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可晴不由得暗自思忖,他们这般胸有成竹来搜查,肯定是做好的局,那么会是什么?
倏地,她心下一惊,是陆一一,临死前,他和太子密谋的大阴谋。
她面色凝重地看向身边一脸淡定自若的大冰山,小手反手握住他的大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看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一定是准备好了。”
“别担心,相信本王。”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左右侍卫匆匆来到骠骑大将军面前,双手奉上一只锦盒。
“将军,已经找到证据。”
骠骑大将军冷眼看向亓卿轩,姿态高傲,目光不屑,“如今,人赃并获,王爷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将锦盒展示人前。
亓卿轩扫了一眼被打开的锦盒,凉凉地道:“元将军果然厉害,第一眼看到这锦盒就知道里面有暗格,还知道有封密函在里面。”
“王爷,这个时候你还能得意?本将军不得不佩服王爷的沉稳呢!光这封通敌密函,就可以令你人头落地。本将军劝你还是和本将军走一趟。”
亓卿轩泰然自若的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元将军,缓缓地开口:“你都还未看信,就知道是通敌密函,果然厉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深的嘲弄。
“死到临头,还能呈口舌之快。”说罢,他将信函展开,面向亓卿轩等人,“本将军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亓卿轩淡然如水的神色,不发一语!
南宫可晴定睛一看,心下一凛,在往下看,忍俊不止。
元将军冷冷地道:“这信函内容不假吧!”他怎么可以如此从容淡定?一会本将军定要撕开你伪装的面具。
亓卿轩淡然地扫了一眼,下巴微翘,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假是不加假,只是……那信函的印章可不是本王的姓氏,而是元氏。”
元将军陡然一惊,将密函翻转,定睛一看,面色巨变。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南宫可晴肯定要狠狠地奚落一番:
“元?元将军,莫不是这密函是你写的?这陷害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亓和元傻傻分不清。”
“让本王妃教你读一遍q-i,qi二声,不是yuan。”
原来,这大冰山早有一手,这叫什么?将计就计,釜底抽薪?
“你别得意太早,听说王爷请旨推拒剿匪,莫不是真的与这匪寇……即便没有证据,你也洗脱不了干系,除非…你真的剿匪成功。”
“走。”元将军撂下狠话,带着十多名士兵扬长而去。
南宫可晴激动地一把抱住亓卿轩遒劲的胳膊,整个身子像树懒一样挂在了亓卿轩的身上。
她清澈晶亮的凤眸充满了恋慕之色,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轩,你也太神了吧!你是不是发现了陆一一的诡计,所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亓卿轩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翘鼻,低低地道:“夭夭猜的不错。”
“王爷真睿智。”
这时,冷老将军行色匆匆地赶来,“王爷,微臣听说,骠骑大将军来搜府了?”
“是,冷老将不必担心,已经解决了。走,去书房。”
书房
“王爷,这一定是太子搞的鬼,如果不去就是抗旨,更会让他们握着把柄问罪,可是,就算我们去,这短短十日如何能有胜算?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跑一天还要不停换驿站马匹,何况我们这么多步兵,粮草?这4000里的路程如何能有胜算?这就是往死里逼。”冷老将军气的横眉冷目地发泄一番。
这就是连环计啊!前有圣旨剿匪,后有密函相要挟,明知圣旨有异,会逼得他去求见皇兄。
所以趁此机会,骠骑大将军搜府,制造通敌之罪,即便此计不成,他抗拒剿匪的事实已成,为了洗清嫌疑便一定会去剿匪。
那么,这短短的十天就是他们的死路,往前退后都是死罪。
亓卿轩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好办法,或许可以带几个武功好的铁骑快马加鞭勉强赶到……
见亓卿轩一筹莫展,南宫可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心疼,遂转而看向冷将军,恭敬地道:
“冷将军,你先回去,攻打倭海山王爷会去,而且会准时胜利归来。”
冷将军是知道南宫可晴的厉害之处的,是女中豪杰、战场上不输于男儿,虽然但心,但是更多的是信任。
“王妃,上次的那个滑翔伞我看速度很快,能不能……?”玄夜大着胆子询问。
“不行。太远,滑翔伞用不上。”
玄夜:“那……”
南宫可晴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太出色了,总是会被人惦记,“轩,可信我?”
