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方多病又去了百川院,而李莲花青凝则往乔婉娩住处行去。
乔婉娩居所,李莲花轻叩房门,隔着门口中称有事请教。
房中乔婉娩听到声音打开房门,看到房前站着的李莲花和青凝。
“原来是李神医,这位是?”
李莲花忙道“哦,这是内子”,青凝与乔婉娩施了一礼,打了个招呼,乔婉娩也回施一礼。
李莲花向乔婉娩打听当年狮魂的事,
乔婉娩回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当时狮魂离开后,去了采莲庄。
李莲花向乔婉娩道谢后,准备离开。
在半路,碰到了百川院院主,百川院院主看见李莲花,
便出手拦住他,质疑他为何不摘下面具,心中有些怀疑李莲花是李相夷。
李莲花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与李相夷五分相似的脸庞,
“我呢,一个游医,不过是害怕江湖中有人欲加害于自己,所以才带上面具罢了”。
李莲花呵呵一笑,解释道。
院主又说李莲花很是与他的旧友面容相似,
李莲花忙道,自己有个哥哥,叫李莲蓬,长的与他很是相似,可能就是他了。
院主还是有些不信,又拿出少师剑试探他,李莲花一脸不好意思的接过少师,
手持剑柄,却装出了一副抽不出少师剑的模样。
院主们对视一眼,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然后又以感谢昨日李莲花救了乔女侠之由,
端上来一碗花生粥,想用用李相夷以前吃花生过敏的事来试探李莲花。
青凝在一旁,不由眼角抽搐,很是无语,这也太草率了吧。
“几位院主,你们的感谢,就只值一碗花生粥?这未免不太符合诸位的身份吧,好歹我家花花救了乔姑娘,
你们就算不想走心,也可以送点金银贵重物品吧,一碗花生粥,你们也拿的出手”,
青凝直接翻了个白眼,嘲讽出声,鄙视的看向纪汉佛他们几个人,
几个院主顿时尴尬了,这,这怎么感觉李莲花这夫人在阴阳他们,
突然感觉李莲花不是门主了,门主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温婉,
“是我等不是,稍后就给李神医送来谢礼”,这女人如此刁钻,
竟嘲讽他们,若不是为了验证李莲花是不是他们门主李相夷,谁愿意来这里见他们,竟还要莫名被阴阳,
“那便多谢几位门主破费了”,李莲花轻声笑道,一碗花生粥罢了,但凝凝不愿我受罪,那拿点赔礼也是应当的,
当了他们这么多年门主,竟然只想到用花生粥试探他,真是可悲,李莲花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伤感,
纪汉佛见李莲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谢礼,就觉得他绝对不是门主,李相夷怎会在意钱财,还贪图一点谢礼?
罢了,这李莲花与他们门主,一点相似都没有,是他们想多了,
当最后一个法子被青凝阴阳了,他们就觉得李莲花绝对不是李相夷,李相夷心怀宽广,怎会计较谢礼是花生粥这种小事,
于是,纪汉佛等人赶紧离开了,他们可不想被人追着要谢礼,
房中青凝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等院主等人走远,这才开口,
“这些人,真是有趣,这些年该不是试探了很多人吧,流程这么熟练,这是想让你回来,还是不想让你回来啊”。
李莲花不语,轻笑出声,
“无论如何,我现在是李莲花,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啊,在我这里,你最重要。”
说完拥住青凝,亲了口她。
“哼,还算你会说话”,青凝耳根微红,嘟着嘴说道。
“那是自然”,李莲花轻挑眉毛,一脸笑意。
走出房门的院主等人,一边走一边说,
“看来这李莲花确实不是门主,不然怎么会如此斤斤计较”,
他们语气中有些失望,“看来门主确实在当年东海一战,就死在了海里,嗐,真是可惜,
也是,门主若是还活着,又怎么会变成李莲花那样的”。
一墙之隔的乔婉娩,听到这话,心下有些难过,难道那个惊才绝艳的李相夷真的消失了么,她一直向往的太阳,真的熄灭了么?
