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心中畅快至极,只觉得多年夙愿今日终于得偿,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将子痋唤醒,子痋清鸣一声,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在场的人,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头疼至极,单孤刀也同样如此,头疼过后,他一脸得意。
“不愧是可以掌控天下人的子痋,果然很是不凡,不过有母痋在手,子痋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单孤刀手里抓着放着母痋的盒子,一脸得意之色。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得偿所愿,掌控天下,指日可待”众人见状,纷纷恭贺单孤刀。
单孤刀一脸笑意的将称赞全部收下。
“过了今日,这天下就全在我掌控之中,谁也无法阻止我,这天下终于是我的了”。
单孤刀看到太阳升起来,越发得意,“快了快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不会成功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殿中人听到声音,往门口看去。
李莲花四人,现在门口,正往殿中走来。
“李相夷,又是你”单孤刀愤恨的看着李莲花,“你又想要坏我好事,我告诉你,没门”。
“有没有门,总得闯闯才知道”李莲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你”单孤刀闻言气愤不已,立刻飞身,拔剑向李莲花杀去。
李莲花手持少师迎了上去,与单孤刀打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不多时便是十来招过去。
单孤刀,被李莲花打的爆退,怒火中烧的转过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杀了他们”。
万圣道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抄起家伙,就向青凝方多病笛飞声打了上去。
青凝他们见状,四散分开,一人分了几个万圣道的人。
运起轻功将万圣道的人逼在一起。
众人各显神通,将万圣道的人纷纷打退。
笛飞声运起悲风白杨心法,将手中刀挥舞的蹭蹭作响,刀风密集,将周围的人纷纷打了出去。
方多病也拿着剑,挥舞着他自创的多情公子剑法,一剑一个将向他迎来的敌人,全部打飞出去。
而另一边的青凝,却是一边用剑将敌人挑飞出去,一边不时用手撒出一片,不知是是什么的药物。
方多病见状,不由问道,“青凝姐,你撒的都是什么啊”。
青凝趁着将人击退的空档,回道“不知道,大概是一些毒药,至于是什么毒。
“那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我也不知道,我撒的什么”。
青凝声音中带着笑意,围攻他的人听到这话,不由迟疑的后腿的几步。
“这女人有毒”众人猛地推后,与李莲花打斗的单孤刀,大喊“谁允许你们推后的,上,杀了他们”
围攻的人,胆战心惊的想着青凝又攻了上去,这次却有些畏手畏脚,不时的。
就飞身离开,躲避青凝撒出来的不知名毒药。
一时之间,很是疲惫。
方多病见状,很是痛快,“青凝姐,你这招不错,下次我也可以试试”方多病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
“那下次,也得给你备些药了”青凝笑着说道。
李莲花见状,连忙制止青凝说下去,“你别教坏了小孩子”。
青凝冷哼一声,“兵者,诡道也,对付这些人做个君子有什么用,当然是要将他们制服,才是正道”
李莲花说不过青凝,只能闭嘴。
单孤刀见他们与他们打斗还能聊天,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李,相,夷”单孤刀大叫道。
猛地攻向李莲花,就要置他于死地。
李莲花反手一挡,将单孤刀挡了回去,单孤刀被李莲花一脸挑飞。
撞到了殿门,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李相夷,你武功倒是比上次精进不少”。
“过奖过奖,上次不过是动用了一成功力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莲花一脸谦虚的回道。
“你”单孤刀气血上涌,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在他看来,李莲花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李莲花用着一成的功力,和继承师父全部功力的自己打斗,都能不相上下。
现在李莲花不过是稍微动用了一点内力,他就招架不住,不由的显得他一切谋算都是白费。
“哈哈哈,李相夷,岂是你的碧茶之毒早就解了吧,亏的我将忘川花藏的死死地”
“还是你棋高一着,看来你早就从角丽谯那里将忘川花找到了吧”单孤刀自嘲的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见单孤刀将他身体的碧茶之毒归到忘川花上,没有反驳。
开口笑道,“单孤刀,你我武功之间本就差距甚大,即便我未曾解毒,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枉费我骗的师父将他的功力全部传给我,可惜,还是不是你的对手”单孤刀又是吐出一口血。
