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亓墨一身华服,右手摩挲着大拇指油绿的扳指,低沉道:“调查的如何?”
“属下查实,此人名叫桃尧,是战王的坐上宾,又与大皇子、冷氏兄妹有些交情,京都开了几间铺子……听说那细盐就是他研制出的,而且这个人很神秘,身边有好几个暗卫保护,其它暂时还没有查到。”
“商人?哼……有意思……那俊秀的小模样还挺诱人!”亓墨眉头涌动,眼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有皇叔、大哥撑腰难怪有恃无恐!不过,你嚣张不久了!
……
南宫可晴去了几个铺面巡视了一圈,又为病人看诊了一上午,中午用膳时回到“漫夭轩”。
一迈进院里,就听到雨荷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小姐,快来看,王爷送来了好多赏赐。”
“怎么回事?”南宫可晴看着满院子堆积如山的箱子问道。
“王爷说您帮朝廷研制出细盐功不可没,这些都是赏小姐的。”知书兴奋地抢话道。
原来如此,这赏赐还真不少,满满十口箱子摆在院里,什么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珠宝、摆件应有尽有。
“这就是他说的重重有赏?”南宫可晴心里嘀咕着,有些失落。
“你们几个,有喜欢的随便挑几件,小姐赏你们。”
知书等人兴奋不已,有些不敢,又有些渴望,“小姐,这是王爷赏您的。”
“我知道。赏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们挑吧!每人挑两件。”
几人听罢,激动地上前,每人拿了两个首饰,如获至宝里放在怀里。
南宫可晴看着一箱箱的首饰、绫罗绸缎,有点心不在焉,这些真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东西,任哪个女子都会欣喜的不得了。
雨荷翻箱倒柜地帮着南宫可晴理出小姐平时喜欢的衣裙、饰品的款式、样式放到卧室,其它的都存放了起来。
书房里,南宫可晴磨着墨,亓卿轩写书信,两人好久没有一起进书房了,上次还是在去幽灵谷之前。
南宫可晴坐在位子上,拄着头看着亓卿轩认真的样子,开始出神发呆,嘴角却笑意浓浓。
丝毫没有注意亓卿轩的靠近,他好奇地看向她的桌面,上面赫然地放着他的画像。
亓卿轩面露惊讶之色,她竟然画得如此传神。
画上黑白灰三个层次分明,如此写实,人物传神有气质,这简直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太过真实。
他一把抢过画像欣赏起来,禁不住问道:“你把本王画的那么好看,本王有那么好看吗?”
南宫可晴倏地回神,俏脸尴尬窘迫,拼命地想要夺回画相,口里不住地嚷嚷着:“还给我,快还给我。”
亓卿轩高抬手臂,就是不打算还给他,他低沉轻笑:“这上面画的是本王,为什么要还给你?”
“这是我画的就是我的。”南宫可晴气呼呼地跳上跳下,意欲夺回。
她够不着便有些气急,使出浑身解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跳上他的腰间,双腿紧紧地夹住他有力的窄腰,一手去夺他手里的画像。
亓卿轩木讷地看着她,浑身僵硬。
南宫可晴抢回画像,有些得意忘形,殊不知他们这样尴尬的姿势有点暧昧。
“你是不是先下来?”亓卿轩干咳两声以缓解尴尬。
南宫可晴羞得从他的身上跳下去,而后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
几个月后,南宫可晴在君临城的四个铺面生意火爆到飞起来,赚得盆满钵满。
在大城市发展经济就是不一样,她现在的收益绝对是在琉璃国京都的两三倍不止。
南宫可晴那是相当的满意啊!
“小姐,听说,王爷的姨娘来了,难怪这两天见不到王爷,小姐不过去看看吗?”知秋体贴地问道。
“怎么去?小姐以什么身份去?小姐在这里只是王爷的丫鬟而已!”雨灵有些忿忿不平,没名没分的合适吗?都怪这个王爷!
“哦!奴婢知错了!”知秋后知后觉,也开始同情起眼前的郡主,但是,他们都看得出来,王爷喜欢郡主,而且非常喜欢。
只是,为何王爷迟迟不肯让郡主殿下名正言顺呢?