亓卿轩笃定道:“信。”
“好,明日丑时出发,叫上玄夜、无情、刀疤、在南山平地集合。”南宫可晴一声令下,玄影领命而去。
翌日一早,太子亓翟的母亲嘉贵妃自来到王府。
“嘉贵妃到。”公鸭嗓子的太监扯着脖子喊道。
一众仆人跪地叩拜:“嘉贵妃吉祥。”
南宫可晴缓步上前,礼貌地开口:“不知嘉贵妃来,臣妾有失远迎。”
“弟妹客气了。快别这么说,是本宫唐突了,没有事先只会一声。”嘉贵妃一脸和蔼可亲相,拉着南宫可晴的小手开始叙旧。
浅蓝色华服蜿蜒委地,一身素色,衬得身姿玲珑有致,手臂轻挽柔软披帛。
薄粉施颊更添几分清雅雍容,鬓上七凤金步摇随步微颤,恍若展翅凤凰。
这一身妆容绝对是低调中的奢华啊!姿容瑰丽六宫皆失色。
南宫可晴面上不露痕迹地迎合着,心里却想:这女人不简单啊!还弟妹呢?你算哪门子的嫂子啊!名不正言不顺,难怪把皇帝哄的团团转。
“嘉贵妃,进去说吧,请。”南宫可晴伸手示意。
南宫可晴落座主位,下人开始忙乎端茶倒水。
“弟妹啊!你也知道宫里一切繁杂,诸多事宜都需要本宫操心,出入宫里也确实诸多不便。”
“可以了解,贵妃不必介怀。”南宫可晴适时地开口。
“那是弟妹大肚。今个来,一是为了看看弟妹,二则也是因为本宫有事相求。”嘉贵妃的目光忽地一下暗淡起来。
“嘉贵妃有何隐情可以直说,臣妾就算帮不上忙,也愿意当一个听众。”
又一戏精,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赶在这个时间,估计是特意挑着王爷不在得时候来的。
“不,弟妹帮得上。”
“其实,是皇上身体抱恙,心想着皇弟出征前看看皇上。”
南宫可晴见有机会,眸色一亮,刚想开口,便被嘉贵妃抢了话去。
“奈何圣旨已下,这马上又去剿匪,耽误不得。”
南宫可晴心下腹诽,故意的吧!大喘气啊!
“本宫侍奉左右,一直忧心忡忡,奈何本宫没有医术,只能徒增伤悲,心想着弟妹医术了得,可以一同伺候左右,这样皇上也能早日有所好转。”
“弟妹你觉得如何?”
“嘉贵妃,您就别取笑臣妾了,臣妾这搬不上台面的医术不值一提,况且,皇宫里那么多名医,臣妾去了也是碍事。”
如果是太后,皇后传唤,那自然是被办法拒绝,所以这嘉贵妃深知位份没到,只能屈尊前来。
而且,这个时候来请,摆明了不想自己陪同前去剿匪,到底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计接着一计,连环计的戏码啊!
“无妨,皇上身边就需要懂医理,且心细的人在身边侍疾。”
“恐怕不妥吧!侍疾应该是皇上的嫔妃,而不是臣妾啊!这于理不合啊!”哪有弟妹伺候大哥的道理?
“弟妹就别再推迟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难道说,弟妹不希望皇上快点好吗?你就代表皇弟照看皇兄有何不可?”
这女人还真不能小觑,一顶不希望皇上快点好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敢不听?
“贵妃严重了,臣妾去就是了。”
“这就对了,况且皇弟去打仗,你留在王府也无事,就当陪本宫了。”
南宫可晴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心明镜似的,这进了宫就是软禁,哪里说的那么好听,还侍疾?进了宫恐怕连皇帝的影子都看不到。
“那就随本宫走吧!”
南宫可晴起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这就是赤裸裸的囚禁。
“容臣妾去收拾下行囊。”
进了内室,南宫可晴立马召唤了刀疤进来,“刀疤,王爷一旦回来看不到我,一定会做傻事的,你要拦着他,将我的意思转给她,明日的出发延迟到后日,让他们在老地方等,相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是,王妃,属下禁谨记。”
“春夏,雨灵你们和本王妃走。”
后宫
果然,南宫可晴一进入宫里,便被软禁在了后宫的雅澜殿,别说见皇帝了,就是嘉贵妃也极少看到。
“王妃,该用膳了,起床了。”宫女一边说一边掀起床幔。
端着茶盏的宫女看向床榻,瞬间,被床上的女人的恐怖的面容吓得魂不附体,胆战心惊。
“啊……是……是癞病。”宫女颤抖的手捂住嘴巴,恶心的掉头就跑。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得了癞病……”远处,两三个宫女面色惊恐地向嘉贵妃的寝宫跑去……
“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宫女吓得跪在嘉贵妃的面前,满脸惊色。
“慌什么?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嘉贵妃坐在上首与嫔妃们话着家常,被这突如其来的通报惊的面色一滞。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妃……王妃得了癞病,会传染的……”
闻言,嘉贵妃暗自定了定心神,这女人精怪的很呢,她自己就是大夫,想出点诡计也是有可能的。
“传太医,本宫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片刻,嘉贵妃带着一帮宫女,侍卫、太医浩浩荡荡地向雅澜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