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叛变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一步步朝他走来,手中握着滴答着血的长剑。
“你果然是内奸!你是何……”
话未说完,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快如闪电直接划向了他的脖子。
血溅到了他的面具上,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尸体,犹如地狱里刚出来的修罗。
影月赶上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个手法,绝对不是他,有人替代了他!
他立马拔出长剑,冲过去向他的背后刺去,“铮!”的一声,剑与剑相互抵抗,影月低头看着倒下的属下,双眸通红!
影月愤怒的发问:“你不是他,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你是敌国细作吗??”
同样戴着面具,可使用身法和他们都不一样,而且这个人的实力恐怕在他之上!
影月运用内力,一跃而起,俯身又朝他冲去,只见那人迅速从腰间摸出三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向影月扔过去。
“咻咻咻!”
“砰!”
三把匕首分别准确的刺入影月的胸口,左肩和腰部。
倒地的影月不甘心的想要起身,面色狰狞,他死死握着拳头,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艰难的想要支撑起残破的身躯。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抬头看清楚那人是谁,可挣扎了几番,整个身体突然像被抽空的力道似的,向后倒去,再无生息。
影月是瞪大了双眼,瞳孔涣散,眼底还残留着强烈的不甘。
*
与此同时,长安正紧盯着梦娆和圣女,大门关闭的时候,他便跳在了怜星阁上。
轻手的拿掉一瓦片,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她们的动向和所透露的消息。
“梦娆,你不该杀人的,余婆婆说过……”
“你不要拿余婆婆来压制我,若月影,你不过就是一个傀儡棋子。”
梦娆一只手牵着低眉顺眼的林弯弯,一只手把玩儿自己的头发,眼神不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
若月影微微低头,咬了咬唇:“我再是棋子,我也是蒙族与漠北的圣女!”
“那又怎么样?你要是真能搅乱漠北的皇室,我可能会对你稍加有些改观。”
“可是,一个被季渊摄政王耍的团团转的圣女,不是废物是什么?”
梦娆毫不客气的将她所有不堪的回忆唤醒,她被选为圣女,从小就跟着指定的巫师学习,后来,她被交给了余婆婆手中。
日复一日的做着该做的任务,直到她接到了寻找季渊小皇子下落的任务,假扮前圣女的女儿,潜入季渊宫。
皇帝虽生病,却默许宫中有圣女的存在,找了个圣女能为国祈福,国运会昌隆的借口。
但是她偏偏对那摄政王有了好感……这是身为圣女,最不能犯的大忌。
“梦娆,你可别忘了,是谁带来了摄政王的军队机密消息。”
“我比你在蒙族更有价值!”
若月影抬头,目光锐利的看着她,这一次,她没有落泪,她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若月影了。
长安:蒙族,季渊……。
长安飞身离去,在距离怜星阁十多米的街道中,若有所思。
看来这件事一定要回去禀告二殿下,还有告诉昭安(寄欢)公主沈听肆的真面目。
可是那个余婆婆,听起来像是怜星阁的幕后黑手……
“长安大人,不好了!”
“影邀?”
长安转身,就见他脸上的面具裂痕斑驳,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长安大人,不好了,我们的人里面出现了内奸,他杀光了我们所有的兄弟,现在正朝着您杀过来了!”
“什么!”
长安心头一凛,顾不上唾手可得的真相,眼下的先救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朝着影邀来时的方向跑去,刚跨出两步,胸膛一阵刺痛。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望着刺穿胸膛的剑刃,粘稠的血液顺着剑锋滴落,落在地上,飞溅起一朵不起眼的花蕊。
“呵!”一声轻蔑的笑意自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冰冷至极的声音,“不是告诉您了吗?正朝您杀过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沈听肆!
长剑快速抽离身体,同时也抽去了长安的浑身力道,他猛地趔趄两步,若不是长剑支撑,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人迈开了步伐,一步步朝着他走来,长靴踏过带着水渍的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让人感到后脊发寒。
长安痛苦的捂着胸口,在沈听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猛地回身,长剑朝着他的脖颈劈砍。
沈听肆似乎早有预料,提剑格挡,金戈声尖锐刺耳。
噗!的又是一串血花飞溅,长安痛苦的跌倒在地,紧接着落下的,还有他持剑的右手。
长安面上满是恐惧,为什么沈听肆会那么强?
