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她,虽然她现在说只是去历练一下,但是在那待久了,她肯定就不想走了。
他之前也去过军营,但是去了三天就回来了,里面太恶心了。
虽然他是皇子,但立马的那些士兵都是粗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有很多东西他都看不顺眼。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付心灵,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但他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怎么办就看她自己了。
“去跟母后说我告诉你的。”
付心灵耳朵动了动,装没听到。
快到放学的时候,裴隐舟才开始讲这件事情。
听到每个皇子都要去,底下的所有皇子都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太傅,父皇是认真的吗,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他们从小娇生惯养的,在那种地方哪儿待得了啊。
裴隐舟平静地看着他们:“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放田假的时候就去。”
七皇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太傅,放田假就是放田假啊,放假不是就是让我们休息的吗。”
要挑也是要挑不是放假的时间啊。
裴隐舟看了他一眼:“七皇子,皇上怕耽误你们的功课,所以特地选在这个时间。”
七皇子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一定要好好跟父皇说一说,他不信父皇忍心让他去军营!
一想到那些臭烘烘的大男人,他现在就想吐了。
付心灵一直忍着没说话,直到国子监其他人都走了以后,付心灵悄悄走到裴隐舟身边。
裴隐舟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
付心灵对裴隐舟笑了笑:“太傅,是一放田假就去吗?”
裴隐舟点了点头:“怎么了公主?”
付心灵坐在他对面,笑容越来越灿烂:“太傅,万一有人不想去怎么办,我看好多人都不想去。”
裴隐舟合上面前的书,他看着付心灵:“这个就不劳公主担心了,臣自有办法。”
付心灵不死心:“那去哪些人都定好了吗,有没有备用人选。”
裴隐舟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公主,去的都是皇子,没有备用人选。”
难道还能从某个宫又冒出一个皇子吗?
“我是说,公主能不能去?”
裴隐舟:……
“不能。”他收回目光,继续修正功课。
付心灵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老三说她想去,都想哭了。”
“公主,请注意您的称呼。”裴隐舟没有看她。
“那您告诉那位三公主,这不可能。”
付心灵瞪着他:“为什么,太傅,本公主需要一个理由。”
裴隐舟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理由,只有皇子才能去。”
付心灵的脑袋抵着桌角,嘴里又些哭腔:“可是老七不想去啊,老三那么想去你就让她去嘛,要是你不让她去的话,她会恨你一辈子的。”
裴隐舟叹了口气:“公主,这事儿您得跟皇上说话,臣做不了主。”
“你刚刚还说是你选人的,怎么现在又做不了主了。”
裴隐舟:……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沉默。
付心灵一直磨到他改完所有功课,但裴隐舟一点也没松口。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风也大了起来。
裴隐舟把那些功课放好,又吹灭了国子监的蜡烛。
付心灵就那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裴隐舟关好门窗,把桌子上付心灵的外套拿上,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走吧公主,臣送你回去。”
付心灵使劲抱着旁边的柱子:“我不回去,反正你的心已经这么硬了,你别管我。”
裴隐舟平静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簪,随意地插回她的头发上。
付心灵立马甩了甩脑袋,又把发簪甩了下去。
裴隐舟:……
裴隐舟被她这无赖样气笑了:“那您就在这儿待着吧,您不饿臣还饿了呢。”
说着裴隐舟就把付心灵放在了地上,还不忘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付心灵抖了抖身子,外套瞬间掉在了地上。
裴隐舟:……
付心灵埋在膝盖里,耳朵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裴隐舟的脚步越来越远,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付心灵就那么一直蹲着,看着地上从窗户缝隙里照射进来的月光。
没一会儿,大堂里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付心灵赶紧抱好膝盖,她可不能随便就这么妥协了。
裴隐舟无奈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付心灵,怎么这么无赖。
她蹲在地上,整个人看着就那么一小块,这去军营不是找罪受吗?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国子监里很安静,除了外面的蝉鸣声和风声,就只有从某人肚子里传来的声音了……
裴隐舟直接把她提溜起来了,付心灵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增高的地面。
她使劲挣扎着:“裴隐舟,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心我告诉我母后!”
裴隐舟应了一声:“好。”
“裴隐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付心灵要被裴隐舟气死了,裴隐舟怎么敢的,她不是公主吗,他一个太傅竟然敢这么对公主?
就在付心灵准备继续破口大骂的时候,裴隐舟突然把她放下了。
付心灵一愣:“裴隐舟……”
国子监门口的两个侍卫跟他们大眼瞪小眼,侍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五公主,太傅,你们现在才回去呢?”
裴隐舟对他们笑了笑,拉着付心灵离开了。
一走出国子监,付心灵又开始生气:“你太过分了,你知道你那样有多伤害我自尊吗?”
她脸皮可是很薄的。
裴隐舟把外套披她身上:“放心吧公主,他们没看见。”
他知道她要面子。
付心灵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裴隐舟提着他,那她这辈子都不要见人了。
其实付心灵想多了,那两个侍卫在国子监见的太多了。
有被裴隐舟拿着戒尺赶出去的,还有被裴隐舟在角落里痛骂的,他们看到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不,最近的比较新鲜的就是上次付元承的那件事,宫里都传遍了。
“这五公主真不会骂人。”侍卫感叹道。
“是啊是啊,七皇子那才叫骂得脏呢。”
冷风吹过,他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每天在宫里无聊得很,但在国子监还好,每天都还能看看戏。