“不过那又怎样,武功不如你,这天下还是属于我的,你阻止不了我,哈哈哈”单孤刀张狂的笑着,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得意忘形。
“是么”方多病出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罗摩鼎拿在了手里。
方多病看了李莲花一眼,朝他点了点头,将手拿起来,放在罗摩鼎上。
之前众人从角丽谯从一品坟中得到古籍中得知,母痋只有用制作者和其后代的血液,才能使母痋死亡。
单孤刀见状,慌忙就要向方多病攻去,李莲花一剑将他抽了回去,单孤刀倒在地上,只能看着,方多病将手指划破,将血液滴在母痋身上。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单孤刀口中不由发出疯狂的怒吼。
却也只能看着方多病的血液滴入了鼎中。
一滴浑圆的血珠,慢悠悠的从方多病掌间滚落而下,在众人迫切的视线里,坠入了鼎中母痋的身上。
母痋颤颤翅膀,将血液扫落而下,众人所期待的母痋死亡却没有出现,方多病有些不可置信,又滴入一滴血珠,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方多病疑惑的抬头看向单孤刀,李莲花见状,身形一动,飞向单孤刀三两下将他制住。
方多病走来,李莲花手一动,将单孤刀手掌划破,放在罗摩鼎上方,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众人心想着,血液在众人眼中成了慢动作,缓缓滴入滴入鼎中。
众人屏息看去,血珠滴落在母痋身上。
“嗯?”众人见母痋还是不为所动,怎么回事,众人只觉得一脸懵逼。
方多病怀疑的看向单孤刀,怎么他们的血都不管用,这母痋不会是假的吧。
上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望着众人的万圣道二把手,也是南胤蛊师的后人封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主人的血怎么会不管用呢,明明主人是百年前宣妃的血脉无疑的”。
“怎么他的血液会没有用,不会的,不会的,必然是哪里出了错吧”?封磐质疑的目光看向罗摩鼎中的母痋。
单孤刀见他的血液无法将母痋消灭,一时有些愣住了,他也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反应以来,脸上逐渐浮现出大大的笑容,“哈哈哈,李相夷,母痋你消灭不了,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单孤刀笑的张狂至极,他见局面反转,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手舞足蹈起来。
青凝一脸懵逼的看向这一幕,“怎么会这个样子,说好的后代血脉也可消灭母痋呢,难道”。
青凝眼神一凝,看向单孤刀,“难道这是个假的南胤血脉,那当年”。
青凝不由猛地看向李莲花,当年李莲花与单孤刀一起被师父漆木山收养,在这之前,他们都是流浪的乞儿。
按照一般小说的套来看,如果单孤刀不是那南胤公主的后人,那,那。
青凝看向李莲花“说不定那后人是他”青凝一脸诡异的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感知到青凝的目光,看了过来,眼中带了些疑惑。
青凝笑笑,表示无事,李莲花这才转头去。
“应该不会,这事现实,哪有那么狗血的发展,”青凝将自己的怀疑咽下去。
众人正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远处飞来一人,那人直直的向方多病飞去,取走了单孤刀手中的罗摩鼎。
“师娘”李莲花与单孤刀不由惊呼。
漆木山之妻芩婆,将罗摩鼎拿在手里,正当李莲花不知他师娘想做什么时。
芩婆飞身至李莲花身旁,将李莲花手臂抬起,一个用力,妗婆用银针刺破李莲花指尖。
李莲花指尖冒出一滴血珠,芩婆将罗摩鼎放在李莲花手下,将他的手反转,那滴血珠就顺着滴落的力量,掉入了罗摩鼎中。
青凝看着这一幕,心中发出一声呐喊,不会就是她想的那样吧。
随着血液滴落在罗摩鼎中的母痋之上,母痋猛地颤抖了几下,众人屏住呼吸。
向母痋看去,母痋这次却逐渐停止了动作,突然沙沙的声音传来,众只见母痋化作一阵飞尘,随风飘散了。
在场的众人只觉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莲花,然而李莲花自己也是十分懵逼。
单孤刀直呼“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令母痋消失,明明我才是南胤后人,我才是”。
单孤刀急切的看向封磐,想要寻求一个肯定,此时的封磐,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茫然无措。
“这不可能啊,当年我很小心验证过的,胎记,信物,年纪都没有错,不可能出错的”。
他很是不解。
“真的验证过了么”芩婆冷笑道。
封磐的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单孤刀将信物南胤玉佩从怀中拿出,看向封磐,“这是你当年确认过的信物,南胤皇室的玉佩,还有”,
单孤刀将袖子薅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疤痕,“还有这胎记,当年,你不就是因为这些才确认了我的身份么”,单孤刀看着封磐,有些咬牙切齿道。