可想起李莲花方才在房间里,那样熟悉的感觉,和那不自觉的小动作,她不由得闭眼,
难道,他是不愿回来了么,也对,他出事后,他们就将四顾门解散了,
他是失望了吧,所以即便活着,也不想回来了,
她沉默良久,还是转身离开了,事已至此,终究无法挽回了。
李莲花和青凝又前往了普度寺一趟,
与方丈道别,方丈却说起当年给他下碧茶之毒的云彼丘,问李莲花可要惩处云彼丘。
李莲花沉默了很久,转身背对方丈,看着墙上挂了十年的,
“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的字,
“我已经放下了,当年的是就这样吧”,就算把云彼丘鲨了又如何,时光不能倒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了,
青凝握住他的手,带着些安慰,脸上却带着些怒意,心中却想着待会就去给云彼丘一点礼物玩,
“李施主,倒是大度,不过这样也好,总有人要先放下”,
方丈摇摇头一脸的唏嘘,转身离开了。
这时,在屋外偷听的笛飞声,避开方丈,一脸怒意的冲了进来,
“当年,你与我比试时,中了碧茶之毒?”
笛飞声脸色翻涌着怒气,“还亏我沾沾自喜了十年,觉得自己险胜你半招,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李莲花无奈,他对当年的事不想多说。
“当年的事,没什么可说的,输了就是输了,不光是因为什么,你也不用在意,我们回去吧”。
李莲花拍拍笛飞声肩膀,就走了出去,笛飞声却有些不服,
“等找到你师兄,我定要与你再比一次,这次你可别想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恢复武功了”。
青凝看着不服气的笛飞声不由莞尔一笑。
李莲花一脸敷衍的回应着笛飞声,同青凝下山去了。
这晚,青凝悄莫出了莲花楼,嘿嘿嘿的跑到了百川院,一个拐弯,就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云彼丘一无所觉,睡的正香,青凝挑眉,“云彼丘,你倒是运气好,花花不愿意追究你,不过么”,
青凝眼珠一转,往云彼丘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制作的,别人可没这福气,好好享受吧”,
青凝一脸兴高采烈的又溜了回去,李莲花见青凝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凝凝,大半夜的出去,多危险,下次带上我,好不好”,
“啊,下次一定带上你,好啦,花花,我们困觉吧”,青凝害怕花花发现她做了坏事,立刻拉着他困觉去了。
当他们离开百川院数日后,李莲花才知道青凝那晚跑去做了什么,
“哎,你们听说没,百川院那个叫云彼丘的掉茅坑去了,听说又吐又拉的,身上还一股子粑粑味,怎么都去不掉”,
“咦~,这也忒有味道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掉坑,还院主呢”,这种有味道的八卦,很快就传开了,
青凝嘻嘻笑,李莲花挑眉,青凝立刻噤声,“凝凝做什么了”,李莲花无奈,
“也没有什么么,就是让他拉个肚子,痛个经,掉个坑,做个有味道的男人”,
青凝吐舌头,好吧,她只是让云彼丘散发长达月余的臭味而已,不过是社死罢了,
花花还疼了几年呢,云彼丘已经占了老大便宜了好么,青凝撇嘴,
“噗,咳咳咳”,李莲花赶紧放下手中茶杯,点了点青凝的小脑袋,“促狭”,
罢了,给他点教训也好,云彼丘给他下了毒,凝凝也给他下了药,礼尚往来吧,
至于社死不社死的,云彼丘只能自求多福喽。
马拉着莲花楼,一路往采莲庄而去,莲花楼内,方多病与笛飞声吵吵闹闹,日行切磋。
而李莲花拥着青凝坐在楼前,狐狸精也卧在他身边,
一起看着沿途的景色,对身后房间里的情景不理不睬,视而不见,只要他们不把莲花楼拆了就行,
再说了拆了,他们就得负责给莲花楼换新,正好他最近有点穷,
从纪汉佛等人那里,抠来的谢礼,甚至都不够修莲花楼,李莲花只能感叹,百川院果然只是面上光罢了,
笛飞声喝了好些天的苦药,从一脸平静的喝着察觉不出苦味的药汁子
到有些呲牙咧嘴的苦的说不出话来,只用了七天。
喝完七天的药后,笛飞声就一脸拒绝再喝药了,
不过李莲花也没打算浪费草药给他熬药了,笛飞声则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如此行进了些日子,终于到了采莲庄。
而此时采莲庄中流传着嫁衣杀人的传闻,
路人说着这采莲庄这些年都死了三个新娘了,
前些日子这采莲庄庄主之子娶妻,这新娘子果然又死了,可真是邪门极了。
李莲花等人听闻此事,找到衙门查阅了嫁衣杀人的细节,决定查清此案。
