北干脆用棉签擦了擦对方后背皮肤。
被擦拭的地方在隐约间立刻显得有些发红。
“我洗了啊,昨天晚上就洗了。”男人抓了抓被擦的地方,一脸疑惑:“我之前汗流多了也不痒啊?”
“喏,你看这棉签,蹭一下就脏了,你这肯定要好好洗洗的。”
“而且皮肤有些红,万一是藏了了花粉虫卵螨虫之类的,搞得皮肤过敏发炎,肯定也会痒……”
“你现在想想,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痒的,从那之后到现在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吃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东西或者去了什么地方。我看能不能帮你排除一下。”
“我这些天一直在家里,也没吃什么啊……,哦,就是我孙女来了,我去买了块野猪肉给她尝尝……。”
“野味你也敢吃啊,不怕有寄生虫?”
随口应付着对方,张北心里却陷入沉思。
昨天暗卫们拍给他看的照片肯定是真的,但面前这个人心跳脉搏具在,最多也就体温低了那么一点……
他甚至逐渐怀疑昨晚上的尸体,跟现在这个,压根儿不是同一个人。
随手拿棉签又擦了擦对方的背,张北心不在焉的想着,忽然留意到对方皮肤似乎有那么些不同寻常。
有些地方的皮肤,似乎,不仅不会发红,被触碰到后,还会动……。
记忆里,有种邪异痋术名叫‘种人蛊’,就是把一种特殊的虫子下到人身上,用虫子操控人的心神。
虽然记载中的表现更像是行尸,不像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一样,能完全与常人无异,有自己神志思维,但终究有一点点类似,值得一试。
……等会,野猪肉?
张北把手伸进口袋手机。
想起对方家里似乎还有个孙女,他立刻道:
“具体是哪天买的野猪肉?那你孙女呢?也吃了吗?吃了肉之后有没有发痒啊?”
…………
“董哥,董哥!荔枝!你最爱的荔枝来啦~这村子种荔枝哦~”兴冲冲跑到张瑞环旁边,小刘献宝式
正在干杂务的张瑞环闻声转身,诧异看了看跑来的志愿者小刘,摇头。
他不爱吃荔枝,觉得太甜,还容易坏。
“啊……?你不喜欢吃吗?”
小张医生不是说你爱吃荔枝……
略略瞪眼,小刘表情逐渐由笑转僵再转尬。
不过还没等她多想或者试图解释两句,张瑞环已然察觉到不对,反应极快的做了描补:
“手脏。”
“哦哦,这样,那我先放旁边了。”不好意思一挠头,小刘笑道:
“还有一件事,小张医生让你送几个冰包去门诊,这天热,他那个房间太闷了,觉得呆不了。”
闷?冰包?待不了?
闻言,他顿时伸手按住就要返回继续帮张北忙的小刘:
“……张北,他在看病人吧?”
奇怪看着董环,小刘点头:“对啊,肯定在看病人啊。”
“你帮我去流动车,拿一个杯子,在三排座位前袋中,纸杯喝不惯。”
“不是吧……你怎么也开始使唤我了?”小刘有点不情愿:“小张医生那还要我帮忙排秩序呢!”
“帮一次。”
一个黑皮小帅哥眼神略委屈(?)的巴巴看着自己,小刘心肠不由一软,只得叹气: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就一次啊!下不为例!”
她迅速再度跑远。
淡漠见人走远,张瑞环随手拉了件志愿者马甲穿身上,立刻赶到张北诊室门口。
见门上挂了勿扰的牌,他听着里面细微声音,拉起隔离带:
“这里发现一例病毒传染者。房间需要隔离消杀,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病。”
骗走所有病人,他开始给异事司发消息。
………………
“队长,不好了,刚才接到电话,负责这片的记录员汇报说出事了。”
听到阿蜜突然打来的电话,队长赵立立刻坐直了身体:
“他人怎么样?还安全吗?”
“还在拖延时间,是在入乡就诊时发现一个病人有问题,说是发现对方皮下居然有虫子,怀疑是中了类似痋术一类的邪术,随时会变成行尸一类生物,而且在他询问过程中,这人几天前吃过野猪肉。”
队长愣了会,刚要说什么,一旁阮存珅已经开了口:
“痋术?怎么可能!”
从震惊里回神,见队长正看着他,他嗤了一声:
“这个记录员知道什么是痋术吗?就在那胡猜?”
“痋术,主要以死者的亡灵为媒介,以各种手段折磨死者生前,激发灵魂的怨憎恨,再将一些据说很奇特的虫子投入,吃掉肉体,困住怨魂,怨魂的数量越多,痋术的威力也越大。”
“中了痋术的人,无不是在短短几天内直接被折磨的痛苦死去,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去他那看病?说蛊术都比说痋术可信那么一丢丢。”
看了眼自家信息员,队长对他的情报有点半信半疑,但没说。
“不管是不是,既然这边记录员有急传,我们必须过去核实一下,小蜜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也要抓紧。你跟这边解释一下,然后去开车,我去拿装备,我们楼下见。”
说着,队长已经匆匆赶回出租屋。
在他身后,阮存珅撇嘴:
“都说了不可能了,还去啥去,绝逼是那记录员小题大做啊!还痋术呢,这世上哪还有痋术,哪怕有,能见到的也早死了好吧?”
“一看就浪费时间的事情,还要我跟着……”
嘟嘟囔囔好一会,他突然瞄见之前给他们带路打掩护的那个卫生局小科员,立刻眼睛一亮:
“喂,你,是叫白什么来着,我现在有事,没空下乡,你过去给赵队开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