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而已。”裴隐舟轻声道。
旁边的士兵把吓晕了的兔子拿开,付心灵也累得坐在了地上。
今天什么都没射中,她平时都是练死靶子的,她还得意得很,因为她能连续射中好几箭了。
一练活靶子,立马原形毕露了。
“太傅,我今天还没有训练。”付心灵看向裴隐舟。
她还没有进行体能训练呢,手废了腿还有劲儿啊。
裴隐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药水,他轻轻给付心灵的手上着药。
付心灵看了看,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破了,现在还“滋滋”冒血呢。
药一涂在伤口上,痛感立马上来了。
付心灵委屈道:“太傅,你不管它它都是好好的,你一管它它就开始疼了。”
听着付心灵这没良心的话,裴隐舟倒没什么反应:“公主,要是不擦药的话,以后您就不能练箭了。”
这样下去手会废掉的。
付心灵动了动自己的手:“等我练出茧子我就不怕了,我现在还不够强。”
裴隐舟笑了笑没说话。
付心灵这个性子倒很适合做站出来的那个人,只是他不能让她成为那个靶子。
真正的靶子还在和那些新兵商量着。
付凌云强装镇定站在那些新兵面前:“大家,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们应该团结。”
一个新兵朝他吐了口口水:“去你的吧,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什么时候发军饷!”
付凌云皱了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在在意这些小事吗?”
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奸细也没有找到,他们竟然还在关心自己的那点私事,他们难道不知道囯是最大的吗?
新兵们听着付凌云这些大道理就烦,他们赶着他走:“滚远点,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
这样看起来这些个皇子除了出身比他们好一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强的地方嘛。
“你去啊,别光说不做。”旁边的新兵起哄道。
“去什么去,我要是被杀头了你管我啊?”
付凌云被这群人说得面红耳赤,果然,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他们没有文化,脑子里都是军饷,根本就教不过来。
他环顾着四周,认真说道:“我相信军营里肯定还有正常的人,要是转变心意了可以过来跟我聊一聊,我相信大家都是好兵。”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
说的什么玩意儿,简直是浪费他们时间,有些新兵直接翻起了白眼。
付凌云的手紧紧抓着衣角,他顶着他们探究的目光,慌忙离开了。
他一回到营帐,付元承立马关心地凑上来:“二哥怎么样,他们有听你的话吗?”
付凌云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他们本来就厌恶我们,再加上我们平时总是不训练,他们心里有很多不满。”
七皇子嗤笑一声:“什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二哥没本事让他们动起来呗。”
付元承瞪了他一眼:“七弟没胡说了。”
七皇子笑了笑:“都说了别去自取其辱了,还真把自己当太子了,还去安抚民心呢。”
就付凌云这平庸的性子,那些新兵会怕他才奇怪吧,付心灵的性格都比他出彩。
他真的挺看不起付凌云的,要是他母后是皇后,那他早就当上太子了。
大皇子都去庙里了,付凌云这个二皇子竟然都没父皇考虑过,可见他有多弱。
付凌云低着头咬了咬牙,他们都看不起他,可是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付元承见付凌云脸色不好,阴阳怪气道:“七弟,要是你那么厉害,那你去啊。”
七皇子本来就不喜欢付元承,他见付元承总是为付凌云说话更不爽了。
“这跟你好像没关系吧,轮得到你插嘴吗?”
一个宫女的儿子,也敢跟他犟。
付元承的眼眶满是泪水:“你什么意思?”
七皇子笑了笑:“瞧不起你的意思。”
准确来说,他瞧不起这里的任何人,一群废物。
旁边的皇子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付元承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看上去好不伤心。
以往这个时候周围的那些人都要来安慰他了,但今天他们突然都觉得累了,不想再去安慰付元承。
他们现在自己都这么累,哪有时间去安排其他的人呢,而且还是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付心灵今天也没时间进行她的体能训练了。
裴隐舟和她一起往营帐走去。
“公主,那个奸细还没有找到,您这几天晚上不要出来,如果要出来的话就叫臣好了。”
“我大声叫你能听见吗?”营帐里隔音还挺好的,再加上裴隐舟在另一个帐篷,这更不好说了。
裴隐舟点了点头:“公主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守在您的门口。”
付心灵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太傅,你这样保护我是因为我是公主吗?”
裴隐舟平静回答:“当然。”
付心灵问道:“那太傅你为什么不去保护付凌云啊。”
裴隐舟低着头:“二皇子有人保护。”
根本用不着他。
“那还有其他皇子呢,应该不是每一个都有保护吧?”
“公主,您想说什么呢?”裴隐舟反问道。
付心灵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太傅,您不是我这边的人吗,您需要适应您的新身份了。”
裴隐舟现在不能因为她是公主保护她,而要因为她是付心灵而保护她,因为他是她这边的人啊。
这明明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
风吹过,付心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太傅,我觉得你对我都没有认同感,你应该打心眼里觉得我们是一对的。”
他们应该绑定在一起,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总是这样。
裴隐舟明白了她的意思:“公主,臣知道了,臣以后会认清自己的位置。”
既然他答应了她,那他就一定会帮助她的,局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总有一天要面临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