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没有，主要是有些特殊实验室，希望留些样本，探讨这些鬼物有没有可能像古代异志或者一些大众幻想的那样，能够在祛除阴气鬼气之后，变回真正的人类灵魂，进而还能继续验证是否真的存在转世投胎，阴曹地府，或者出现传说中的城隍。”
“他们就求到了我这里，问询我们在除鬼杀妖的路上，能不能留几只相对亲人的予以收编，一起实验新道路可行性。”
“这种实验目的初心到底是为了人类，但我又觉得……，这样做也有一定不稳定性，不符合上面预想的消灭异类政策核心。”说着微微皱眉，刘波平神色有些为难疑惑。
他试探着道：“而且您之前也说，特事特办也要分时候，异事司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立规矩，不适合搞特案，否则总会有人心存侥幸，妄图钻空子。”
“刚才您说政策时，我就想到了这件事，觉得有点不太好把握这个政策实行的度。公开的话，这些实验室需求可能就得纳入考量，也很容易被有些人趁虚而入。”
“但如果不公开这个政策后半截，又怕异类抵抗心太强，而且到了后期，咳，肯定会有人骂我们故意曲解政策，感觉……有点扛不住啊。”
“原来是这样。”冯建业点点头：
“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参照对动物默认规矩办。尤其是城市乡村，国土内威胁坚决扫除，发现一起处理一起，伤害到普通公民人身和财产安全的，杀。”
“至于剩下的异类，为敌有恶意的必须死，剩下的，当然是视情况定。”
冯建业看着他，突然一笑：“都忙着过年，你还不知道吧？”
他在抽屉里翻了一会，递出一份汇报文件给刘波平，继续笑着道：
“你发掘的，那个叫李锦年的孩子所在队伍，三十号那晚接到任务，对一个空号报警电话源头进行调查。去了之后发现源头是一具被犯罪分子杀人抛尸后因为一些机缘生成的女鬼。”
“大概是生成原因比较特殊，这只鬼物毫无恶意和攻击性，清醒后只想哭和寻求帮助。”
说着冯建业也是真心实意叹口气：
“她生前就在想打报警电话，已经打了110，却碰上手机没电关机，被发现异常的犯罪份子杀害，抛到废弃厂房里的锅炉中焚毁。”
“遇到队伍里其中一名队员的攻击，对方也只是被动施放了一个无害的小幻术就准备跑，潜意识里便不想伤人。”
“借助醒神烟清醒后发现李锦年他们是灭鬼的，不是真督察，也没逃走反抗，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让她看看妈妈再死。”
“李锦年他们觉得这只鬼毫无过错，也从来没伤害人，也不觉得自己身份因为死亡有丝毫变化，只想找我们求助要个公道，服从性很高，所以暂且只是拘管控制，一层层转递把事情交到了我这。”
“起初你跟我说特殊案例，我还以为你想说的也是这件事呢。”
低头看到冯建业在申请文件上已经批的“暂且收容观察”六个字，刘波平稍一愣，很快回过神。
他无奈笑着摇头：“这小家伙还是初出茅庐太心软，我这人可干不来为鬼说话的事。”
“鬼说白了还是异类，要留也得是必须是在有制衡手段，还有人担保，绝对优势可以监视的情况下，我个人还是觉得这时间有点太早了。”
冯建业笑着点头：“是太早了，所以这文件只是暗批了，没发也没公开，还在等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
“还是您这处理妥当。”刘波平连连点头，随即道：
“一会我就根据上面这思想写一份思想总纲给您过目。但是发布和宣传范围，还需要您再指点一二。”
刘波平道：“之前原本讨论过，我们应该要选择合适时间联合其他国家。”
“可投毒事件闹得太大了。甚至涉及的也不止我们一个国家，如今我们国内虽然没事，其他国家中招的却不少，很多都自顾不暇，我们还得防范病毒传染蔓延到我们这。”
刘波平皱眉道：“您也知道，米利那他们最近动静一直很大。明明他们自己甚至都无法完全控制病毒，他们本国底层现在都一团乱，偏偏上层那帮资本家还派舰队来我们海域巡海，还让人去南南岛向我们示威，……”
“最近大环境太紧张，外面那些国度又没有切身体会，即使我们告知有末日，也很难和我们一条心来抵抗，我都有点怕他们会拖后腿。”
冯建业点头：“大环境确实很差，很紧张，留给我们的时间还短，所以上面也做了最坏打算。万一真的事不可为……。”
他看着刘波平，慎重说了两个字：
“退，常。”
“？！”眼睛不自觉瞪大，刘波平嘴下意识张了张，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看上去更像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状冯建业也不奇怪，这事太大，他当时听到这种等同于掀桌子自己干的决定时，也怔愣消化了相当时间。
“穷则独善其身，所有外界风险我们都不用管，上面会尽力给我们拖延时间，这期间我们要做好自己拉队友，自己干的准备。但不管如何，六年之内，必须拿出能扛住未来风险的成果，不惜一切代价。”
“红副司来了吗？”
“还没有。”
“嗯，你下去琢磨琢磨，尽快给我一份草稿。民众那边，做好异事司公开预案。”
“好的，我现在就去。”
用器重目光笑着看刘波平关门离开，冯建业起身，漫步踱步到对方之前所立之处。
站在对方角度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办公桌椅，冯建业早已收起一切外露情绪，眼神幽幽，带着别样的深沉。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
他发出一道暗线消息。
没一会，一个看上去有些虚幻的男人走入办公室。
“辛苦你出去一趟，从现在起，密切关注刘建波一切行踪和通讯，记录下他遇见的每一个人。”
“另外。”
冯建业取出上面给他的那份情报的，那位无关预言者身份的第一页：
“找亲信去一趟米利那，去加个精神病院把这个病人带回来。全程不能听看这个人任何言语，保证他是无接触状态回国，回国后直接控制在封闭空间等上面派人接手，万一引起米利那注意或者对方反抗激烈…”
冯建业看着他，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男人点头。
“这任务很重要，只能成功。”
男人似乎不能发声，只是坚定看着冯建业，沉默着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