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穆星然带头,其他人便也收下了东西。
柳卿卿看着商璟珏,身姿挺拔、气宇不凡,举止从容,谈吐不俗,如今细细一看,这眉眼果然和那人很像。
想起那人,柳卿卿心情有点复杂。
按照自家闺女的描述,商璟珏母亲早逝,继母不慈,自幼父亲便对他不管不问,在阴谋诡计中长大,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看向商璟珏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慈爱。
商璟珏自幼感知力就比别人敏锐很多,察觉到柳卿卿情绪的变化,心中虽有些不解,不过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因为穆昭然爱屋及乌,便和其他人交谈了起来。
仇天打量着商璟珏,凭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断定商璟珏日后定会有所作为。
不过商璟珏看着身形消瘦,看着就······
毕竟是自家徒儿的终身大事,还是要打探清楚的,自家徒弟怪会惹祸,要看他有没有保护自家乖徒弟的能力······以及强健的体魄!
他面带笑容,尽量让自己你看着和蔼,“听昭儿说,商公子在沧溟镇的时候拜了个师傅学武,年轻人就是要多练练。”
“看你这孩子瘦的。”
说着招呼穆昭然,“昭儿,快给小伙子盛碗汤。”
肖二接话道:“是呀!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正好二叔研究了几个药膳,明日到家里来,二叔给你们几个孩子都补补。”
穆昭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放到商璟珏面前,“自己家,多吃点。”
商璟珏接过穆昭然手上的汤,“谢谢昭昭,谢谢二叔,那小子以后便经常叨扰了。”
一碗羊肉汤下肚,暖的不止是商璟珏的身子,还有他的心。
“商公子太过见外,几位要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无忧吧!”
穆熊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柳卿卿情绪有所变化,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到现在目光逐渐柔和,暗自猜测自家媳妇难道很满意商璟珏。
穆熊看向商璟珏的眼中多了几分怨气,都已经抢走自己的宝贝闺女,现在还来抢自家媳妇的目光。
“老仇说得对,大小伙子练练挺好的,明日可有空?咱们一起练练。”
商璟珏想着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欣然答应下来,举起酒杯,“那便请伯父手下留情,不到位的地方辛苦伯父指点一下!”
穆昭然拍拍商璟珏的肩膀,骄傲道:“我阿爹和师父的功夫最好了,看看我就知道了!”
转念一想,最近商璟珏挺忙的,“不过明日你不是还要去衙门嘛?”
商璟珏将一块儿剔了刺的鱼肉放进穆昭然的碗中,“无碍,我手上的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还有张怀正他们呢!”
看着商璟珏熟练的为自家闺女挑鱼刺,穆熊心中颇为感慨。
“听昭儿说无忧此次也是为了赈灾之事前来,不知家中所操何业?还要在这青邻郡待多久?”
说到这儿商璟珏便有些失落,“祖上有些基业,不过估计到不了我手上,好在这些年私下做了些小买卖,不会让昭昭饿着。”
“只是等新的郡守到任,我便要回京城了,大概还有三五日。”
肖清允也加入聊天,“那可不,他是这次赈灾的主要负责人,肯定事多如牛毛。”
穆熊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自家媳妇一眼,“这次的赈灾负责人是大皇子,你是皇家人?”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联想到商姓,暗道自己真是糊涂,穆熊更是激动的站起身来,“既如此,昭儿不可与你在一起,你打哪来回哪去吧!就当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商璟珏脸上的笑容一滞,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一众长辈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复杂,而穆星然几人都是一脸懵,显然他们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商璟珏愣愣道:“这是为何?诸位可是有什么顾虑?”
穆熊叹了口气,冷声道:“你身份贵重,我家昭儿只是个乡下野丫头,她吃不了你们皇家的那份苦。”
商璟珏立马表态,“穆伯父放心,我会拼尽一切护好昭昭的,我此生只会有昭昭一个妻,绝不会让那些腌臜污糟之事脏了昭昭的眼。”
穆昭然也紧紧的握住商璟珏的手,“阿爹,我相信小白会护好我的,而且我也不是废物呀!你也信他一次好不好?”
肖清允尽管看不惯商璟珏,却也出声道:“商璟珏虽然复杂了点,不过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保护昭儿还是没有问题的。”
穆星然看不得穆昭然伤心,也察觉到父母的态度转变的有点突然,便开口问道:“阿爹,此事可有内情?”
穆熊颓然坐下,无奈出声:“昭儿,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此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呀!”
商璟珏看着穆昭然都快要掉眼泪了,紧紧回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焦急,“穆伯父,您有什么顾虑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不能因为我姓商便一棍子将我打入泥里,不给我一丝机会呀!”
柳卿卿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商璟珏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朝穆昭然招招手,穆昭然挪到她的身边坐下。
柳卿卿看向穆星然,
“让人守好门窗,所有活物都不许靠近。”
她轻轻抬手理了理穆昭然额角的碎发,红着眼睛道:“昭儿,终究是阿娘对不起你了!”
听到此话,穆熊心疼的将柳卿卿搂入怀中,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个,其他人都不解的看向柳卿卿。
穆昭然看着自家阿娘流泪,慌忙拿出帕子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阿娘······”
柳卿卿再次看向商璟珏之时,眸中多了几分愧疚,“你母亲温柔善良,我便也堵一次。”
听到自己母亲,商璟珏的拳头不自觉握紧,声音颤抖道:“莫非伯母认识家母?”
柳卿卿抬手轻轻擦掉眼角的眼泪,柔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与你母亲白知微自幼相识,在闺中之时是最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