封磐也很是疑惑,是啊,信物与胎记都没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芩婆的声音传来,“当年,漆木山与相夷父亲是好友,相夷父亲为救一个人得罪了附近山上的山匪”,
“山匪下了山,将相夷父母杀尽,而相夷父母只能将他们的孩子保下,送了他们离开”。
“李相夷于是就同他兄长一起流落街头,成了小乞丐”。
李莲花听到这话,喃喃道,“我还有兄长”,表情中似喜似悲。
“没错,当年,相夷你与你兄长流落街头,你兄长很快就得了重病,未曾撑到你师父去寻,就离世了”。
“你兄长离世前将当时不到四岁的你,托付给了与你们一起乞讨的单孤刀,并将玉佩作为谢礼,送给了他”。
“等漆木山找到相夷时,就发现相夷哥哥已经去世,只留下了相夷一个人,而此时,你,单孤刀正好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记忆全无”。
“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漆木山看在你照顾了李相夷的份上,也一起将你带回了云隐山”。
芩婆轻笑着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所以,单孤刀,你根本不是什么南胤后人,你只是漆木山捡回来的小乞儿罢了”
芩婆哈哈笑着,只觉得造化弄人,当年漆木山将单孤刀带回来只是为了为了报那点照顾之恩,也是给李相夷找个玩伴,叫他不至于太孤单。
可惜他没有想到,单孤刀将李相夷算计成现在这副模样,连漆木山自己也被单孤刀算计,将他全身功力,传输给单孤刀,最后走火入魔而死。
“你师父真是白养你一场,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根本不配做他漆木山的徒弟”。
芩婆呵斥道,看向单孤刀,脸上充斥着冷漠。
单孤刀却哈哈大笑出声,“我不配?你以为我很想做他徒弟么,他那么偏心李相夷”。
单孤刀脸上带着恨意,“什么武功都只教给他,而轮到我,一句你天资不够,轻轻的一句话就将我打发了”。
芩婆冷笑一声,李莲花不由开口道。
“师父为人从未偏心,他交给我的,也同样交给了你”。
“不可能”,单孤刀反驳道,“方才你击败我的可不是你的相夷太剑,那不是那老东西,偏心教给你的是什么”。
单孤刀冷笑的看向李莲花,心中满是愤怒,脸上更是带着怒意。
李莲花默了默,还是开口,“师兄,方才那套剑法,是师父教给我们的第一套入门的剑法,所以,我才用这套剑法来打败你”。
”不可能,那根本不可能是那老头教的,不然你怎么可能用一套入门剑法,就能打败我”,单孤刀一脸不可置信,惊叫出声。
青凝见状不由轻笑出声,“用入门的第一套剑法打败单孤刀,在花花看来是为了给他师父报仇,证明他师父并无偏心之举”,
“可惜,在单孤刀看来,正是他自己又被花花比了下去,他竟连一套入门剑法都招架不住,让他怎么甘心啊”。
单孤刀果然无法接受,自己是被一套入门剑法打败的事实,很是崩溃的大喊大叫。
而一旁的封磐,也是无法接受,“这么多年,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大悲之色,他望着自己的双手,
“我不仅认错了人,还不断的加害我真正的主上,更是将南胤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错了错了”。
封磐看着自己的手,抬起头来,“一切都错了”。
他崩溃的看向李莲花,“原来你才是我的主上啊”,他不由崩溃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浓稠而腥臭。
双眼大睁着,身体倒了下去,心中凄凉不已,这些年原来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哈哈哈,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就差那么一步啊。
他不甘的看着李莲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双眼大睁,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死不瞑目。
单孤刀疯了,彻底疯了,他爬向台阶上的大殿,那里本是他今日登基的大殿。
“我的,都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都是我的,我不是小乞丐,我不是小乞丐,我是这天下最珍贵的血脉,我才是”
单孤刀哈哈大笑,声音中却莫名的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切。
最终单孤刀爬到台阶上,他欣喜一笑,却在下一刻,身体猛地僵住。
他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只听得砰砰砰的声音,他的身体仿佛支持不住一般,从身体里不住的迸发出血液来。
李莲花与方多病见状,焦急的上前一步,却被芩婆拦住。
“他身体里满是你师父的功力,可惜他掌控不了,功力在他身体里乱窜,撑爆了他的穴孔,他已经没有救了”。
芩婆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果然,单孤刀身体抽搐着停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倒在了亭台上,慢慢的再没有了声息。
李莲花和方多病他们看着单孤刀,倒在台上的身体,不由心中溢出悲伤,他们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悲哀压了下去。
“呵,原来这都是一场虚假的现实么”李莲花讽刺的大笑。
