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身体麻木而僵硬着,那滋味极其不好受。我想稍微起身,却被她按住了。我笑了下,说:“就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段章节好了。”
郝婶儿抚摸着胸口说:“一天一夜的不见了你,我就到处在找你,出去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怕你这个酒鬼喝多了卧了道,万一出点儿啥事怎么得了!果不其然,怕啥来啥,见你还没回去,正要出门再找你呢,这时来电话了,是她打的吧?”
她扭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玉玲珑。
玉玲珑就乖巧地搬过了一把椅子来。
“电话是我打的,郝婶儿,真是麻烦您了,请坐!”
“麻烦倒是谈不到,只要是没事就好!”郝婶儿上下打量了下玉玲珑。
“她是玉玲珑。”我介绍道。
郝婶儿不再去理睬她,坐下来很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只要你没事就好,听说伤得不轻,菩萨保佑,谢天谢地,吉人天相,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说着,她还真就流下了泪来。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让我很感动,她一直是在我心目中被当成是母亲一样来看待的,不管她生活作风有没有问题,这我干涉不着,但起码来说人是好人,这比什么都重要。我现在认为她这是真情流露,没必要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又不是虚情假意的演员在做戏。我吃力地伸出手去给她擦了泪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我是死不了的,就是死的话,也得忘不了跟你打声招呼的,不然显得没有礼貌了不是?”
郝婶儿破涕一笑说:“就你小子油嘴滑舌的会说话,听了不过叫人心里好受。”
“就连医生都说在我身上发生了奇迹呢!”
玉玲珑说:“手术非常成功,大夫说他脱离危险期了。好得这么快,这是别人想不到的。”
郝婶儿说:“刀伤药再好,还不如不割口子呢,这种要命的奇迹最好是别发生了!刚才在电话里我听得半拉糊片的,究竟是个咋码子事?”
“前天晚上,我被两个流氓纠缠,是他为了救我才... ...”玉玲珑说出的话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也谈不上是救了。”我接过她的话来,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
郝婶儿一听就了解情况了,就对玉玲珑冷着脸说:“原来是英雄救美呀?你知不知道,他可是个才子啊!我们国家将来享誉中外驰名文坛还指望他呢,为了你险些把小命儿搭上了,这简直是在扼杀栋梁之材嘛!真是应了那句话了,红颜祸水,为了你一个不认不识的人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掂量着办吧!”
“我... ...我会报答他的。”听郝婶儿这连蒙带诈呼的一席话,玉玲珑倒是立马慌乱了阵脚了。
“怎么报答?”郝婶儿在步步紧逼。
“我... ...我... ...”玉玲珑揶揄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该是怎样报答的办法来。先是尴尬,后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漂亮的脸蛋儿如同刚刚擦上去一层胭脂粉,甚是娇美可爱,又活脱脱似一只刚学着下蛋的小母鸡儿憋得脸红脖子粗。她的化妆和服装都是大方得体的,眼睛因缺乏睡眠显得有疲惫感。
这让我的心不禁怦然而动,怜爱之情如涟漪泛滥开来。面对此情此景,顿时让肺腑里盛满了温馨感,同时也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寒菊子,想当初在我面前也时常会流露出此表情的。为了留住此时的惬意,在苦涩来袭之际,急忙按捺住了。抚今追昔,曾几何时,如烟往事只能在记忆的深处里苦苦挣扎了!
我用虚弱的声音说:“婶儿,你这样夸张的吹捧我,也太言过其实了吧?这会让我无地自容的!好了,也就别难为她了。”我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郝婶儿就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说:“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就含糊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们这咬耳朵的话也不知玉玲珑听到没有,总之这背人的话是会让她猜疑的。
“重色轻友!”郝婶儿又气愤填膺地对玉玲珑说:“一定要把那两个家伙绳之以法,严惩不贷,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哈哈... ...”一见郝婶儿那严肃的架势,俨如正襟危坐的法官,就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这一笑不要紧,引来了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是不是很疼?”郝婶儿掀开了被角,去看我胸前的伤,看到的也只是药布和绷带。
“痛并快乐着。”
“就你逞能,耍刚强,小心点儿!”玉玲珑嗔怪地白了我一眼。
我对她扮了个鬼脸,一吐舌头,却被郝婶儿看见了。
“这么快就有人疼了?你们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玲珑,像是有了重大发现。
我和玉玲珑四目相觑一下,心照不宣地一笑,就发现她那好看的粉脸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一般模样。我的心不由得一动,愉悦的情愫就泛滥开来了。说真的,我真的对她有一见钟情的那种感觉。我在想,今生与她有缘相遇,就是不能变成我的女人,也该当是异性好朋友的,毕竟会在我今后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受了这么重的伤,除了静养就是需要食补了,从现在开始,你想吃什么,就对婶儿说,我给你做去?”郝婶儿完全显露出是一副财大气粗慷慨解囊的气派来。
我则不胜感激地说:“以后是少麻烦不了你的,可现在就是摆上满汉全席我也是没胃口吃下的!”
“那医药费呢?缺钱尽管开口就是了。”
“钱不成问题,我有,只是... ...”玉玲珑为难地支支吾吾着。
“只是什么?”郝婶儿不解地问。
我只好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不打算让家里人知道的,万一是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以后出了院也别想再在城里待的了,我的苦衷婶儿你是该知道的!”
“原来如此,不过谁来陪护呀?她吗?可你别忘了你是个大老爷们儿,大小便的时候怎么办?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吧?那样的话也太... ...不方不便的了,再说了是你啥人呀!”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看干脆这样好了,我的年纪跟你妈妈也差不多,就让我来侍候你几天吧,等能自理了就好了,你看... ...?”郝婶儿是个性子爽快的人。
“这怎么能行呢?不敢劳你... ...”
“依我看,还是让我爸爸来帮忙吧,你们看呢?”玉玲珑诚恳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除此之外,我觉得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这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你爸爸就没工作吗?”郝婶儿问的话很关键。
“他已经退休了,我想是没问题的,只是年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