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别乱开玩笑了,这像什么话。”
他知道付心灵不喜欢父皇,总觉得父皇偏心其他人不偏心她,可是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父皇不可能一直喜欢她的。
但父皇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好父皇,付心灵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于情于理都不行,这样既不遵守孝道也不遵备规矩。
“孔钰啊,你二哥他看上去对父皇很是不满意啊。”付心灵叹了口气。
孔钰把茶放下:“父皇,二哥他不是故意的,您饶了他吧。”
付心灵摇了摇头:“不,要是这次不惩罚他,他下次还会犯相同的错误。”
“孔钰啊,去给他一点惩罚。”
孔钰礼貌地问道:“父皇,什么惩罚呢。”
付心灵叉着腰:“朕要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孔钰嘴角抽了抽,孔壮实在是过于凶残了。
她身上的杀气比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士兵还要浓。
付凌云:……
算了算了,懒得管他们。
此时的大将军正焦急在自己营帐里走来走去。
这可怎么办,这些人以后不会还要逼宫吧。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差点晕过去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这些士兵逼急了,要不他们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斗争。
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见不到裴隐舟,他只是一个大老粗,他除了打战什么都不会。
这些士兵到没有刁难他,三餐都按时送过来的,还经常给他送点小东西过来给他解闷。
到了中午,大伙儿又开饭了。
领头兵解散了很多新兵,这些新兵都是半路被抓过来的,并没有经过层层筛选,质量也参差不齐。
军营里的粮食本来就少,少了那些新兵以后,粮食看上去也不像之前那么紧缺了。
付心灵照例去给裴隐舟送饭,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孔钰一直跟在她身后。
付心灵在营帐面前停了下来,她皱着眉看着他:“我一个人可以的。”
孔钰点了点头:“不是我想跟着你的啊,老大说以后的任何事情都要两个人一起。”
说好听一点是陪着,说不好听一点是监视。
毕竟谁也不知道谁是皇宫里的眼线,只能互相盯着了。
付心灵没办法,只好让孔钰一起进营帐了。
孔钰一进营帐就愣了,这营帐,倒也不是说奇怪,就是总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劲,就不像是正经男子住的地方。
裴隐舟看着多来的人也愣了一下。
付心灵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太傅,小的来给您松绑了。”
裴隐舟点了点头:“好。”
孔钰尴尬地站在一边,太傅的脸色可真难看,可是这也不是他绑的啊,早知道不进来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裴隐舟有多难相处。
付心灵站在裴隐舟面前认真地给他松着绑,这次的结对了,她解得很快。
孔钰突然有些佩服孔壮了,没想到他在太傅面前竟然那么平静。
太傅的那张脸快把他冻成冰了。
“太傅,孔钰,他是来监视我监视你吃饭的。”付心灵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孔钰。
裴隐舟点了点头:“我知道。”
孔钰尴尬地看着付心灵:“不是监视,是陪着。”
这小子怎么说的那么直接,他现在都不敢看裴隐舟的眼神了。
付心灵纠正道:“太傅,我刚刚说错了,他是来陪着我监视您吃饭的。”
裴隐舟看着旁边一本正经的付心灵顿了一下:“辛苦了。”
付心灵脆生生回答道:“不辛苦。”
孔钰站在付心灵身边,虽然裴隐舟只是静静地吃着饭,但他总觉得自己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怎么动怎么不舒服。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他想起来了。
他小声跟付心灵说道:“你怎么回事,老大不是说要一直绑着吗?”
付心灵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那他吃饭怎么办啊?”
孔钰叹了口气:“叫人喂呀,一个看着一个喂,大将军都这样。”
付心灵皱了皱眉:“那你喂吧,我看着。”
老大真是老糊涂了,谁这么大了吃饭还要喂啊,她之前还觉得自己可会变通了呢,没想到是真的要自己喂。
孔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让我喂啊?”
付心灵点了点头:“对呀,不是说要喂吗?”
孔钰感觉到裴隐舟的视线在他身上划过,他压低声音:“你都送了这么久的饭,就你去喂呗。”
他跟裴隐舟对视了一眼,孔钰吓得立马扭过了头。
他把付心灵推到裴隐舟身边:“孔壮,你喂一下太傅吧,手腕还是要绑起来的。”
付心灵叹了口气:“太傅,您可听见了,这跟我可没关系。”
付心灵又只能把裴隐舟绑起来了。
她拿着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喂啊,她也从来没喂过人啊。
付心灵和孔钰大眼瞪小眼。
付心灵皱了皱眉,把碗塞到孔钰怀里:“我不会。”
孔钰被迫接过碗,他小心翼翼地站在裴隐舟身边,小声道:“太傅。”
裴隐舟的手被绑得死死的,他沉默地看着桌子。
孔钰手一抖,立马把碗塞回了付心灵手里:“你来你来。”
虽然裴隐舟没有看他,但是他能感受到裴隐舟现在是真的烦死他了。
付心灵拿着碗:“我就这么站着喂吗,还是怎么喂啊。”
孔钰赶紧把她压在座位上:“你坐着喂啊,站着不累吗?”
“好了好了,给太傅夹点菜,喂吧。”
说完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他别想把碗塞回他手里。
付心灵笨拙地夹了一块菜递到他嘴边:“太傅,吃吧。”
裴隐舟没说什么,静静低下了头。
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裴隐舟,付心灵总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
裴隐舟很听话,她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虽然付心灵没有什么经验,还经常把菜弄到他嘴唇附近,但裴隐舟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稳定到孔钰怀疑自己也行,可能太傅的脾气不像之前那么坏了呢,他现在已经是太傅了,太傅总不能跟训兵似的那么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