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的那个人是李向南。
会是她干的吗?
周博辰目露狐疑。
唐国栋:“行了,我不瞎说了,都是猜测的。
你是为了那谁来的,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就和你说一说。
我不想给自己招来麻烦。
而且这话一旦说出去的话,也会给你那位老同志找来麻烦的!”
这不是明显敷衍工作,没有好好查案吗?
周博辰:“我懂!
谢谢了,唐哥!你无论说什么话,到此为止。”
唐国栋呵呵的笑。“这些年听你叫我哥的时候,一个巴掌能数过来不?
上回是什么时候了?
我负伤那回!
你以为我死了,着急的喊我哥!”
周博辰没好气儿的给了他一拳。“你还有没有正形啊?”
“你什么时候走?”唐国栋问。
张主任丢了那么多东西,家又被搬的这么干净。
这不只是钱不钱的问题,还是面子的问题,说不定这种人怎么发疯呢。
再者说了,那个外号刀子的,在黑市混了那么多年。
他也不能善罢甘休。
q市短时间内必定成为是非之地。
对外来的人肯定查的严。
“战友我看到了。也该走了!
就今天半夜的火车吧!”周博辰本来也没有多少假期。
唐国栋:“行,到时候我送你!
你不用惦记!
张主任短时间内会焦头烂额的……”
周博辰点头,明白唐国栋的意思。“谢了!”
唐国栋笃定的微笑。
张主任那人他收拾不了,但是有些麻烦……比如说他查到了刀子要往城西粮店运白面。
这不是笑话吗?
只听说偷公家的东西往外卖的,没听说有把自己私货往公家送的。
这里猫腻儿大了去了。
唐国栋肯定会让想得到这些消息的人得到消息。
那到时候怎么让这些事平息下来,就是张主任该操心的了。
“谢什么谢,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呢?”
他们曾经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所以为周博辰做点事,唐国强觉得都不算事。
两个人对视着,默契的击掌。
周博辰:“注意安全!”
……
又坐着火车晃荡到了县里。
李向南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家的。
她到钟叔的房子那儿去了。
有几个孩子跟着钟叔的。
今晚正好这几个孩子在。
李向南之前见过一回。
看李向南来了,不只钟叔,就是这五个孩子的眼睛都是一亮。
钟叔:“崔楠来了!
快进屋!”
钟叔热情归热情,但是还是看了一眼屋外。
外面天都黑了。
李向南就答应了一声。
钟叔知道李向南不想人看见她的模样,他就赶紧把这几个孩子打发走了。
被撵走了,他们也开开心心的。
因为这个崔楠来了,钟叔手里就能有货了。
李向南看他们走了就问钟叔。“这几个孩子怎么比去年穿的还破啊?”
身上的补丁就不说了,衣服明显小了。
这么冷的天,连个帽子手套也没有。
有两个人的棉裤腿还短一截儿。
他们跟着钟叔倒腾点东西也能挣点钱的。
钟叔:“这几个都跟小六子差不多。
不是家里孩子多就是缺爹少妈的!日子过得都难。
就是谁家也没像小六子似的,有个药罐子在家。
他们跟着我倒腾点东西也能有点收入。
贴补点家里,总算是能喝上稀饭的。
但是今年年景不好……年景不好,能出手的余粮就少。
上一批青菜你没送来的时候,我真没货可卖了!”
李向南点点头。
他们大队秋收下手比较早的,李大伯又指挥得当,分口粮的时候比别的村儿还能多点儿。
要是村子里收成不好,家里又没有壮劳力的……
想想这时候的人,日子过得是真苦。
不过李向南也有所怀疑。
她给钟叔的货不少啊。
这几个孩子不至于挣出来饭钱吧?
李向南把货给钟叔之后,他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李向南不该多问了。
可是看见那几个孩子穿的……
“这几个孩子看着也挺活泛的,青菜到他们手里每天能卖出去多少斤?”李向南委婉的问了一下。
钟叔叹了口气。“头一年的新鲜菜少,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我就卖没了!
去年多了一些,有些人不管怎么说,我多少都得匀给他们一些。
我好说歹说的,有一半给他们几个了!
还有面粉……
其实他们挣的钱能到手一半就不错了。
该给地头蛇的孝敬不能少。
那去年他们倒算是过了个肥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向南不懂了。
“偶尔去黑市卖东西的,交个过门费就行了。
要是长在里面卖东西的……
给的就多了。
毕竟他们收了钱,那把被抓住的时候就少。
就是抓住了也会有人想法给你捞出来!”
这就是等于保护费吧。
但是收的也太多了。
李向南:“给的多能多到什么程度?”
钟叔:“去年一斤面粉抽了5分钱!”
去年李向南和谈好的一斤面粉给他们一毛钱的利润。
这不等于直接抽走了一半吗?
但是,李向南也做不了什么。
钟叔:“今年我也被人盯上了!
青菜至少给人家一半,要不然他们能让我在县里待不下去。”
在钟叔的眼里,她看见了无奈的光。
做买卖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人家要挟你,肯定不敢跟人家硬碰硬,不只是拳头不够强硬的原因。
而是怕那些人搅和。
李向南:“我看看能不能寻摸着旧棉衣,大小不合适的话,让他们回家找人给改改!”
“你真是个心善的人啊!”钟叔这句话真是发自肺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