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炸声自后方山下传来,正在脑海里不断看着十分钟倒计时的张北浑身一颤,
不知是真的是地面在震动,还是他自己的脚在抖。
‘……下面那些人,不会都死了吧?’
眼看还有两分钟就要清零,他脚步下意识停下来,扭头后看,
就在这时,两个女生突然惊叫起来,紧跟着前方突然传来黄博的大吼:
“不要过来,有埋——啊!”
紧跟着黄宝福仿佛被捂住嘴的含混怒吼也传来:
“你敢!我爸可是省书记黄——啊!”
两人先后响起的话音未落,顺着那痛呼却都再没了声音。
紧跟着晃白的巨大照射灯灯光骤亮,张北视野瞬间一片白茫茫,再看不见其他,泪水都被刺激了出来,逼得人下意识闭眼挡光,
他下意识取出包里暗器,并本能的在脑海里疯狂戳着还剩一分多钟的召唤倒计时,仿佛这样就能让人快点出来救场。
这时,自己那似乎紧张到快竖起来的耳朵突然听见了旁边草叶踩踏之声,
有人在快速靠近。
他想做什么?
只能听见声音的剧烈慌乱危机感让张北心神乱跳,念头闪动间,他手里吹筒状暗器机关被按动,
在打光的人和其他人本在看好戏的人惊讶目光下,
那亮到似乎全是白炽色的光圈内,最后一名闭着眼,除了眼角泪水就再无表情的年轻人突然从包里抽出一只不确定材质的细竹筒状乌黑长管,
似乎完全不用瞄准,下一秒,三道乌光嗖得发出,伴随着轻微破空声精准刺入正举着木棍欲要走近的男子胸膛及手臂。
“啊——!”
猝不及防下,那尖锐的刺痛让男子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在所有人震惊表情下,那人身体只是晃了两晃,便扑通倒地,压在了地面的荒草碎石之上。
“嘶——!”
几人倒抽一口冷气,为全球变暖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稍微反应快一点的立刻去摸腰间的土质枪支,但对面被光照射着显得越发冷酷的年轻手却没停,
可那手却没停,那乌黑的筒口转向探灯灯光,
又是一道轻微破空声,探灯灯罩应声破碎,只挣扎着闪烁两秒,全场瞬间漆黑一片。
过分的炽光消失,
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张北随之晃神,仿佛连着意识都陷入了漆黑世界,
顺着最后一抹光,他无意点向脑海里那一张除了画有麒麟,朴素无华的白卡——
倏忽间,黑色视野变得不再一样,一股隐约泛着紫金的绚丽乌光布满了他整个意识世界:
【召唤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家族人员:
张景舟(?)
备注:第二十二代张家族长。】
【人员已自动紧急投放至附近,距离宿主所在地直线距离:20m。】
“……?”
怔怔看着系统字体刷过,张北却有点回不过神,
心脏不自觉的急速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轻声喃喃:
“谁?”
‘统,系统,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系统自己似乎也陷入了震惊。
张北在原地发傻,可外界却没有,他的抽卡对于外界而言,实质只是那撑死一两秒的瞬间,
就在他觉得自己气血都在直冲脑门,还没激动完毕时,突然,一把枪抵在了他脑门上:
“小子,够可以啊,这么牛,怎么现在还呆原地了呢?”
“是想讲兄弟义气,还是想装x想傻啦?”
“还不赶紧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回过神,张北被之前灯光照得还有点模糊的视线看向重新招过来的手电光,又看向旁边说话那人,
在所有人奇怪目光下,那明明已被控制的青年突然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你能抵我脑门的时间,大概还剩几秒钟。”
这小子,难道已经疯了不成?
场上站着的几人满是不解,而在他们脚下正倒着一动不动的黄博等人,生死不知。
借着灯光,张北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几人,笑意逐渐收敛,
他平静道:“虽然你们肯定不会听,但我最后警告一次,如果你们现在放枪放人自己自首,还有机会见督(警)察。”
话音刚落,系统音紧跟着响起:
【叮,人物召唤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家族人员:张六六(张瑞六)。】
【人员已自动投放至附近,距离宿主所在地直线距离:20m。】
张北:“……?”
新来的这名字是不是有点问题?
“小子,你开什么玩笑,”
对面信号塔脚下不远处的三人跟看神经病一样偏头看着张北,其中一人顿时冷笑:
“你信不信你再不丢掉你那暗器,还在这跟我们吹牛皮,下一秒就会跟这死狗一样?”
说着,一条血淋淋的,只隐约能见棕色皮毛的死狗被对方踢到了张北面前。
怔怔看着那狗的尸体,对方脖颈上还有根显眼的皮链,张北心倏忽间有点发抖,
兴奋期急速缩水,拳头不自觉收紧,他轻声道:
“我突然发现,在我眼里狗命可能比你们贵怎么办?”
“你们这样无法无天,会让我也真的想蔑视法度的。”
……说起来,他刚才是不是,也杀了人?
仿佛如冰水临身,张北看向他刚才发射暗器的方向,一时有些恍惚。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对面四人中,其中一人看了眼时间,有点不耐烦:“嗤,你还越说越带劲了,那什么中二期还没过?土子,弄他。”
可还没等被称呼土子的人应声,另一声略低,似乎带有些口音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之中。
“我家小孩,可不是在开玩笑呢。”
一名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正持枪顶着张北的人身边,动作快得仿佛鬼影瞬闪。
那一声几乎瞬间在耳边响起的“呢”字,惊得持枪人瞬间寒毛倒竖。
完全来不及反应,下一瞬他已经被重重击飞,整个身体直接飞出几米远,重重将正举着灯的其他几人也砸倒在地。
似乎完全懒得再动第二下,青年环顾一圈四周,漠然道:
“我们家的人,岂能让帮杂鱼给欺负了?”
“自觉点,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