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就是督察和便衣,这里已经有便衣来了?
张北视线顺着陕小二手指方向看去,那一桌是七个人,看上去也是在隐晦的四顾,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大区别。
“嘿嘿,”
见张北没看明白,陕小二忍耐了又忍耐,依旧忍不住露出些得意出来:
“这一桌不是假装坐的敞亮,就是假装坐得正经,那贼眼装都装不像,一看就一身神经兮兮的条子味儿。”
说着他又有些悻悻与忌惮:
“看这样子,咱们一会得瞅好时机,早点离场。”
生怕张北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又赶紧道:
“……条子就是条子,那身皮咱们惹不起的,真要夜黑风高的逼得没办法了搏一搏也就算了,这里……可不能开枪对着来。”
“您要实在想找人,也容易,大不了咱们走前闹一场,装模作样闯几个包房,或者干脆就在外面守着。”
“这里眼力好的肯定不止我一个,这群条子的条子味,隔了八百里他们都能闻得出,我保证,不管拿不拿得到消息,您要找的那几位但凡有点本事,一准也会早走!”
重新看回手里节目单,张北眉头皱得更紧了:
“按你说的,既然有本事的老牌盗墓贼都知道这里有督察来了,那这里的主人本身也是老牌子的盗墓贼,这里的地下甚至都经不起细查,怎么会还敢这样让人混进来听戏?”
难道是故意把猫放进来和老鼠在一起?这也太不对劲。
“而且一唱就是三出戏,直接唱到午夜十二点,最后还想让众人继续点戏,继续唱,这也太不合常理。”
张北看向有点愣住的陕小二:
“你确定你的消息没错吗?眼下这个局,倒更像是有人在故意拖延时间。”
就在张北话出口两秒,旁边一直盯着上方吊顶看的张六六低声道:
“我们上方那间房,所有人都已离开,一定是另有去向。”
说着,所有人睁眼,齐齐看向陕小二。
无声的压力骤然袭来,陕小二额头不自觉出了层薄汗:
“……不,不是,爷,您相信我,那个红,红姐她传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地点就是这茶庄,6点……,对,只有六点,她亲自指着时间跟我说,“看在我们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记好了,六点内,我们就在那地方等你们,过时不候……候?”
他愣愣看向前面铜漏,神色色一凛,猛地一拍脑袋:
“他娘的,这个红三妞!跟老子玩心眼儿!”
他赶紧站起身走到铜漏旁边重新摸索:
“爷,这个铜漏!跟这差不多的铜漏!我在她那房里见过个小号的!她当时就是指的这个跟我说的话”
“对!正好!来时3个时辰6个点!现在还,还剩……4个,这,这里面也没东西啊……,我,我再想想,想想……”
看了眼这慌里慌张的陕小二,对方此刻仿佛真成了擦饰品的店小二,张北干脆按铃喊了人:
“你们这里点戏有什么讲究?如果没有,铜漏呢?你们家主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才摆了个倒计时?”
“铜漏我不清楚,但您要想点戏,想必也是觉得这戏无聊,这里是戏单,您请看,同时我们还准备了一个小谜题,供各位去解闷散心。”
【山外有山山连山,卦中有卦卦连卦】
看着这纸上的谜面,又瞟了眼下方戏台上的戏子和还在等待并互相观察的众人,张北忍不住轻呵了声:
“……连环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