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那个寡妇回来后又到收房租的时候了,那家就不想给房租了。
他们都打起来了。
我妹妹小到处跑没人注意,和那家的小孩子差不多大,就去那家玩儿了。
我妹妹就听到了一些事。
好像是那家欠了那个寡妇的钱!
妹妹听的也不太明白,也有可能她听错了。”
“小六子,我警告过你没有,让你离他们尽量远点。
你居然让你妹妹去了?”李向南真不想再让小六子牵扯进去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到处都乱跑的,我也没和我妹妹说过什么。
我就是让她把外面听见的事情跟我讲。”小六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向南突然想到了点别的:“小六子,我回去的车还来得及,你领我去逛一圈!
我想看看那个房子到底在哪,有多好,让人这么稀罕!”
小六子立马就给李向南带路了……
这房子一看就有年头了,是石头和泥坯混建的房子。
要说多不好也不至于。
可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向南:“你知道这家人家是干什么的吗?”
小六子:“女的是公社医院的大夫,男的是看粮库的,他原来是烧锅炉的。
家里4个孩子。”
李向南:“那这么说的话,他们两口子都上夜班?”
“是啊。
两口子的夜班有赶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家的孩子就去奶奶家。
他们家吃的好,穿的也好。”
李向南有些狐疑小六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妹妹去他家玩儿,看见的!
这家女人的娘家是农场的,这个女人也是从农场过来的。”小六子小声的说道。
“农场来的?”李向南吃惊的问。
张得贵,张得显两兄弟原来都是农场医院的。
张德显最早是农场医院锅炉房烧锅炉的。
他们都来自农场。
这家的男人和张德显又是干过同样的活。
要说他们没有关系才怪呢。
而且通常情况下,如果能在农场的话,多数的人是不会愿意到农村公社的。
因为他们附近的这个农场是大型国营农场,又不是那种劳改农场。福利待遇可比公社要好的多。
尤其农场的子女,长大了后会分配在农场,那就是农场的职工。
在公社长大的孩子是农民。
那能一样吗?
这么违反常理的事儿,中间没有其他的原因才怪呢。
“张德贵还那么疯吗?”李向南问。
张德贵曾经是公社派到百安村主抓思想教育工作的小组长。
因为这个人对陈彩霞没安好心,被李向南吓疯了。
“还是疯的可厉害了!”小六子说。
李向南:“房子我已经看过了,咱们走吧!
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你什么也不要打听了!”
小六子点头答应了。
“你弟弟妹妹学习成绩怎么样?”李向南问。
“他们可努力了呢!学习成绩可好了。
他们学完了回来教我认字,我现在也能认不少字了!”小六子说起自己的弟弟妹妹眉开眼笑的。
他们正说着话,迎面过来了三个孩子。最大的有十一二岁了,一个七八岁的,还有一个五六岁的。
“你们出去玩了?”小六子主动打招呼。
那个大孩子高兴的摆弄着手里的鞭炮,“我们去供销社买东西了!
一会儿让你妹妹到我家里玩儿啊?
明天我们去奶奶家就不能和她玩儿了!”
小六子痛快的答应。
等和他们走远了的时候。
“他们三个就是那个大夫家的孩子!”小六子说。
其实不用小六子说李向南就猜到了。
李向南的记忆力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很好。
她见过几次面的人,基本上都能记得住。
这三个孩子中那个最大的,很像张德显。
明天,明天这几个孩子要去奶奶家……
李向南回家以后,李母随口问了一句。“周博辰说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放假?”
李向南:“他没说。”
李向南知道她娘想听什么。
李母已经委婉的问过周博辰了,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有什么打算吗?
是被李向南打断了,她娘才没有说下去的……
到了转天晚上,一切都静悄悄的。
十点钟了。
没有娱乐活动的时代,这个时候多数的人家都睡了。
李向南悄悄的走出了家门,直奔公社。
好久都没有走那么远的路了。
她还是有那样惊人的耐力,所以不觉得累。
她到了公社,就直接去了那个大夫的家。
果然家里没有人,门都锁的严严实实的。
李向南直接用撬棍把锁头别开。
打开灯。
果然,不管是厨房里摆放的吃的,还是屋里摆放的东西,柜子里的衣服。
就像小六子说的,这家人吃的好穿的好。
李向南戴着手套就一样一样的翻找。
她没有什么目的,就想把什么都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