“原来不止师兄的死骗了我,原来我的存在,也注定了是一场阴谋的开端么”。
李莲花接受不了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引发的这一切,恍惚中只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是一场最大的错误。
青凝见李莲花有些不对,赶忙拉住他的手,“花花,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青凝直直的看向李莲花的眼睛。
“真的么”,李莲花恍惚中,听到青凝的话,喃喃的说道。
青凝给方多病和笛飞声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离开,方多病和笛飞声担忧的看了李莲花一眼,还是离开了。
“这不是你的错,即便你是南胤的皇族,这些事也与你没有关系,你的身份只不过是他们实现野心的工具”。
青凝缓声,“即使没有这南胤血脉,他们也会因为另一个理由,而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而走上这条不归路”而南胤血脉只是个引子罢了。
李莲花也知道什么南胤血脉,其实重要,也不重要,这些都不过是他们实现野心的工具罢了。
他只是,只是有些为自己那十年叹息罢了,这十年,他过的茫然,无措,支撑自己的信念,无非是师兄罢了,可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
李莲花苦笑一声,将思绪收回心中,闭闭眼,看着担忧的青凝。
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没事。我可是李莲花,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
青凝直直的看着李莲花的眼睛,李莲花坚定的看向她。
青凝不由呼出一口气,也是他可是李莲花啊,不管是从前的李相夷还是现在的李莲花,他都不会是会被轻易打倒的人。
青凝不由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将心放了下去,紧紧拥住李莲花的腰身,将头靠在他怀里。
李莲花将青凝拥在怀里,眼中闪过释然,就这样吧,一切都在在这里结束,挺好的。
他不由轻笑一声,揽住青凝,往门外走去。
天空晴朗,点点白云晕染其上,李莲花身影挺拔,步伐矫健,轻盈中带着沉稳。
一如十年前那个站于武林巅峰,风华绝代,骄傲如风的少年郎。
他好似变了,又好似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终结在这里,一切也将重新开始。
另一边,众人齐心合力将万圣道的人全部打败,捉拿起来,准备押回四顾门再行审判。
方尚书感激的向李莲花等人道谢,谢谢他对大臣和皇宫中的援手。
李莲花将方尚书扶起来,方多病一脸的笑意,“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对吧,李莲花”。
李莲花笑笑,默认了方多病的说辞,方尚书将这边的事了结。
就一脸焦急的往宫中行去,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皇帝了,还不知皇帝有没有事。
这般想着,方尚书加快脚步,脸上浮现出了焦急之色。
方尚书紧赶慢赶,入了宫,求见了皇帝。
这时,皇帝刚刚将宫中叛匪肃清干净,方尚书求见皇帝。
进入大殿,只见皇帝坐在上首,脸色还透露着一些苍白。
方尚书见皇帝脸色还好,焦急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皇帝摆摆手,让方尚书起来,“方尚书有个好儿子,倒是将这场祸事,消匿于无形了”,
方尚书松了口气,皇帝又转头说道,“这方多病,好似与那叛贼单孤刀有些牵扯,方爱卿,可有此事”。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些肃然,方尚书眼神一凝,神情有些肃然。
“小儿多病,顽劣不堪,自小长在我膝下,他虽玩闹,但绝不是那等,不知尊卑之人,请陛下明鉴”,
说着方尚书重重的跪了下来,头猛地磕在地上,方尚书声音中带着惶恐不安。
上首的皇帝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方爱卿,朕不敢随口一说,不必如此惊慌,起来吧”
方尚书胆战心惊的跪在下方良久,终于听到了皇帝开口说话,不由深深输了口气,又叩了一首,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此事到此为止,只是我希望没有什么不该传出的事情传了出去,方爱卿,你可明白”。
“是,臣明白”,方尚书再一次鞠了一礼。
“行了,叫外面等着的人进来吧”皇帝摆摆手,让方尚书退下。
方尚书退下,看到李莲花走了进来,不由有些担忧,李莲花给了方尚书一个安抚的眼神,就走了进去。
李莲花在书房中,和皇帝谈了许久,与皇帝达成了共识,他将会永远离开京城,也永远不会将自己的身世告知别人,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
李莲花双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解毒圣药忘川花,将盒子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