李莲花他们一路来到采莲庄,将大门叩响,好半天,没有人来开门。
“有人么,开个人啊,不会是个鬼宅吧”,方多病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咣咣咣的敲起来大门,将门敲得震天响。
这时门后终于出现了声音,门开了,
出现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妇人,自称是采莲庄的管家,带着他们往庄内走去。
一路走来,他们看到莲池里开着分外妖艳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看起来美丽至极。
而一旁的亭子里,一个男人正在愤怒的训斥着一个丫鬟,认为丫鬟往池中撒肥料,有损莲花高洁的品格,想要将丫鬟拖下去打死,以儆效尤。
方多病见状,赶忙上前去,阻止了这事,并表明自己的刑探身份,欲要查清嫁衣杀人案件。
采莲庄庄主面色有些难看,眼神闪躲,却还是对他表示欢迎,但涉及到案件时,却不想多说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旁边的管家婆婆,却一脸神经兮兮的说是莲花池有问题,庄主赶忙呵斥,
“住嘴,不可胡言,还不下去,我这管家,脑子有疾,还请见谅”,庄主连忙找补到,
李莲花他们哦了一声,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认定了,这庄主绝对有鬼,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跑了出来,口中嘟嘟囔囔的唱着什么。
从后面赶来的青年男子一脸的无奈,拉住中年男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把你小叔放出来了,不是叫你看住他么,没看到,这里有客人,若是惊扰到客人怎么办”,
“是,父亲,我这就把二叔带回去”,庄主之子一脸怯意的看着庄主,不住的道歉,拉住男人就赶紧离开了。
庄主转过身来,向众人抱歉道,
“我这弟弟,从小就疯疯癫癫,不知世事,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哈哈”,说完就同他弟弟一起离开了。
李莲花等人自然不曾在意,出了房门,不知不觉走到了灵堂里。
灵堂中,李莲花观察了新娘镖局小姐的尸体,发现她确实是溺水而亡,
只是有些奇怪镖局的小姐应该是会浮水的,怎么会被水淹死,方多病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死者不敬”。
屋外传来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庄主之子。
庄主之子对他们私自开棺的行为有些不满。
李莲花忙问道采莲庄三起嫁衣杀人案,是否都是淹死的。
庄主之子有些拘谨的回答,“确实是这样”。
“可是这镖局之女,怎么也应该是会水之人,怎么可能会被淹死呢”。
男子仔细想了想,“那日,她吃饭时喝了点酒,吃完饭就回房说要试试嫁衣,结果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莲池里了,
我就知道那湖里有鬼,这一定是鬼干的”,他信誓旦旦的说着。
李莲花表示他们信,才有鬼了,哪来的鬼,有人可怕么,青凝翻着白眼,什么锅都往鬼身上丢,鬼可真是想谢谢你呦,
李莲花他们了解过后,去了新娘房间转了一圈,未曾发现什么线索,就离开采莲庄,在镇上一处酒馆去吃饭了。
“掌柜的,好菜,好酒都给我们上来”,方多病一进门兴奋的点了一大堆菜,一副小爷要好好补补的样子,
这时采莲庄庄主之子也走了进来,方多病看到他便邀他一起吃。
庄主之子有些不好意思,“不如在下请几位兄台吃饭吧,来者是客么”,
方多病于是一脸的兴奋,又点了好几个菜,“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嘿嘿”。
青凝无奈的笑了笑,看着方多病,有些揶揄之色。
旁边的李莲花一脸无语的望着方多病,他好像也没亏着他吃啊。
“客观,抱歉抱歉香菜牛肉没了,可能换成芹菜牛肉”,这时一个姑娘上前来抱歉的说道,方多病则表示不妨事,是肉就成。
李莲花在一旁看到这女子不时看向庄主公子,而庄主公子也偷偷回望了她几眼。
李莲花心中有些明悟,他们二人似乎有些关系。
旁边酒桌上,一群酒客谈及了采莲庄杀人之事很可能是一个六指狂魔做的。
庄主公子有些愤怒的上前阻止了他们的讨论,
转过身,一脸歉意的对李莲花他们说这六指狂魔不过是个传闻罢了。
李莲花心中却是微动,与方多病笛飞声青凝对视一眼,
众人都知道他们要找的狮魂就有着六根手指,难不成这些酒客口中的人就是他?
