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视了一圈,道:“剩下的可都是心甘情愿留下?趁现在还来得及。我说过,一旦留下必须做到忠心,否则我的手段会叫你们生不如死。”
她只留本分忠心之人,有二心早晚都会惹出事,索性放了他们,全当行善。
“奴婢,奴才愿意留下。”他们当然愿意留下,有月钱拿,这比一些官家的下人给的月钱算是多的了。
他们这些个奴隶都是家境不好被转卖,或是家道中落欠债被变卖低债,就算拿了卖身契又怎么样,还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对于低层的老百姓来说,自由都是奢侈,基本的口粮果腹才最重要。
十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合同仔仔细细的放进怀里,有些个识字的,拿着合同认真地看着,看到福利那块禁不住激动一番。
南宫可晴观察到有个五六个还是识字的,她把他们放在点餐服务这块。
其他的当跑堂传菜,又给她们赐了名字,都是带有雪的,像什么映雪、艳雪、雪娇、冬雪、寒雪,一水水的雪子辈,就差一点没叫下雪和雪橇了。
而男仆的名字带都有一个“新”字,名字依次是:新生、新意、新兴、新隆,他们四个合起来就是“生意兴隆”,不得不感慨这名字起的太商业了。
难怪重阳听到这些名字的时候,一口茶喷了出来。
开业的前七天,人员招聘到位,从门口的迎宾小姐到店内后厨、小二,伙计、跑堂、粗使杂役足足有三十多人。
店铺门口站了三排,穿戴整整齐齐的制服,制服结合了现代的元素,既好看又干练,质量也绝对属于上等。
后厨白上衣、戴着厨师高帽,女服务员都是枣红色的刺绣长裙,男伙计是枣红色和黑色搭配的上衣和长袍,这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也是饮食服饰文化的一种象征。
王江被调过来做了大掌柜的助手领班,升职的王江乐是得屁颠屁颠的。
火锅店装修整体风格,大气不俗套、别具一格,每个包间装修华丽但不奢侈。
门口的左侧增加了一排棚子,摆放了六七张桌椅,用于客人多排队休息的地方,门口还设置了一张迎宾台。
一进门,一副开张的广告标语映入眼前,“赏美景,谈名家,品美食,来十里飘香火锅店”。
四处香气袅袅,令人十分垂涎欲滴,“你闻!”
火锅香味伴随着微风,飘到了街上、行人的鼻子里,一个个路人都停住了脚步,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也幸亏有小玥和萧子枫帮忙宣传,很多京都的公子哥、富家子弟前来捧场,第一天客流量多得整个二楼雅间全部安排完,就等着翻台。
而一楼大堂也坐得满满的,因为之前的广告宣传效果不错,也引来了大批的人就餐。
生意火爆到没有位置,迎宾员把这些顾客引到装修简约的棚子外面等候,又一一倒好茶水,服务周到。
每个伙计都耐心地讲解着火锅的吃法,跑堂传菜的楼上楼下的跑着,口里不停得吆喝着。
有些顾客因为麻辣而不停得伸着舌头、吧唧嘴,却还舍不得放下筷子;而一部分人被这美食震惊得合不拢嘴、不停得说着好吃、美味。
南宫可晴在雅间招待小玥和萧子枫两人,她以茶代酒敬了二人,“小店开张,多谢两位帮衬,今天生意爆满,可离不开两位的极力宣传。”
萧子枫马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回道:“县主说得哪里话?这不算什么忙,都是力所能及的,只要县主有需要,子枫一定前来相帮。”说得诚肯又动容。
“那就先谢谢子枫兄弟。”她也不和他客气。
宇文玥笑得爽朗,“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必介怀。”
南宫可晴不禁莞尔一笑,“是是是……对对对……”
宇文玥和萧子枫看向她那一副憨笑的样子,禁不住啼笑皆非。
哄笑过后,南宫可晴说道:“小玥,为了答谢弟弟对姐姐这般照顾,我有一套秘密武器要送给你。”
宇文玥笑声戛然而止,一下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南宫可晴也没有卖关子,“我有一套制作烧烤的秘方,是一道不逊于火锅的美食,如果放在你的酒楼,肯定大卖,生意火爆。”
在现代,多少人喜欢吃烧烤,明知道那是碳烤类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却还有一大波的人推崇。
“何为烧烤?姐姐既然有这等美食,何不放在你的火锅店?”宇文玥好奇地道。
“姐姐这是有生意一起做,也要照顾点弟弟啊,我怕我的火锅店生意太好,影响你酒楼生意,这不给你点创新,你要是不要我给别人啦?”南宫可晴故意吓唬。
宇文玥马上就不干了,“这怎么可以?这是给本皇子的谁也别抢。”
“成,过几天,咱们在你的酒楼见,我把方法教给你们大厨。”说完,随手将几张纸放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
“制作烧烤的说明,你拿给大厨,先让他琢磨琢磨,过几天我在过去教,这东西很快就能上手。”南宫可晴说。
宇文玥兴奋至极,“好,我等着姐姐。”
……
火锅店二楼,是南宫可晴亲手设计的办公室,这完全是现代装修,里面基本上一应俱全。
一进门,就能看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毛笔字,出自南宫可晴之手。
精美的洗脸架、棕红色超大办公桌椅的后面,有一面墙的简约书柜,在一处古风的梅兰菊竹屏风后定制了一张小床,温馨而舒适。
房间虽然不大,五脏俱全,但也胜在精致。
此刻,南宫可晴坐在马车上神游。
大半年的时间里,有了医馆、布庄、火锅店,已经很难得了,真真算是快的了。
突然,马车一抖,打断了她所有的思路,刚想问车夫发生什么,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失控地飞快地狂奔。
“马儿受惊了?”南宫可晴想着,两只手紧紧的扶住车身。
车夫已经被这场景吓得六神无主,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惊了呢?
