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菜到完全不像曾经的张家人，没准连这个残支都被灭了呢？福祸相依嘛。”
“而且，起码他们没丢掉基本的忠诚？家里末代现在可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些人还愿意承认人家的正统性，也算难得了是吧？”
“……行了行了，你把我气死得了。”拿开张北的手，张景舟揉了揉额头，一脸心累。
“嘿嘿，这不是想说糟心事情这么多，不如你先宽些心，别气了嘛。”
仗着身高差，张北说着随手又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无他，舒服。
沉默看着一脸诚恳真挚的张北，半晌，张景舟摇摇头。
以‘乱揉’的法子硬核把某大猫气到没心力再出门撒气，张北赶紧拉着心不在焉的人开始集中精神上小课，进行新一轮的‘双向折磨’。
听着后面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平稳，门外几名小张对视一眼，皆是悄悄松口气，紧跟着却又纷纷在心里摇摇头。
说真的，小首领这种‘反向劝人法’，一般人还真学用承受不来。
任由这个学名为吉拉寺的喇嘛庙内居住在前半段的四方势力热热闹闹你来我往，更深处的张北认认真真跟着张景舟补课直到睡去，睡前惦记着吴牙阝还有海外张家等人的事，让张六六和麒麟一号安排情况重新留意与监视。
而他也没想到，千哄万哄把张景舟‘安抚’好，自己在之后却也终于遭了背刺（报应）。
第二天清晨五点，张北刚醒没多久便被张六六通知吴牙阝已经检查过昨天那些线索。
虽然张景舟曾在他们背后二次翻看过，但完全不想给某些笨蛋擦屁股，以至于这些人马虎大意下的各种线索很顺利就到了吴牙阝手中。
对方在肯定有人追踪后，拿着指纹等关键线索迅速离开寺庙。
于是接下来这一整天，源源不断的消息进入张北的小房间。
诸如德国人的监听，海外张家人的监视升级及讨论，吴牙阝不断打电话顺藤摸瓜找到海外张家在香港的其中一个老巢……
再加上张六六这个曾经本该死去许久的人再度出现，他造成的波浪比此前张景福更甚，不少特殊紧急讯息都因此而动却又被麒麟一号截获。
“首领，各方都已经行动。”
看着张六六送来的全国信号汇总，再看看对方依旧和无关人一样的淡定面庞，张北叹口气：
“六啊，我真没发现，你居然还是这么个传奇大名人。这起码有百多年了吧，不管海外还是汪家人乃至京城一些家伙，居然还都记得你？”
说着张北指向其中一条讯息，揶揄道：“海外张家那个快死的族老，都哭成啥样了？居然曾经在你麾下过？”
张六六摇头：“不认识。”
“那京城那位呢？”
张六六依旧摇头“不清楚。”
见对方这样子，张北也摆烂了：
“那现在怎么办？有好几方可是都有点忍不住，开始准备入藏了。汪家混在德国机构的那批人，现在慌得可都是快把各种历史档案翻烂了。现在全在疯狂说你肯定是有心人混淆视线的假冒，不可能还活着。”
“如果说吴小狗一开始难度是S，现在看上去，那些人他们激动得都快超过3s了？”
“他们怕的不是我。”
听着张六六这平淡回复，张北瘫回床榻。
出神看着虚空，他淡淡道：
“……他们怕的是张家嫡支其实还都在，怕的他们其实依旧如之前数千年那样活在我们控制之中、所有人看到的只是我们想让他们看的，其实从始至终他们都在楚门的世界之中，对吧？”
“是。”
“那我是不是该佩服下，我们家可真牛逼，明明死了这么多年，现在稍微诈下尸却还能让他们抖三抖？”
“……这是悲哀。”
瞟了眼除了张六六外，已经空荡无人的室内，张北自嘲一笑：
“是啊，多么悲哀，你真是人如其名，越来越回我的话了。”
“舟哥他在哪？人还好吧？”
“老族长在山上，泡药温泉睡觉。”
“……，六六你变了，这里有药泉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老族长说，您现在更好奇各势力情报，而且事情紧急，先把事情安排完再放松才是正理。”
张北：“……。”
“那六六，关于这些入藏的家伙，给朕支个招。我要泡温泉。”
“杀。”
“那就，杀吧。”
看着头顶那模糊黯淡的花纹，张北轻轻笑笑：
“既然是咱们自己惹出来的事，总得给后辈收拾干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