吃完饭,庄主公子率先告辞,李莲花他们在街上又打听了些许线索,才回到采莲庄。
这时,阳光已经西垂。他们在采莲庄中闲逛,
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前停下,问过下人,得知这是第一个身死的新娘所居住的屋子。
众人便进去查看有什么线索,果然在一堆画中发现了狮魂确实来过此处,并留下了很多画。
“客人怎么能到处乱跑,这是我先夫人住处,你们怎么能随便乱闯”,庄主一脸愤怒的从屋外走来。
李莲花忙表示了一番歉意,并询问庄主关于狮魂的事,
庄主则说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十年前便离开了,说要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众人对视一眼,对庄主的话有些不可置否,显然这个庄主没说实话,
这时那庄主疯癫的小弟又跑了进来,嘴中唱着一些戏曲,李莲花听到这里,心中微动,“初七,这个日子有些特殊啊”。
夜深了,李莲花与青凝在屋里喝茶,“有什么思路了么”,青凝总觉得那个庄主怪怪的,但又没有证据,
“嗯,有一些,只是还有一些不太明了,一会再去新娘房间看看”李莲花轻声说道。
深夜,房门外出现来一个声音,李莲花开门一看,原来是管家婆婆,
她手持一根柳枝一边念叨着神鬼莫怪,百无禁忌。
一边又朝旁边的屋子走去,青凝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也觉得这婆婆有些神经兮兮的。
“走吧,去看看”,李莲花拉着青凝的手,他们二人跟着管家婆婆一路行到湖边的新娘待嫁房间,与方多病和笛飞声汇集到了一起。
“既然都来了,那便进去看看吧”,李莲花瞄了一眼房间说道,
李莲花说完拉着青凝走了进去,方多病与笛飞声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方多病率先向前,推开房门,
房内黑漆漆一片,一切都掩映在黑暗中,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屋中响起,有些突兀的瘆人。
李莲花拍了拍方多病肩膀,方多病被身后动静吓了一跳,跳起来转过了身,发现是李莲花。
“吓死我了”方多病手扶胸口,“你怎么不出声啊”。
李莲花指了指烛台“点灯”,
“哦”方多病忙去点亮了烛台,
随着灯光逐渐一盏盏亮起来,屋内的黑暗,被烛台微弱的光芒坚定而柔和的驱散,
青凝这才放下紧紧拉住李莲花的手,松了口气。
众人开始打量这房间的布置,房间正中挂着一件新娘的婚服,嫁衣华丽无比,上有无比精细复杂的花纹,美丽极了。
青凝上前观察了许久,方多病也绕着嫁衣转了一圈。
“嗯,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就能杀了人呢”,青凝有些不解。
“想知道这嫁衣为什么能杀人,就只能穿上嫁衣看看喽”,李莲花手抱双臂轻靠在房间的红柱上说道。
“阿飞,你把这新娘服穿上,试试看”,李莲花将目光转向笛飞声。
“我又不查案”,笛飞声一脸拒绝,转头看向青凝,
“这里就你一个女子,你来”,方多病也不由看向青凝。
“看什么看,我都成婚了,这辈子就只穿过一次嫁衣,这要是穿第二次么”,青凝说着看向李莲花。
“咳,这青凝说的对,她与我成婚时已经穿了一次了,这婚服可不能穿第二次啊”。
李莲花看了看青凝,有些讨好的笑笑,他可不想青凝在穿一次婚服,搞得她要改嫁似的,这可不行。
“嗐,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来来来都试试呗”李莲花一脸热情的推销道。
方多病与笛飞声却是一脸拒绝,“那不如这样,公平点猜拳吧”,
最后莲花见无人打理他,只能一脸无奈的说道。
三人同时出手,青凝在旁边看着,片刻后三人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有些尴尬的笑笑,转过身对着这里不争气的手拍了一下,无奈的去屏风后换嫁衣去了。
三人等在屏风后,不知这莲花穿着嫁衣是什么样子,青凝也有些期待。
片刻后,屏风后转过一个美人,身着一身红艳的嫁衣,
为他的脸色映出了一丝红晕,头戴这繁复的银制的头冠,繁丽无比,巧夺天工。
“你们还别说,这女子果然不容易,嫁衣带着这头冠,
都有几十斤重了吧,这感觉人都被压低了些”,李莲花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一边说着。
“花花,你穿着这衣服可真好看”,青凝一脸亮晶晶的看着李莲花赞叹道。
李莲花脸色微红,有些羞涩。
“你转悠什么呢”,笛飞声看着李莲花在房间中不住的转来转去有些不解。
“我这不是想找个镜子,看看我这穿的怎么样么,奇怪这房间里怎么都没有镜子呢,这新娘待嫁房间怎么不安镜子”。
众人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古怪,在房间里一通寻找,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往屋外走去。
