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关卡军营
斥侯面无表情地汇报战况……
“什么?我哥被活捉了?这不可能。”武轻听到骇人听闻的消息,一脸惊骇,这怎么可能?他怒目圆睁,火冒三丈。
敌方主帅是什么来头?竟能生擒大哥?大哥可是军里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又有铁甲骑军号令,生擒大哥绝非易事。
武轻年纪二十出头,他不像武重一般虎背熊腰,他身长七尺开外,细腰宽背,一双虎目似寒星,两条平眉如刷漆,但是眉间始终透着一股神短气浮。
“他娘的,老子会会他。”话落,自大的武轻带着五千铁甲黑骑冲出大营。
而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左翼将军,慌张失措地大喊: “武将军,切勿鲁莽行事,白将军有令,不得擅自出兵啊……”
……
琉璃国主帅军帐
“报……”斥侯扬着嗓子跑进主帅营帐。
南宫可晴此时正看着面前的舆图,心思却飘出老远。
“说。”萧将军急促道。
“敌国白启手下武轻带着大批铁甲黑骑从通州关卡直奔而来……”
南宫可晴没有转身,她目光注视着地图,声音淡淡:“这是要给他兄弟报仇吗?敌方多少兵马?”
“大概五千。”斥侯道。
“嗯!下去吧!”
此时,萧将军和陆将军终于淡定不了了,遂道:“郡主?”
“主帅武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南宫可晴淡淡地问道。
萧将军道:“比起武重差多了,这个人年轻气盛,做事浮躁、自大妄为,脾气暴躁容易激动,是白将军手下的一名副将,统领五千铁甲军。”
“那还真是天助我也!他是来自寻死路的。”南宫可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句,而目光仍旧盯着地图上那幽岭谷的位置,嘴角漾起一抹狐狸般的微笑。
“萧将军,你带兵迎战,但不必恋战,将他们务必引入幽岭谷,本郡主自有谋划。”
萧将军不解,“郡主如何破敌?”
“火攻。”随后,南宫可晴带领陆将军以及五千步兵埋伏在幽岭谷上方。
峡谷之间被南宫可晴的军队布满了易燃物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通州城以外,武轻带着五千铁甲黑压压地逼近……
骤然之间,大顺军号角大作,战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武轻两翼骑兵率先出动,铁骑缭乱,不停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
与此同时,琉璃国凄厉的牛角号声震慑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铁甲骑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主军排山倒海般地相撞了,呐喊声、拼杀声响彻山谷,又如万丈怒涛扑击群山。
萧将军与武轻直面对击,长剑与长矛铿锵飞舞,地动山摇。
“萧远,今天老子就将你活捉,换我兄弟。”武轻傲慢地一声大喝,打得越发疯狂。
萧将军轻蔑一笑,开口中气十足:“无知小儿,想活捉老夫,你妄想。”
话落,长矛直披而下,那力道足以杀死一匹烈马,武轻骑在马背上向右快速闪躲,堪堪避开那夺命杀招。
萧将军双腿直夹马肚,大喝一声:“撤……”
见状, 武轻讥讽道:“你个老匹夫,就这点能耐?打不过就夹着尾巴跑,真是高看你了。”
萧远沉声大喝,故意激怒对方,“黄口小儿,有胆量你来追,定叫你如同你大哥一般死无全尸,以告慰我数万将士灵魂。”而后三千骑兵飞一般的向后撤去……
武轻猖狂大笑,眼底尽是不屑,“今天,我就要为我大哥报仇雪恨。追,给我活捉萧远,本将军重重有赏。”
……
大顺营帐
“不好了,武轻率领五千铁甲军出城了!”来报者正是惊慌不已的白启。
亓卿轩剑眉骤敛,声音如同三九严冬般冷寒,“大胆,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违抗军令私自带兵出城?”
“王爷,现在怎么办?刚斥侯来报,武轻要生擒萧老将军,已经被敌军引到了幽岭谷……”
“你说什么?幽岭谷?蠢货!”亓卿轩一双寒眸迸射出一丝杀气。
“王爷?”看着主子暴怒的一瞬,白启知道武轻闯大祸了。
“出兵吧!我去把他带回来给王爷处置。”毕竟是自己的手下,御下不严难辞其咎,白启主动请缨。
“不必了,一切都晚了。”亓卿轩沉痛地紧闭双眸,这一仗,夭夭你又赢了,天时地利,你都占尽了,好计谋。
“王爷,现在出兵还来得及,我也正想会会这郡主。”白启不知死活地游说。
“幽岭谷,是一处地势很低的谷底,峡谷之间很容易招暗算,如果对方用火攻,你觉得武轻还有命回来吗?”
