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不要去……”
“不吃就不吃呗,专家说了,三天才会饿死,等快饿死再说吧。”
“!!!”
绿绣原本以为,公主会照着质子做面首养着,毕竟那质子小小年纪,容貌出众,到时一朝飞上枝头,也不得被这样虐待。
结果……是她想多了?不过这质子怎么配的上他们高贵的公主!心里暗暗惭愧,绝对是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再也不乱想公主的心思了!
陆寄欢心中也委屈的紧,凭什么她过来就要给原主收拾烂摊子,一堆破事根本收不完,谁能懂她的辛苦啊!
撂担子不干都不行!
陆宵看着她摸着白猫雕塑,陷入了沉思,这个漠北质子来时,他倒是见过一面。
那双与众不同的紫眸让他印象深刻,堪称世间独有,听闻他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漠北皇后就是被他克死的,就连皇帝也卧病在床,不能下地。
后来因为和平盟约,就把他丢来了红楠国,父皇一直将人放在后宫自生自灭,寄欢何时跟他这么熟络?还将人放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偏殿?难不成是被他魅惑了不成?
“那等晦气之人,欢儿你还是赶紧送走!养在偏殿怕惹了污秽之物。”
陆宵摇晃着扇子,遮住了不悦的神情,此时恨不得陆寄欢立马吩咐人将那质子扔出去。
“我自有打算,皇兄今日回归,除了看我,还有什么好事吗?还会再走吗?”
陆宵收起扇子,被她这一问,心情大好,自然也就不会去猜测沈听肆到底该留还是不该留。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顾不上你,你且安分些莫要再生事端。再闹出人命,可没人帮你收尾。”
陆寄欢不满,内心吐槽,明明是大夏天。
见她似乎很不服气,陆宵的语气稍微软和了些:“你且安心筹备及笄礼,待你及笄,皇兄便带你出宫游玩,可好?”!”
游玩?陆寄欢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这个可以有!天知道她多想出去了,整日待在这高墙之中,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掉马。
唇角微微勾起,甜甜的应了声:“多谢皇兄。”
顺便把竖起了四根手指,开口发誓:“皇兄你放心!有我在没意外!”
她那认真的小脸,看的二皇子一阵头皮发麻。只要她说放心的,那绝对是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及笄,日子这么快的吗?陆寄欢心中惊叹,她差点忘了,原主十五岁及笄后不久,皇后就开始生病了!!
御医医治了三个月,依旧没有任何起色,陆寄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宫门紧闭,最疼爱她的母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陆寄欢第一次接触这个皇兄,多少有些疏离感,她可没有原主那种炸裂的性格,搂搂抱抱什么的,真的达咩!
*
【偏殿内】
沈听肆合衣躺在床榻上,被子紧紧的将自己裹住,昨夜是他人生第一次杀人,心中欢愉过后还带着慌乱。
他觉得,饿自己一顿,也算是恕罪的一种,此时16岁的他,第一次反抗胜利了,天真的认为只要饿其体肤就可以减少罪恶感。
今日的陆寄欢没有来,恐怕是在处理福喜的事情,要是知道福喜是他杀的,她会怎么惩罚自己呢?
是直接打的半死,还是惊恐的关着他,不把他放出去?这样想着,脑海里浮现出她看到她惊慌失措的逃跑的样子!
当时,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迷迷糊糊睡着的沈听肆,又梦回到了漠北时期,自他有记忆以来,因为双眼时紫色的时候就备受议论。
说他是妖怪,让父皇把他丢山林间喂狼吃,好在他有个疼爱自己的母后,经常抱着他安慰说:“肆儿的眼睛是神明赐予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不要理会那些话,肆儿是母后的珍宝。”
他的母亲是苗疆的公主,当初他的父皇去苗疆替先皇问药,两人才结识,经历了种种困难,最后在上位的那天娶了他的母后。
他的母后是世间第一温柔的女子,从不干涉内政,和父皇一直相敬如宾,受人爱戴,疼爱他。
好景不长的是,在他十三岁时,母后给他讲故事时突然,发病逝,其实只有他知道,母后是被蛊王反噬死的,因为没有害人,也没有转移,就会被反噬,那是他第一次见一只灰白色的虫子冲破皮肤,游动出来。
他在一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害怕的看着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母后,直到进来熄灯的宫人看到这一幕,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禀告。
后来找了一个大师,算出他是命煞孤星,克父克母,必须远行,丧妻之痛让皇帝一蹶不振,旁人说的更是深信不疑,于是和红楠国签订了和平盟约,将他扔在了红楠国。
失去了母亲庇护的他,像只刚出山的小鹿,在红楠国怯懦的活着,遭受的折磨让他更加清晰自己的复仇决心。
“肆儿,好好活下去!”
“母后。”
沈听肆双臂紧紧的裹住自己,嘴中喃喃自语的叫着最想念的人。
此时夜凉如水,陆寄欢借着手上灯笼的光亮,透过门缝看了眼殿内,见躺在床上的少年一动也不动,想来已经是睡着了。
便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饭桌上的饭菜,是早上没有收走的,碗里的饭确实是一口没动。
难不成这小反派还有自虐倾向?这也太……变态了吧!
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过来观察一下,她就贱的,总是担心这人突然疯了,到时没一个逃的掉。
合着她穿过来就是代表原主来赎罪来了!
她右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来到床榻边,昏黄的烛火透过灯笼照在沈听肆的脸上,就见它眉头紧锁,双唇紧抿,很痛苦的样子。
这?他不会还有隐疾吧?
陆寄欢疑惑,再次凑近去观察时,就听见弱弱的一声:“母后。”
母后?小屁孩反派想妈妈了?还是准备发病了?
陆寄欢结束了心中吐槽,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卧槽,烫手,撤回了的手在半空中甩了甩,随后开始呼唤已经昏迷中的少年。
“沈听肆?醒醒?还活着吗?”
但见他额头出了细密的汗液,依旧双眸紧闭,薄唇蠕动着,说着她听不懂的梦话。
“叫不醒,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啪!”
陆寄欢扬手就是一耳巴下去,痛的沈听肆睁开眼睛,迷懵中带着不解,像极了迷路的稚童。
陆寄欢吞了吞口水,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发烧了。”
沈听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