大半年的相处,她们越来越喜欢这位郡主殿下了,真心希望她能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无妨!本小姐不介意。”
“小姐,奴婢听说这个姨娘有个女儿长得十分美丽,王爷还准备收了她纳为妾室呢!”知秋冷不丁一句,惊住了某人,一口果肉差点没噎住她。
“咳咳……”
知书吓得紧忙上前轻柔地抚了抚南宫可晴的后背,“小姐,您没事吧!你别听知秋瞎说,那是凤娇姨娘硬要塞人进来,我们家王爷肃来清心寡欲,怎么可能收了她?你莫要胡说了。”说完,还狠狠地剜了知秋一眼。
片刻,南宫可晴平缓了下来,幽幽地问道:“那个女人也一起来了是吧?”
知秋低眉顺眼,心突突跳,又说错话了,小姐会不会生气?“是的,小姐。”而后又跪在地上,自责地道:“对不起小姐,奴婢错了,再也不乱说了。”
看着小丫头自责又忐忑的样子,一阵好笑,“好了,别自责了,本小姐好着呢!你和知书先去休息吧!我这有雨荷她们就行了。”
“是!”两人欠身一礼,恭敬地退出去。
南宫可晴百无聊赖地荡着秋千,此刻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只三不五时地和重阳聊着天。
“不知道我们的特种部队何是才能壮大呢?”南宫可晴好久都没有询问此事了,突然想起,便问了一嘴。
重阳守在一侧,看到她刚刚失意的模样,内心苦不堪言。
他淡淡地道:“姑娘莫急,一切都在进行着,需要时间,欲速则不达。”
“说得也是。”南宫可晴瞥了他一眼,那样子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这是?有话要说啊!吞吞吐吐可不像你啊!”
重阳盘桓了一会,还是说了:“姑娘,你就打算这样不清不楚地呆在王爷身边吗?”他是替姑娘忧心啊!
虽说一纸合约,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根本说明不了问题,只能证明某人为了想要留住南宫可晴,使的一个黑心计谋而已。
突然被问及了这么敏感的话题,她有点不适应,于是,装起糊涂:“什么意思啊?”
重阳轻笑,内心一片苦涩:“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回避不是办法,我是担心你。”
南宫可晴当然知道他在为自己抱不平,可是,她能怎么办?难道厚着脸皮去问吗?她做不到。
她有些黯然失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落寞:“我能如何?厚着脸皮和他表白?要不问问他,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说实话,我问不出口。”
“姑娘,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和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怎么也这样瞻前顾后的?”重阳有些生气,他家姑娘对待感情为何如此退缩?
南宫可晴随手将果盘放到一边,有些无奈,“或许怕被拒绝、也或许骨子里属于被动的一方,重阳,这种事情不是你们男人应该主动的吗?”感情世界里谁先表白谁就输了。
重阳摇摇头,不置可否:“王爷对你很好。”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答非所问。
“我知道。像他这样高贵的身份,这样冷漠自持的人,能做出这些已经不容易了。”虽然理解,但是想得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出又是一回事。
说了就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不说一直这要暧昧下去吗?还是说王爷对她的喜欢没有到达表白的时候?
自古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不多时,“漫夭轩”门口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仆人,领头的就是丌管家身边的徒弟白福。
而他身边站了一个中年妇女,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五六岁左右,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很媚,只是那美丽的容貌下带着三分凶狠。
中年妇女昂着头,眼神斜睨,上下打量着南宫可晴,“听说你就是我那外甥的坐上宾?”
南宫可晴有点郁闷,她就是大冰山的姨娘?这人怎么如此傲慢,眼神也让人看着不爽。
但是,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礼貌:“您就是王爷的姨娘吧。”
白福昂着三角头神气得不行,“这位就是王爷的亲姨娘,还不过来行礼?”
此人白福,正是面前姨娘凤娇的人,可以说是眼线、心腹,专门负责监视王爷身边有无红颜知己或是有女人出现。
所以,当听说王爷身边出现一个女人,而且对这个女人还很好,凤娇姨娘就坐不住了。
一开始,她很难相信,因为王爷一向不亲近女色,几次三番想把女儿陆一一许配给做侧妃,都被他一口回绝。
何况她女儿生得那一副姣好的面容,任哪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所以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把他的外甥迷得五迷三道的。
为了验证真假,她特地大老远的跑来,万一是真是,那她的女儿怎么办?她绝不允许别的女人霸占了王爷。
雨荷从里屋忙完,听到一阵躁动跑了出来,就听到这句气人的话。
“凭什么让我家小姐行礼?奴婢怕你担待不起。”雨荷见不得她家小姐受委屈,抢先一步说道。
“雨荷。”南宫可晴朝她揺揺头,她现在的身份不宜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