车夫死命地扯着缰绳,浑身汗湿,慌乱的惊叫:“小姐,坐稳扶好,马受惊了。”
“让开……都让开……”车夫没命的大喊。
外面阵阵喧嚷……路上的行人,摆摊的摊主无不被这场景吓得四处乱窜。
马儿越跑越快……闹市中横冲直撞,车厢不停地摇晃,晃得南宫可晴只想吐。
就在五脏六腑就快要晃出来的时候,马哮长空,人立而停,整个车厢往后倒去,眼看就要翻了,行人一个个无不惊恐万分。
这下完蛋了……
“吁……”
须臾,车厢顿住,一个惯性向前俯冲,南宫可晴整个身体直线的飞了出去,“啊……”
眼瞅着就要摔个狗啃泥,南宫可晴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这悲惨的一幕。
须臾……
等了半天都没有落地,南宫可晴睁开了眼睛……
“咦……?”疑惑之际,突然,感觉腰间一双温热的大手禁锢住了她的腰肢。
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触感也让男人为之一颤……
南宫可晴反应过来,猛然转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吓得她伸手一把推离开了眼前男人的怀抱,惯性的后退了两步。
南宫可晴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站好,微微欠身行礼,“民女谢瑞王救命之恩。”
天哪!这是个什么情况?是他把马制伏的?真是越不想招惹谁就越碰到谁啊。
瑞王宇文衍手里一空,顿时有种莫名失落的烦躁上涌。
“嗯!你现在已经是县主了,还自称民女?”宇文衍没好气地说道。
“一时改不过来。”虽然封了县主,但是她经常忘记称呼,这是习惯的问题,就是在皇后那,一时间口快就秃噜出去了,也幸好皇后大度没有计较。
他浑厚的声音带着关切:“有没有受伤?”
宇文衍竟然问她有没有受伤?南宫可晴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收拾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南宫可晴回道:“谢瑞王关心,臣女无碍。”
“嗯!走吧!本王送你。”宇文衍借机说道。
“啊?”
什么鬼?
南宫可晴没想到他会这样好心,这瑞王不是恨透了她吗?他的七杀因她而死,怎么可能又是救又是送的?
阴谋,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不用了,臣女有车,王爷公务在身还是别耽误您的正事才好。”南宫可晴心里不断吐槽,谁要坐你的破车?
宇文衍面带愠怒,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他的声音有些阴沉,略带薄怒:“本王无事,别让本王再重复一遍。”
瑞王瞟了一眼她的马车,转头看向她,“你确定还能坐?”
南宫可晴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马还是很躁动……心有余悸的她真不敢再坐了。
在看向宇文衍那不容拒绝的脸,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上了马车。
她坐在最靠马车外边的位置,显得特别安静。
虽然静的令人尴尬,但是,南宫可晴就是不想和他说话,千万别惹麻烦上身。
我不得罪你,你也别来惹我,这个人狠厉凶残,连自己的父皇兄弟都加害,何况是她?
终于,宇文衍划破了这寂静,“你不是琉璃国人?”
我靠!能安静一会儿不!南宫可晴还想着就这样一路坐到家的,看来是不行了。
“不是。”南宫可晴如实的回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相信他早就调查过了吧!
宇文衍鹰一般的眼睛看着她,“那是哪里人?府上还有什么人?”
这是要调查户口吗?
她同样的回视着他,没有胆怯也没有讨好,那目光清澈见底。
“地球人。就我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人。”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查得到才怪。
南宫可晴眨了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宇文衍没有被她的假象所迷,继续问道:“没有亲人?”而后又颇为疑惑地问起:“地球是哪里?闻所未闻。”
他曾经派人去查过,怎么也查不到她的背景身世,就像凭空多出来一个,很让人费解。
“就是地球啊!离这很远。”南宫可晴开始胡说八道了。
“能有多远……?”还能有大顺国和其他几个国家远?如果很远,她又如何来到这里的?
“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