他不停的往后退缩,想要寻找突破口,将沈听肆背叛的消息传递出去。
无论是告诉陆寄欢也好,告诉二皇子也罢,绝对不能让这个狠辣的野兽继续蛰伏在皇宫之中。
“沈听肆!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长安强忍着剜心剔骨的痛,狠狠的瞪着他,“我要将你所做的一切,通通告诉公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听肆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长安目眦欲裂,他预感自己今日要交代在这里。
“就算你活着回去了,你觉得......陆寄欢会信你吗?”沈听肆笑的更欢了,“你告我多少次状,她哪回信你了吗?”
“沈听肆!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若不是公主,你能有今天吗?”
长安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厉声喝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会遭报应的!”
“我的报应你没命看,但是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沈听肆唇角微勾,眼底写满了轻蔑。
他不想长安这么痛快的死去,他要一刀刀的割下他的肉,他要他死了,也不配入轮回。
剑刃闪过一道寒光,伴随着长安凄厉的哀嚎。
他叫的越惨,沈听肆眼底的恶趣味越浓。
可长安只叫了这一声,便用剩下的左手死死的捂住了嘴,他就是死,都不会屈服于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极度的痛苦,让长安再也无法忍受,眼看着血肉一点点被剔除,他的一条腿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血腥味充斥着自己的整个口腔。
“住手!”李闲身影从高墙落下,剑锋直击沈听肆命脉。
沈听肆侧身一躲,他的剑刃贴着耳边而过,斩断了一缕青丝。
剑刃没有没有停留,横着劈砍了过来,沈听肆迅速横移,李闲紧追不舍。
“哟~送上门的漏网之鱼?”沈听肆轻蔑一笑,李闲这才看清了他的面貌,“是你!”
“记住我的名字,省的下了黄泉,寻仇无门。”沈听肆已然疯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阿闲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长安艰难的扶着墙起身,浑身重量都落在那一只还算完好的腿上。
“我拖住他,你快走!”李闲头也没回,长安刚要开口,他烦躁的吼了过去,“快滚!老子还不至于连个毛都没长齐的狗东西都对付不了。”
长安重伤垂危,他十分清楚,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拖后腿,他双眼通红,狠狠的瞪了沈听肆一眼,单手扶着墙,拖着不忍直视的残躯,一步步朝着皇宫走去。
沈听肆随意瞥过长安不稳的身形,并不在意一个蝼蚁的垂死挣扎。
“真是兄弟情深,黄泉路上有个伴,也不孤单了。”
“受死!”李闲提剑上前,一招一式,都承载着千钧力道。
“正巧,拿你试试我的帝王蛊。”沈听肆弃剑不用,灵活的躲过他的几番绝杀,看准时机,他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什么!”
李闲心头猛地一沉,整个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很快,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百毒攻心之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抵抗。
“啊啊啊啊啊!”
李闲痛苦的大叫,沈听肆越发的兴奋,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尖利的指甲深深扎透他的肌肤,巴掌大的蛊虫缓缓爬向李闲。
“不,不要!”
蛊虫噬心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李闲像是疯了一般倒地翻滚,试图以此来缓解痛苦。
沈听肆居高临下的冷眼观望,月光逆着打在他身后,此时的沈听肆,像极了索命的阎王。
李闲因为极大的痛苦,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双眼爆凸,四肢以不合常理的状态扭曲着,死状凄惨。
“真没意思。”
沈听肆觉得被人扫了兴致,一脚将气绝身亡的李闲飞踢,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撞到墙角,歪斜着倒地。
帝王蛊缓缓的爬回了沈听肆的手臂,钻进衣袖里的特殊器皿中,贪婪的吸食器皿中的血。
“不愧是靠心头血喂养的帝王蛊,不错。”
沈听肆开口夸赞,望向长安离去的方向,那蔓延青石板的血迹那么的令人兴奋。
沈听肆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长安走不到皇宫的,他一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