“这里有个镜石”,笛飞声突然发现湖边矗立着的一个巨大的镜石。
李莲花于是小步小步的走到湖边,站在镜石前照了照,“这镜子真是有跟没有一样”。
李莲花后退一步,却不想脚下一滑有些站不稳,幸亏方多病拉了一把。
李莲花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心中有些明了,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庄主的疯癫弟弟,背着一具骷髅,攻向李莲花,口中不住的喊道“哪里逃,你个孽障,哪里逃”。
李莲花见状连忙闪躲,却被裙口过小的嫁衣绊住了脚,身体后仰,沿着河岸一路滚了下去。
“花花”,青凝大惊,连忙往湖边跑去,方多病赶紧将疯癫的男子制服,也跑去看李莲花。
湖水中李莲花一个用力将裙子震开,浮出水面,向青凝道,“我没事”,青凝这才放下心来。
“湖下有东西,你们下去拿下”,李莲花一边咳水一边看向笛飞声和方多病。
笛飞声一脸与我无关的的转过身,旁边方多病眼珠却是一转,手往笛飞声身后一拍,就将笛飞声打向湖中。
笛飞声冒出水来,拉出一个长着莲花的骷髅来,“方多病”,笛飞声一脸的愤怒。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们不要乱跑么”庄主带着一大批小厮赶了过来。
庄主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
李莲花见庄主他们过来,便将嫁衣杀人一事真相说出。
庄主一脸急色的就将此事推到他弟弟身上,就要将人拉下去。
李莲花忙阻止道“庄主这事还没有说完呢,别着急啊。
这人呢可不是他杀的,你说是吧庄主”。
“当年你的继夫人救下了狮魂,她因为忍受不了你的暴力行为,
所以决定与狮魂私奔,却不想被你发现,
于是你杀了他们,将他们投入了这莲池之中,却不想正好被你弟弟看到,记了下来”。
“而你怕事情暴露,就干脆将事情推到你弟弟身上,只不过你不知道你弟弟每年的初七都会出去玩”。
“所以你弟弟不是杀人凶手,对么”。
李莲花笑着看着他说道。
庄主否认不得,只能应下此事。
李莲花与笛飞声又在府中搜寻许久未曾发现什么关于狮魂的遗物,只能先放弃了。
天一亮,方多病带着庄主和他弟弟准备将他们押向百川院。
莲花楼上路,走了一会,李莲花,突然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再回想了庄主公子的一些行为后,突然道“不对,转回去”。
莲花楼很快返回了采莲庄,李莲花他们看到一众下人都腰背包裹,纷纷离开采莲庄。
李莲花看着急匆匆的庄主公子,将他拦了下来。
“庄子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李莲花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问他新嫁娘色弱,却还是穿着旧嫁衣而死,是怎么回事么。
李莲花看着闭言不说的庄主公子,“那我帮你说”。
于是李莲花将真相一一说清。
庄主公子一脸的讥诮,说他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的父亲,
说只要他们放了他,他就把狮魂留下的东西交给他们。
然而笛飞声可不是个会受威胁的人,一把掐住庄主公子的脖颈。
庄主公子连连应声,笛飞声放开他,却不料他转手从下属手中拿起一把刀,将刀一扔,趁着他们躲避时,转身就跑了。
方多病连忙追了上去,李莲花他们看着被刀划开的镜石中露出了东西。
笛飞声走过去“这确实是金鸳盟的东西”。
李莲花拿出被皮革包裹住的信件,信中写到狮魂将他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埋在了采莲庄南门柳树下。
信件从李莲花手中滑下,青凝走上前,“走吧,我们一起去将你师兄尸骨挖出来吧。”
青凝将木愣着的李莲花拉住,一起向南门走去。
采莲庄南门柳树下,李莲花颤抖着手,持着一把铁锹,一点点的将土挖开。
不一会便触碰到了棺木的盖子,李莲花双手微颤,将棺木打开,
看着棺木中的师兄,只觉得悲从中来,眼中划过一滴泪,划过他的脸颊。
青凝走上前,将手放在李莲花肩上,无声安慰。
方多病这时跑来,一脸兴奋的说谁也逃不过他的手心。
“咦,这是谁的墓”,方多病看着棺木有些奇怪。
李莲花抬头轻轻向他招招手,
“这就是你舅舅单孤刀的棺木,我们此行目的就是他,过来拜拜吧”,
李莲花声音中带着些零离的破碎。
方多病一脸的错愕和惊异,“我,我舅舅”,他僵硬的走向棺木,眼中不由出现了一抹泪花。
青凝在一旁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将目光移向单孤刀尸体,
青凝眼睛盯在单孤刀尸体上,双眼有些涣散,
突然她眉头一皱,这尸体的脸怎么好像与骨骼有些不匹配。
“不对劲,这尸体有些不对劲”,青凝一脸严肃沉声开口。
李莲花和方多病从棺木上将视线移开,看向青凝。
“你们看,这尸体骨骼与脸面的起伏有些不符,好像好像是贴上去的,难道”?