“你真的就对着皇位没有想法”,皇帝将忘川花小心的收进盒中,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轻笑一声,“十年前,我是江湖中四顾门门主,统领着整个江湖,甚至于是整个江湖中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李莲花语气中带着轻笑,“那种站在巅峰的日子,我也尝试过”。
“可”李莲花语气一转,“这十年我从东海跌落,从死亡中夺回了一条命,突然明白了,那高处也没什么好的”。
李莲花淡淡的笑着,“那高处我已经去过了,没甚好的,我现在的日子,就很好”,李莲花想到青凝,眼中溢满温柔。
皇帝定定看着李莲花,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好半响,皇帝才开口。
“你最好这么想,如今天下,我也不想再生波澜,我想你亦是这般想的,李神医”。
皇帝说着话,显然他将李莲花只当成李莲花,而不是什么南胤后人了。
李莲花勾起唇角,与皇帝达成了共识,“在下亦然”。
皇帝开口赶人,显然他并不想与李莲花多待,他也不想想起那些糟心之事。
李莲花见状,识趣的转身,朝屋外走去。
内殿大门打开,门外,青凝,方多病正焦急的等待着李莲花。
终于看见门开了,李莲花走了出来,青凝方多病忙迎了上去。
“没事吧”,青凝伸手将李莲花上下摸了个遍,才放下心来。
李莲花有些尴尬的任由青凝上下其手。
“我无事,当今圣上圣明,不会与我计较的”。
“那就好”,青凝长出一口气。
这时,太监总管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明黄色的圣旨。
展开圣旨,念道,“朕观方尚书之子方多病心在江湖,心有大义,朕特将方多病封为监察游使。
代朕行走江湖,肃清不平之事。方多病与昭翎公主婚事择日再议,钦此”。
太监将圣旨交给方多病,方多病接下旨意,松了口气,看来事情已经完结了。
昭翎公主却有些不忿,冲出去想要去和他父王理论,被方多病一把拦住。
“方多病,你拦我做什么,我要去父皇理论,为什么要将我们的婚事无限期延后”。
方多病拦住昭翎公主,低下头,“公主,我身为单孤刀的儿子,已经不再适合与你成婚了”。
“陛下,未曾追究我的身份,已是大恩,我们之间,大概是有缘无份的”。
方多病有些怅然若失,心中沉闷不已,向昭翎请辞离开。
昭翎在他身后,不由得喊住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都在江湖中,那我,那我,可以去找你么”
昭翎语气中带着些羞涩,方多病离开的身影一顿,忽而转过身来,“我自然是欢迎的,至于我们的婚事,以后时间那么长,谁有说的准呢”。
方多病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轻松的离开了。
昭翎在他身后,看着他的笑容,脸上也不由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众人一身轻松的走出皇城,步伐轻松极了,脸上带着笑意。
“哈哈哈,终于将这些破事弄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方多病一脸终于将包袱甩脱的表情。
他转头看向李莲花青凝和笛飞声。
笛飞声一脸的平静,“我要回金鸳盟,一趟”。
方多病一脸赞同,“正是,正是,你那金鸳盟,可得好好整理整理,跟个筛子似的,全是角丽谯的人”。
“等整理好了,记得来找我们啊”。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他看向李莲花。
“我与李莲花还有一战,没有完成,我不会放过他的,这次你别想逃”。
笛飞声给了李莲花一个你敢逃就试试的眼神,李莲花抽抽嘴角,一脸的无奈。
“你怎么总惦记这个,我可告诉你,你是打不过我的”,李莲花一脸的骄傲。
“哼,打不打的过,那得打了才知道,我可不希望,某些人不战而逃”。
说完笛飞声不等李莲花回答,转身就离开了,身形中透露出无比的洒脱。
青凝看着笛飞声离开的背影,“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青凝看了看李莲花,恍然大悟。
笛飞声与李莲花待久了,与他都有些相像了,那洒脱的模样,倒是与李莲花如出一辙。
“我们果然是一类人”,方多病得意的笑了笑,看向李莲花。
青凝无奈的看了看二人,“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去哪”方多病一脸的兴奋。
“四顾门”,李莲花回道,“有些事该了结了”,说完当先一步,拉着青凝的手离开了。
方多病在身后追赶,“你终于要去四顾门了,这太好了”。
一行人路过天机山庄,架起莲花楼向四顾门驶去。
四顾门,很快就要审判在此次中犯罪的万圣道中人,还有上次将李莲花抓去金鸳盟的云彼丘。
李莲花在途中听闻此事,加快了脚步,到了四顾门山脚下,让方多病先行上山。
方多听话的往山上而去,李莲花打开衣柜,一番翻找。
双手捧起了一身红色的衣物,青凝看着这身熟悉的服饰,突然眼中有些湿润。
“想通了,不排斥了”,青凝将目光转向李莲花。
李莲花默了默应了一声,“嗯,想通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事拖的太久了”。
李莲花将烈阳如火的红色衣衫,换好,青凝看着他,突然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鲜衣怒马,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不由走上前,替他梳理好头发,整理好属于李相夷的战袍,也是属于李莲花的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