话落,随后,随着一声响彻营帐的战报,“报……”打破了白启接下来要问下去的话。
“说。”白启紧张地问。
“王爷,武轻在幽岭谷招遇火攻……五千将士……无一生还。”斥侯战战兢兢,回的是心惊肉跳。
“什么?你说什么?”白启被这战报惊骇得差点站立不稳,这怎么可能?
斥侯眼一闭,咬金牙根重重地又重复了一遍,“武轻在幽岭谷招遇火攻……五千将士都被活活烧死了!”
“怎么会?”白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五千铁甲兵就这样死了。
难怪王爷说晚了,原来如此!郡主好狠啊!可以想象那惨烈的画面,该是多么的惊心动魄、惨绝人寰。
……
如他所想,武轻率领五千将士追进幽岭谷,而萧将军已然带领军队过了交战圈。
“武轻,这里就是你的归宿。”陆将军的声音在空荡的峡谷里发出一道道回声,响彻云霄。
武轻随着声音望去,峡谷上方一排排弓箭手蓄势待发……
武轻心惊胆寒,如虎的眸子写满了大骇之色,他颤抖的声音响起:“中计了……快撤……”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随着一声令下,“放……”密集的火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
谷底,铁甲黑骑慌不择路,随后,武轻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给我冲我去……冲出去……”
霎时,空中数百支箭矢拖着火苗狂飞,只见峡谷下方,那易燃物遇到火苗“蹭”地窜起老高,一时间火光冲天,炽热的烽火剧烈地燃烧……
一个个铁甲黑骑被掀起老高的火势乱了阵脚,进退两难,火势不停地蔓延,越来越大,仿佛整个天边都被染红了一般。
铁甲黑骑的将士们一个个发出惨烈的哀嚎响彻整个峡谷:“啊……”
“啊……”慌乱、恐惧、惊吓、害怕使得将士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
谷底,马儿惨烈的嘶鸣声……将士的哀嚎不绝于耳,烧焦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幽岭谷。
无情的的战火蔓延,使得无辜的生命付出惨烈的代价。
武轻连带着五千骑兵无一生还。
南宫可晴站在上方谷顶,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落下了,她这样不计代价的火攻,涂炭生灵,心里一阵阵的抽疼,何时开始她也变得如此残忍、心狠手辣?
甘罗立在南宫可晴的身侧,看到她为了敌军的惨状而心生不忍,遂安慰道:“郡主,不要伤怀,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重阳一直守护在身侧,凝着她泪湿的脸……姑娘何时这般脆弱过,心里突然难受异常,他轻轻启唇:“姑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两军对敌,死伤难免。”
话落,还不忘用手肘撞了一下身后正在发呆的玄夜,玄夜回过神,“主子,那个……我不太会说话,你不用太难过了,死的也不是我们的人。”面对谷底一片惨烈、焦黑的画面,就是玄夜也胆寒起来。
南宫可晴眸光暗了暗,凄怆地开口:“战争就是流血、痛苦和死亡,可是……这样的战争并不是我想要的。”
陆将军虽然对郡主的杀伐果断、用兵布阵佩服不已,但看到她这般自艾自怜并不赞同,但也终归老老实实地呆在身后陪着,不敢出声。
“回去吧……”收起伤感,南宫可晴带领一众人等返回营帐。
大顺营帐
亓卿轩的冷眸越加的深沉冷酷,他淡淡地开口:“白启,下去领罚,御下不严之罪,本王一再声明没有本王允许不得擅自出兵,否则军法处置。结果呢?你手下的人是怎么做的?挑战本王底线,杀无赦。”
那武轻该死,只是他心痛那无辜的五千将士白白往死。
“是,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去领罚。”白启躬身行礼后退,转身之际,被亓卿轩冷寒的声音叫住。
“慢着……还有,武重活捉,武轻惨死,他们的三弟武力不可在轻举妄动。否则提头来见。”白启躬身行礼后退,再次转身之际,额头上的汗水汩汩流下。
……
琉璃国主帅营帐
南宫可晴思虑良久……内心也挣扎良久……
终于,她狠心地摘下手上泛着幽光的镯子,毫无留恋地放进了一个锦盒内,交给了玄夜。
她的声音平静得无半点波澜:“把这个盒子还给战王丌卿轩,务必亲自交到他手里。
她还清楚的记得,戴上那一刻,他霸道地说: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
如今,再戴着它还有什么意思?注定没有结果。
玄夜看见过这只手镯,那可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权利的象征,可以说是价值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