青凝不由想起一个江湖中的隐秘之术,人皮术。
李莲花他们听到这话,赶忙眼神一凝,仔细的观察单孤刀的脸,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在他耳后接近头发的地方看看”青凝说道。
李莲花闻言,轻皱着眉,手探向单孤刀尸体耳后,一阵摸索。
手指划过头发根处时,发现了有些微凸起,好像有些不对。
他的手猛地收了回来,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尸体久久不言。
方多病有些不解怎么了,手也向尸体探去,在发根处摸索良久,迟疑到“这儿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青凝直起身来,走到笛飞声身边“走吧,跟我去配点药来”。
笛飞声听话的跟着青凝走了,只留下原地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二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青凝很快就返回了,手中端着一壶药水,将药水递给李莲花。
李莲花接过了药水,却迟迟没有动作,如果这不是师兄,那师兄在哪里,
他真的死了么,若他还活着,那他这些年为什么找不到他的踪影。
方多病见状催促道,李莲花不再多想,将药水倒在发根处,然后静静等待。
不一会发根处的皮肤出现了褶皱,连接着些许的发丝。
李莲花又将药水倒在在褶皱处,又等了一会,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从尸体上剥离出一张人皮脸面,而人皮下却出现了一张与上一张脸,截然不同的脸面。
李莲花手微微颤抖,心中却不由松了口气,“这不是单孤刀的脸”。
方多病也松了口气,有些不解,“那这就不是我舅舅,那我舅舅去哪了”。
李莲花微微摇头,这其中定有蹊跷,师兄如果没死,那他和金鸳盟一战,内幕却对非同小可,
藏在暗处的人,利用师兄,直接离间了刚刚和笛飞声达成的约定,使得他和笛飞声水火不容,
拼死想要为师兄报仇,这幕后之人,显然很了解他,知道他一定会为师兄报仇,
所以直接用师兄做引子,使得他和笛飞声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
这其中充满了巧合,又必然会发生,即便云彼丘没有给他下毒,他想他也会在别的地方中毒吧,李莲花心中思虑万千,
“花花,没事吧”,青凝有些担心李莲花的精神状态,他找了这么多年师兄,这时发现死的不是他师兄,也不知作何感想,
“无事,别担心”,他得好好好想想,
他们将这尸体葬了以后,就离开了采莲庄。
李莲花等人回到莲花楼,就将方多病打发去买东西,方多病看着格外大方的李莲花,有些诧异。
“不想要,那就拿回来”李莲花说着就要伸手,方多病赶紧塞进怀里,
“到我手里了还能让你拿走,哼”。
等方小宝离开,李莲花就把莲花楼驱使着离开了,青凝看着李莲花,“不等他了,方小宝会疯的吧”。
李莲花放下手中茶杯,“之后要给阿飞治病,就不带他了,而且”,之后会很危险,还是不要牵连他了。
李莲花和笛飞声来到一处茅屋中,将洗经伐髓决交给笛飞声,又给他施了针,然后就赶紧离开了。
李莲花走到半路,笛飞声又一脸愤怒的飞了过来,“你答应与我比武,你怎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