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一身的酸臭味留在了水里,仿佛远离了疲惫,轻松地走出了澡堂子,发现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活着的人们的,让我有种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感慨。阳光灿烂的下面,车辆和人流匆匆,我无法猜测出他们一天到晚都在忙碌些什么,只能说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吧,这是活着最简单的任务!
如此一想,心里就油然而生了一大股的茫然惆怅,近乎是落魄!
把肉体这个远离灵魂的躯壳夹杂进陌生的人流中,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孤独寂寞,那种突来的失落和压抑在折磨着我,把一颗脆弱的心搞得支离破碎,不知何去何从,在尘嚣的履历下又不知该留下属于自己的究竟会是怎样的故事!
在懵懂恍惚里,却发现自己在鬼使神差下又在向着寒菊子靠近了。就在不远处徘徊中吸了根烟,眼睛却在死死盯着那扇把我和她隔离遥远的门,始终不见有人出来过,哪怕出来的是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也好。犹豫了下,给了自己一下鼓励,就勇敢地像是奔赴了疆场,却要把衬衫脱下来遮盖在头上,别人以为是躲避头上炽热的一片阳光呢。悄悄试探着以如履薄冰的姿势在接近了目标,结果令人失望的是有铁将军把门!
窗帘的垂挂下在拒绝窥探里面的景物,就在这里小站了一会儿。看着这里,我就像看见了坟墓,我曾经无比深爱着的人呀,不仅仅是被埋葬在了心里,还把她活生生地埋葬在了这里!我和寒菊子虽然说是没有山盟海誓的爱情,但是却知道了她本来喜欢的人是我。可她这一结婚,我就无辜地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得到的只是悱恻中的忧伤!
一个老太太模样的人在拿不好的眼神瞄着我,并且还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她疑惑地问:“小伙子,请问你找谁呀?”
在有点儿慌乱之下我忙说:“大娘,这家里的人呢?”
“你认识他们?”
“是朋友!”
“噢... ...”
在我的解释下她放松了警惕性。
嘿,我就纳了闷了嗨,以我的这副尊容能列入扮演坏蛋的角色吗?
她还是紧张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肯定一下自己的判断能力,就说:“搬走了,就在昨天。”
我的心猛然地往下一沉,急忙问道:“搬到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住进楼房了,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呀?”
她这话险些没把我的鼻子给气歪了,什么人呀?这世道咋就变成了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感了呢?都说江湖险恶,其实险恶的是人的心啊!但转念又一想,她这么做也没什么大毛病可以挑剔的,只能是把防备坏人的意识提高了,警惕性强,是该值得表扬的。
若不看在她年纪的份上,真要不客气地赏赐她一个大不敬的眼神儿的。一气之下,悻悻走开,纠缠毫无意义可言。
寒菊子从我的眼里失踪了!
我又踅身走向了另一条街,就是三年前跟寒菊子经过的地方。在这里我对一个乞丐伸出过慈善之手,在这里回去后背过略显喝多酒的寒菊子,在她嘴里模糊地知道了她所喜欢的人并不是宁悦然,在这里... ...我把头转向了附近的那座别墅洋房,那里景色依旧,几只鸽子依旧正蹲坐在护栏上很认真地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已不见了踪影,给人有着物是人非得迷惘!
自从来到城里后,我不止一次地留恋于曾和寒菊子走过的地方,是多么地渴望有佳人陪伴在身旁,每每回头寻觅,伊人已不知在何方!而那个小女孩儿呢,也该是正处在二八芳龄阶段了吧?不,应该还小点儿,是个花季少女了。
我忧伤地在不可回头的岁月里捕捉着已逝的时光,竟会觉得失去的要比得到的要多一些!
在心情极度苦闷无聊中,摸了下兜里带了将近二百块钱,踱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迅速拨了几个号码,打给的不是家里,而是一个“非洲人”的手机。噢,请别误会,我没那么远距离的亲戚和朋友,是一个笔名叫“非洲人”的,他是个写诗的,究竟是够不够诗人资格也不清楚,因为没有拜读过他的大作,他的皮肤比较黑,可想而知的是这笔名也有戏谑的成分。
我在电话里问他再找两个人凑够手打一圈麻将怎么样?
他问我是谁?由于心情不佳,我真想骂他一句白痴,得了哪门子的健忘症!考虑再三,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他,因为从不轻易让脏话玷污我的嘴巴。
他一听是我就在话筒里流露出了惊喜的语调,让我等一下,手机没挂,就听他用电话在开始找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笔成仙”,一个是“美眉别走”,一个是写散文的,一个是跟我一样的。瞧瞧,现在的文人怎么都会这样了?真像是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敢拿出来见人了,至于作品的好与坏就有了值得怀疑成分。这两个是网上的专栏作家,反正他们的作品我也没上网上去看过。在来这里不久,一天闲暇无聊,去网吧逛了一下,浏览了下文学网站,本想看一下文学潮流动向,或是好的作品借鉴一下,结果一些作品真是让我不敢去恭维。
和他们是在书店里认识的,我见到爱书的人就格外亲近,这是存在着作者与读者的关系吧。
寒暄之下,彼此有意结识,其实我还真没几个像样的朋友,有一个宁悦然吧还成了“情敌”!关于这三个人的姓名我现在也是模糊不清,只能从笔名里来分辨。在一起喝过两次酒,也打过两次麻将。都说文人相轻,这话我也不否认,不过能在一起探讨交流一下文学发展的趋势也是有利无弊的。
都是热爱文学的小青年,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所以才会和他们三个有交往的成了朋友。觉得纯文学承载了历史的一部分,凡是写作者都像是肩负着神圣使命。
此时我的烦躁心情急需一种外在的力量来控制的,所以才想用娱乐方法来以毒攻毒,消遣一下也算是好的,正如郝婶儿常说我的话,要劳逸结合嘛。
过了约有二分钟,那边传过话来,人马上聚齐,就在他家,真是兵贵神速,总算没让我又失望。非洲人的家我是去过一趟的,所以是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